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云:中國有禮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
華夏華夏,衣服一直是文化禮儀制度中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
東周時期,天子威嚴尚存,各國諸侯均是天子封建,同出一宗,關系密切。
因此在服飾上均遵從周禮,階級不同,服飾不同,有著一套完整而又嚴密的體系。
但是花無長盛,到了戰國時期,天子威嚴掃地,各國獨立發展了數百年,同宗同源的關系早已不復存在。
戰國晚世之時,七國異族,諸侯制法,各殊習俗,習俗文化迥異,衣著配飾自然也有了很大的不同!
但是,這指的僅僅是日常服飾,各國君王在參加重大祭祀典禮時,仍舊在遵守周朝的舊例,著冕冠之服,規章不改。
秦王年少,未到加冠的年紀,因此未帶冠冕,只著冕服。
冕服以玄衣纁裳組成,中單素紗,紅羅襞積,革帶佩玉。
大帶素表朱里,兩邊圍綠,上朱錦,下綠錦,大綬有黃、白、赤、玄、縹、綠六彩,小綬有白、玄、綠三色。
三玉環,黑組綬,白玉雙佩,佩劍,朱襪,赤九、赤舄,組成了一套完整的服飾體系。
秦國尚水德,尚黑,秦王冕服外以黑紅間,威嚴端莊,鐵血肅穆!
趙姬在一眾內侍的幫助下,小心的為自己兒子整理好了這莊嚴的冕服,退后兩步,喜悅之情溢于言表。
“王兒...呵哈...”
趙姬用手輕掩櫻桃小口,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嬴政聽到這位‘娘親’的笑聲,眼神微動,望了她一眼,也不去計較。
喜怒形于色,終究難成大事,看來他這個‘娘親’還是無法與宣太后相提并論啊!
也是,向宣太后那樣的奇女子,天下能有幾人呢?
更衣完畢,嬴政微微頷首,登上了六駕御乘,向著楚陽宮駛去。
秦國朝臣,六國使節以及他的師父,都在楚陽宮等候著他,等待著面見他這個秦國新王!
楚陽宮中,滿朝文武與六國參賀使臣齊聚一堂,氣氛頗有些別扭。
六國與秦國還未正式罷手言和,但秦國朝臣都已知道六國意欲乞和的消息,因此打量來使的眼神中,難免有些耐人尋味。
秦國眾臣的眼神,六國自然不會沒有察覺,但是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全都滿臉謙卑的站在那里,不給秦國留發難的借口。
楚陽宮,原名陽宮,莊襄王即位之后,為了拉攏楚系勢力,特更改此名。
楚陽宮是秦國的朝會之地,文武朝臣均在此處恭候秦王,舉辦新王的第一次朝會。
因為是新王登基,為了體現朝臣對君王的尊重,故而今日朝會有些特殊,朝臣們都是站著朝會的。
朝臣們分站兩側,使臣們自然也不敢自行落座,求人要有求人的態度,萬一因為這些小節,觸怒了秦王,那他們這一趟就白來了!
楚陽宮中,眾人都站在那里,翹首以待,恭候新君,唯獨有一人最為顯眼,因為,只有他是坐著的!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學斌!
王學斌來到咸陽以后,除了面見呂不韋,其他時候一直深居簡出,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他在秦國的影響力實在有些不同尋常,有他在,無論是秦王還是新君,都會顯得黯淡無光。
為了自己的徒弟,也為了秦國未來的健康發展,王學斌早在一年以前就開始逐步轉交自己的權利。
虎符,聯合會會首之職,就連昭襄王贈予他的穆公金劍都交給了自己的徒弟。
到了如今,一切的一切都走上了正軌,他已是無事一身輕,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來秦國的目的,還有一個魔法世界的boss等著他去攻克呢!
他在這個世界待了十年有余,觀空篇的練習從未放松過,到如今,他的大腦潛力已經開發了百分之十四左右,進度還算可觀。
根據娜娜的說法,大腦潛力開發到百分之十五就能超過梅林,王學斌打算慎重一點,等修煉到百分之十七八再出山。
這樣算下來,他還要在這個世界待上七八年左右。
沒辦法,自從大腦潛力開發到百分之十以后,他的修煉速度就變慢了一倍。
原來是一年能開發一點,現在變成了兩年開發一點!
他有預感,等他潛力開發到百分之二十以后,修煉速度還會繼續變慢,只是不知道到時候是幾年一點!
“恭迎我王!”
一聲高呼,打斷了眾人紛擾的思緒,眾人紛紛移步出門,恭迎新君的到來。
“走吧!”
王學斌后頭看了看身后的幾女,起身理了理衣冠,闊步走出門外。
門外臺階之上,群臣列分文武,分站兩側,使臣站在臺階之下,一同等候秦王到來。
“啪!”
一聲清脆的 炸響自遠處傳來,伴隨著炸響而來的,還有那陣陣鼓樂,二者和合成了一股大雅之音,向著四周彌散。
“大王到,百官恭迎!”
一輛六駕的馬車自遠及近,緩緩駛來。
兩旁拱衛的宮禁,身著黑甲,手持戈矛,刁斗森嚴,目蘊殺氣,顯然是百戰之兵,絕非沒有見過血的樣子貨。
這般景象,讓六國使臣的心,漸漸沉到了谷底,看來這新任秦王也不是什么好相與之輩!
馬車來到楚陽宮前,慢慢停穩,一旁的內侍趕忙上前,為大王搭好車凳,拿衣袖輕輕揮掃兩下,低著頭退到了一旁。
帷幔兩分,一位年輕但不失威嚴的新君從中走出,站在車上,環視一圈,微微頷首,大步下了馬車。
“拜見我王!”
隨著新君的到來,眾臣在內侍的呼喝聲中,一同跪倒在地。
六國來使也不敢怠慢,連忙抬手躬身行了一禮。
“見過秦王!”
楚陽宮門前,除了王學斌一行,無一人敢直身相對。
嬴政看見師父等人,洶涌的心潮終于平復下來,不顧那些正在行禮的朝臣與來使,上前幾步,來在王學斌身前,躬身行了一禮,久久不肯起身。
王學斌看著徒兒的做派,心里滿是欣慰,上前一步,攙起徒弟,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頭笑了笑,沒有再說什么。
嬴政起身后,看著眼角帶笑的師父,嘴角也掛上了得意地笑容。
“師父怎么出來了?徒兒不是說讓師父師娘們在殿內等待,可是有內侍自作主張?”
王學斌聞言哈哈一笑,搖頭說道:
“哪里的事?你也太小看我的威名了,滿朝上下,有那個敢在我面前指手畫腳?”
嬴政聽到師父的稱呼,心中一沉,看向師父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
師父在他面前,總是以‘為師’自稱,今日師父卻沒有再用為師,而是用了‘我’,其中含義,不言自明。
“師父...”
嬴政看著師父,強忍著心中的委屈,低聲說道:
“還請師父師娘先行回宮落座,待到徒兒處理完一切,在與師父敘舊!”
王學斌聽出了徒弟心中的委屈,但他沒有說什么安慰的話。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時間久了,總是要散的。
自己徒弟終究要走上一條孤家寡人的道路,這條道路,是容不得其他人共享的,哪怕這個人是他的師父也不行。
嬴政現在年少,對師父的孺慕之情勝過了對權勢的追求,但他終有一天會長大,會成長為一個王的模樣。
王學斌不希望見到他們師徒反目成仇的那一天,因此,離開秦國才是對各自都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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