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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論政大會(一)

熊貓書庫    萬界旅者的自我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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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論政大會起源于子夏的西河之學,是魏國廣開言路招賢納士的平臺,后來稷下學宮的爭鳴也是參仿于此。

  這一盛事起源于魏文侯時期,興盛于魏武侯,一直到魏惠王時期,這里都是魏國的人才寶庫。

  魏國的興盛于這一制度是分不開的,他為魏國提供了源源不斷的優質人才。

  論政大會成就了魏國,但也限制了魏國。

  因為論政大會乃是儒家舉辦,參加的人也大都是儒家,天然排斥其它學說,導致學說一家獨大,限制了其它學說的生存土壤。

  學術壟斷帶來的后果就是傲慢、腐敗、陳舊、不思進取。

  漸漸地,后來居上的稷下學宮以包容百家的姿態碾壓了論政大會,成為了新的人才聚集中心。

  而論政大會與魏國一起被掃到了二流之列,抱著古老而陳舊的榮耀自鳴得意。

  一直到了魏昭王上任,下決心改革論政大會,引入百家學說,企圖重振國勢。

  但是此時的魏國已經積重難返,稷下學宮已成大勢,改革事項終究以失敗告終,論政大會自此淪為末流,再也沒有了往昔的活力。

  今年論證大會是龍陽君提議舉辦的,目的是為了招攬一些有識之士,為魏國效力。

  龍陽君知道自己的名聲惡劣,為了幫助魏國吸引真正的人才,他將紀嫣然推到了前臺,以紀嫣然的名義籌備大會。

  這也是他甘心為紀嫣然張目與提供庇護的原因,就是為了以紀嫣然的艷名吸引各國士子前來參會。

  為了魏國興盛,龍陽君也顧不得許多了!

  這一次論政大會的舉辦地點在西河行館,參會者有三四十人,大都是各國沒有什么名望的士子,還有幾個公子君侯,有名望的人沒有人來。

  大都是為了紀嫣然的艷名而來,并非真的為了什么論政,龍陽君也不氣餒,起碼有了好的開始。

  待到以后,紀嫣然的名聲越傳越廣,必然會引來許多他國的年輕士子,總會有那么一些是有真才實學的,之后就看他的招攬手段了。

  “觀瀾兄此次參加論政大會準備以武會友么?”

  湖中小筑,龍陽君與王學斌相對而坐,面前的案幾上擺著一個棋盤,二人正在對弈。

  今日就是論政大會舉辦的日子,紀嫣然早早的就前往西河行館了,善柔三女也跟去湊熱鬧。

  龍陽君雖然名聲不好,但畢竟是封君之位,而且代表魏國官方,不能去的太早,因此一早來到湖中小筑,與王學斌一起對弈。

  龍陽君今日著了一身盛裝,頭發理的一絲不茍,以玉冠為束,身穿火紅色的封君服,絲綢質地的封君服上繡著魏國鬼神圖騰。

  腰間配著一塊藍田玉,玉石上雕著龍陽君的君號,玉質潤澤,不是凡物。

  龍陽君打扮的俊美,王學斌也不遜色。

  一身魚尾直裾袍,白色地上以墨色染了一幅猛虎下山圖,畫中猛虎盡顯張揚霸道,水墨留白,留下了無盡的遐思。

  他長發自然披散,沒有束發,一派狂放之風,霸道之中更添了幾分瀟灑不羈。

  手邊擺著一把長劍,不是青銅質地,而是青鋒劍,剛猛凌厲,無堅不摧,乃是大名鼎鼎的劍魔佩劍。

  二人均是相貌俊美之輩,一個端莊俊美,一個霸氣肆意,二人同坐一席,竟然沒有絲毫的不諧之處。

  王學斌聽到龍陽君的發問,笑著說道:

  “我今日可沒打算以武會友,那不是欺負人么?”

  龍陽君聞言抬頭看了王學斌一眼,笑著問道:

  “哈,觀瀾兄此言確實不虛,想我這魏國第二劍手在閣下手里都撐不過十招,其他人就更難與觀瀾兄相提并論了!”

  王學斌聽到這話哈哈大笑:

  “君上不是魏國第三么?怎的變得如此之快?”

  龍陽君聞言神情輕松地說道:

  “越紀氏不在,本君的排位自然要升上一升!”

  說完,二人紛紛大笑。

  龍陽君撿起一粒白子,隨手放到棋盤上,看著王學斌的衣服,饒有意味的夸贊道:

  “觀瀾兄這猛虎下山圖當真是栩栩如生啊!”

  王學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微笑著說道:

  “猛虎下山當吃人,畫的不真怎么行?”

  龍陽君聞言揚起了眉,好奇的問道:

  “哦?不知觀瀾兄這只老虎,要吃什么人啊?”

  王學斌撿起一粒黑字,下了一棋,煞有其事的說道:

  “老虎嘛,當然是吃惡人!”

  “惡人?”

  龍陽君好像有些不太明白。

  “在觀瀾兄心里,什么樣的人算惡人?”

  王學斌抬頭看了看龍陽,輕笑著說道:

  “善我者為善人,惡我者自然就是惡人了,不知君上自認是善是惡?”

  龍陽君聞言身子一緊,緊接著放松下來,雙目誠懇的看著王學斌說道:

  “我龍陽自認算不得純善之輩,但絕不是惡人,觀瀾兄以為然否?”

  王學斌抬頭看著龍陽君懇切的雙眼,笑著說道:

  “我自然是信得過君上的,我是粗鄙之人,待人以誠,但不大通禮數,還是...讓我自生自滅的好!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等也該啟程了,不能誤了大事!”

  王學斌說著,拿起青鋒劍,起身走出了廳堂。

  他走的瀟灑,龍陽君就沒那么輕松了。

  原地坐著的龍陽君驚出了一身冷汗,案幾下的左手止不住的顫抖著,心里又是驚疑,又是恐懼。

  他不知道自己與魏王的對話泄露了多少,是王學斌自己偷入宮禁探聽到的,還是他手下有一股情報勢力。

  但無論哪一種都是令人驚懼的存在。

  這意味著自己與魏王的性命盡決于此人之手,這個問題讓他心驚膽寒,不敢深想!

  畢竟是一國封君,短短片刻調整好了心態,擦去額頭上的冷汗,露出一抹誠懇的笑容,起身跟了出去:

  “觀瀾兄,我的夏椽早已備好,今日你我同行,我龍陽今日當為我好友壯壯聲威,不能讓那些諸國士子小瞧了你!”

  廳堂外的王學斌聽到這句話,漏出了輕松的笑容。

  “龍陽君看的起在下,在下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了!”

  龍陽大步走出門來,一把拉過王學斌的手腕:

  “叫什么龍陽君?直接喚我龍陽即可,能與觀瀾相交,是我龍陽的榮幸,今日我還等著觀瀾能夠一鳴驚人,讓我這媚寵之君也沾沾觀瀾的名望!”

  王學斌聞言雙手一禮。

  “龍陽何必自賤?既然龍陽看得起我,那我也不會讓你失望,今日,就讓我等見識見識那諸國的士子,稱量稱量他們的貨色!”

  龍陽聞言雙手一揖到底:

  “那就拜托觀瀾了!”

  王學斌一把扶起龍陽,笑著說道:

  “小事而已,走吧,讓我們去會會著諸國的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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