“這,這…”
看到眼前的一幕,任何語言都無法形容白頂天此刻心中的震撼。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那不知道存在于天涯海淵深處多久歲月的兇獸死靈,此刻竟然臣服在了李二狗的腳下。
對,就是臣服!
臣服在一個看上去一無是處,模樣猥瑣的男人腳下。
這怎么可能?
還不等白頂天從震驚中清醒,奇異的一幕再次發生了。
一只老掉牙的黃狗突然間從李二狗的頭頂冒了出來。
當這只老黃狗出現時,所有的兇獸死靈全都朝著李二狗所在的方向,虔誠的低下了頭顱。
甚至就連這些兇獸死靈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做。
它們只能在潛意識中感覺到,那只老黃狗是主宰它們生命的存在,即便它們早已經失去了生命。
那只老黃狗出現后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更沒有因為眼前這些兇獸死靈的膜拜而有所憐憫。
毫不客氣的張開大嘴,猛然一吸。
就見所有的兇獸死靈就像化作了一道道磅礴的真元融進了老黃狗的嘴中。
無數的兇獸死靈,就算化作真元那也是一股可以毀天滅地的力量。
可是落在老黃狗的嘴中,就像是被吞入了無底洞。
甚至連一個響動都沒有。
整個過程不過一盞茶的時間,白頂天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了。
老黃狗消失了,漫天的兇獸死靈也消失了。
白頂天的面前就剩下了一個目光茫然的李二狗。
不應該說茫然,此刻李二狗的目光是呆滯。
剛才他還沉浸在手握兇獸死靈大軍的喜悅之中,下一秒,這些兇獸死靈就全被老黃狗吞噬得連渣都不剩。
這讓李二狗欲哭無淚。
他還指望帶著這些兇獸死靈大殺四方,耀武揚威,走上人生巔峰…
看著空空蕩蕩的天涯海淵,耳邊那些聲音也徹底消失了。
剛才的一切像極了幻覺。
唯一讓李二狗欣慰的是,吞了這么多的兇獸死靈后,腦海中的那只老黃狗終于不再陷入酣睡了,明亮的眸子和李二狗的眼睛漸漸重合。
這一刻,一旁的白頂天甚至有一種錯覺。
他看李二狗的模樣越來越像先前看到的那只老黃狗。
只是這種錯覺,只有短短的瞬間。
再看李二狗,李二狗還是那個李二狗,沒有任何的變化。
只有李二狗自己才知道,在喚醒了窮吼之后,他和窮吼的靈魂也在這一刻徹底的融合了。
現在的李二狗,就是窮吼。
再不分彼此。
而窮吼的所有本領,李二狗也不用刻意的領悟,就能融會貫通。
李二狗的目光看向了一旁,那是白頂天的方向。
沒有人可以躲避窮吼的窺探,白頂天也不可以。
不過在看了一眼后,李二狗并沒有拆穿白頂天,而是返身回到了山洞。
當李二狗和窮吼的靈魂徹底融合后,李二狗也有些明白了敖北為什么要自己跟著惡魔營來到天涯海淵。
喚醒窮吼或許是目的之一,卻不是唯一的目的。
天涯海淵中的那群災獸會因為惡魔營身上的神魔氣息而有所親近,卻不會因此而臣服。
唯有窮吼,萬獸的主宰,才是這群災獸唯一的克星。
敖北只給了惡魔營一年的時間,但是一年的時間惡魔營根本不可能做到駕馭那群災獸。
只有李二狗在,這群災獸才能乖乖的聽話。
窮吼,李二狗,災獸,惡魔營,白頂天!
這看上去都毫不相干的一切,其實早就是敖北安排好的。
落川城中劫了巨靈宮的元石,引來白頂天達成交易。
黑虎幫中選擇了李二狗,賦予他窮吼的靈魂。
再到天涯海淵,這一步步,敖北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這天元大陸就是一個看不見的棋盤…
至于這棋子,眾生皆可是。
長河的官艦上,沈慕如一行人并沒有進入落葉城。
而是改道乘坐官艦一路東去,經水路,至保定府河岸。
因為張天龍告訴沈慕如,大皇子就在保定府城內等著沈慕如。
到了保定府城后,再由大皇子親自護送沈慕如回帝都。
可以說,沈慕如現在有種身不由己的感覺,行程貿然被改,沈家的人一時之間難以了解到自己的行蹤,這讓沈慕如有些心神不寧。
莫剛自打上了官艦就沒有再出現在沈慕如的面前。
既然已經上了官艦,莫剛也不打算再偽裝下去了。
現在沈慕如唯一能依仗的,就是她并不熟悉的敖北。
只希望敖北能看在董成風的面子上,會真的愿意幫助她。
可是上了官艦后,敖北就從未主動來找過沈慕如,身邊的人更是只圍著敖北一人在轉。
在官艦上,沈慕如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不知道等待她的命運將是什么。
“沈小姐,船頭風大,還是進船艙里歇著吧!”
張天龍就像無處不在,不管沈慕如走到那里,他總能找到。
沈慕如沒有理會張天龍,因為她看到敖北一個人從船艙走了出來。
她覺得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之前通過董成風的轉告,她和敖北達成了一個協議。
現在在沈慕如看來,若是敖北愿意幫助自己,她愿意把這個籌碼加到最大。
權力,金錢,女人!
沈慕如自信,只要敖北想要的,她都可以給。
她有這樣的實力和底氣,要不然大皇子也不會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她了。
“敖公子,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還未等敖北走過來,沈慕如就主動的迎了上去。
敖北笑了笑:“我本來就是來找沈小姐的!”
看著敖北的笑容,根本就是一個如暖陽般的少年。
沈慕如實在難以把他和之前那個一言不合就斷人手臂的人聯想到一起。
這時張天龍卻皺著眉頭走了過來,打斷了二人:“沈小姐,要不了多久就會到保定府城,只怕大皇子不會喜歡你和其他的陌生男子獨處!”
說話間,張天龍目光陰沉的看了敖北一眼,仿佛是在警告敖北,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沈慕如當然明白張天龍的意思,語氣也失去了之前的柔和,變得凌厲起來。
“我和什么人說話,還需要張城主的允許?就連大皇子也不會限制我的自由,你難道比大皇子的權力還要大?”
張天龍看似謙卑的笑道:“在下只是提醒沈小姐罷了,既然沈小姐執意如此,在下又怎敢阻攔呢?”
“那你不快退下!”
這一句話,沈慕如就像是在呵斥自己的奴才。
張天龍的臉色更加陰沉,卻敢怒不敢言。
沈慕如若成了大皇子的人,那自己還真是她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