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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惱火的鄭王

熊貓書庫    老祖出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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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殘陽似血。

  往日熱鬧的烈陽城街區,此刻罕見人蹤,就像當日夏翼和時來在衡澤城見到的景象一般。

  有能耐有條件的,聽說戰事不妙,已先一步拖家帶口北上躲避。

  沒條件的平民,則大多是閉戶不出,期望齊軍不擾平民的傳言真實無虛。圣院也封鎖了山門,表示絕對中立的態度,不參與戰爭。

  已連失兩城的情況下,即使烈陽城是制州州府,城墻最高城內修士最強,烈陽城內的居民對守城能否成功也不報有多少希望。

  此時夏翼家小院卻一如既往地平靜,夏翼的存在就如同定海神針一般,讓院內的下人和兩名弟子都不太擔心遭遇戰禍。

  類似吳荊這樣有家室的,還請求將妻子接來夏翼小院。

  不過夏翼沒有同意。

  齊軍不擾平民,這是上官玉和他約定好的事,在這時候,他家小院還真未必有普通的民居安全!

  鏘!鏘!

  陳廣一下一下打磨著槍頭,以超越者姿態突破三星天璣的他,憑借公侯將相寧有種乎,已有了和五星玉衡廝殺的本錢,雖然輸得肯定還是他,但也算是可觀的戰力了!

  回想夏翼的叮囑,他正在將狀態調整到巔峰。

  周小仙則有些緊張地一次次檢查佩劍,問:“老師,我們真的不參戰嗎?還有,我爹他…”

  “周豐那里我有安排。”夏翼安撫她道:“放心吧,齊軍也不會襲擾周家村那種地方的。這次我們不參戰,保全自身便好。”

  “前輩在嗎?”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自院外傳至。

  夏翼眼臉低垂了一瞬,換上平靜的表情走向院門,開門后,洗冤侯宋渠正站在院口。他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前輩,您還在啊,齊軍圍城,您真的不打算出手?”

  “老夫不好出手,上官玉大概正在軍營中盯著我呢。”夏翼搖搖頭道:“洗冤侯大人,倒是你,這時候怎么有時間來找老夫?難道你也不打算參與守城?”

  宋渠頓時搖頭苦笑:“我是大鄭的洗冤侯,想逃也逃不掉。犬子在圣院是安全的,我便沒有了后顧之憂,家中侍衛應該已在我的侍衛統領帶領下登上了城墻,我只是想到還有些事該做,才先來找了您。

  實話說,如果您不出手,我覺得守住烈陽城的希望并不大,而吳州守這些時日,沒少透漏出要與烈陽城共存亡的心思。

  我認為他這樣的人不該冤屈送命于此,而他那種性格,我一人又奉勸不動,所以想拜托前輩與我一同去州守府邸一趟。”

  夏翼略微沉吟:“言之有理,先前吳州守來找過老夫,想要將他的養女托付給我,老夫應下了。不過吳州守其人性情正直,能救確實該救一下,老夫便隨你去一趟!”

  他回過頭去:“陳廣,小仙,你們看好家,不要亂走動。”

  陳廣鄭重應是。

  周小仙輕聲一嗯。

  宋渠溫和地對他們點了點頭,與夏翼一同趕往州守府邸。

  與此同時,制州守府。

  吳賢身著官服,正對著一面圓鏡。來到制州大半月有余,他的身子調養好了些,臉色仍有虛白,但在此時,又有幾分異樣的紅潤。

  在將衣襟整理好后,他步伐慷慨堅毅,走出了房間。

  侍衛侍女,已經被他遣散了大半,余下的侍衛,都是忠貞耿耿或是無旁處可去的,稍后將隨他一起登上城墻,參與守城。

  但出了房間后,他卻輕輕嗯了聲,有些意外地左右看了看。

  人呢?

  “柏青!江光!”

  喊叫兩聲,無人回應,吳賢面上困惑之色更濃,快步走出,邊走邊喊:“夫人!你安排柏青江光去送鶴鶴了嗎?夫人?!”

  同樣沒有回應。

  奇怪地環顧周圍,偌大的州守府此刻死寂一片,吳賢心中生出不詳的預感,終于,透過某房間的窗戶紙看到了一道人影。

  那人正坐在椅子上。

  背對于他。

  不是他州守府的人。

  吳賢卻對這道身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熟悉到一看到它,他身上那些已痊愈的燒疤貫穿疤,都不由自主地疼痛了起來!

  瞪大眼睛,他倉惶狂奔過去,直接撞開了那房間的房門。

  那身影半側著身,側臉上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在自己府上看到孤是否有些驚喜呢?吳州守!”

  吳賢只覺恍如夢中,內心不安愈發強烈:“你…暴君?!你怎么會在這里!我夫人呢?!我女兒鶴鶴呢?!我的侍衛們呢?!”

  鄭王哈哈大笑:“誰知道呢?或許是…死了吧。”

  吳賢瞬間氣血上涌,抬手顫抖著指向鄭王,“暴君!你…”

  幾乎氣沖昏迷之時,熟悉的唔唔聲讓他頭腦一清,回頭看去。

  他夫人嘴巴被毛巾堵著,被兩名身著黑袍的男子押送了過來。

  而另一邊,鶴鶴則是昏迷著,被另外兩人架了過來。

  她們沒事…吳賢看到這一幕雖心中急切,但也冷靜了幾分,握拳回首望向鄭王,喝道:“暴君!此乃鄭國生死存亡之際,烈陽城失陷,就代表整個制州將要失陷!我大鄭立國近四百年,從未有此丟城失地之情形,你是我大鄭的罪人!

  此時你不想方設法去彌補,偏偏來我府上欺我妻女!難道真的想做那亡國之君嗎?!”

  “制州丟失?孤會成為大鄭的罪人?”鄭王失笑道:“孤信任愛卿,將愛卿任命為制州守,愛卿卻沒有為孤守好制州,難道我大鄭的罪人,不該是你嗎?”

  吳賢一滯:“你說得不錯,我確是大鄭的罪人,面對這不利的戰事,作為制州守的我無計可施,完全無能為力!我吳賢愧對大鄭的先代英杰們,愧對列祖列宗!

  但你!暴君!鄭國有此日,罪魁禍首仍舊是你!我知我的能力不足,你卻迫我來任制州州守!而且若非你派人擄掠齊王七女,怎么會讓齊王發動國戰,落到此境地!”

  “你確實能力不足,而且腦袋也很蠢。”鄭王大笑:“你以為孤什么都不做,這場戰爭就不會發生了嗎?你效忠的那位被刺殺身亡的明相,也只是孤手中的玩物!不止是他!你!城外那幾十萬將士!易夏!鄭國!全都是孤的玩物!”

  “哦,還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我大鄭連續兵敗,也是我暗示馮瑞去做的,哈哈哈哈哈…”

  吳賢微愕,目眥欲裂,忍不住沖向鄭王:“你這暴君…”

  鄭王微微揮手,就有兩名黑袍人瞬閃而至,制住吳賢,順便在他口中塞上了毛巾。面對吳賢仿佛要擇人而噬的眼神,鄭王微笑起身。

  “時間還早,先來進行些余興節目吧,為我大鄭立于圣魂大陸之巔慶賀。”他的目光投射向吳賢的妻子,又微微搖了搖頭。

  “這種姿色,實在引不起孤的興趣,而且孤又不是魏王,不喜歡他人的妻子。”他緩步走到鶴鶴身邊,看了眼架著鶴鶴其中一人微微裂口的衣袍,又看向吳賢。

  “你這蠢貨,收義女都不知調查她的來路?如此年幼的三星天璣修士,定有王者先輩在世。不過孤不在意這些,這丫頭模樣俊俏,雖年齡尚幼,但孤可勉強寵幸…”

  單手捏住鶴鶴的下巴,讓鶴鶴的小臉正對他,鄭王說著,忽然眉頭輕蹙,面色罕見地僵硬了一瞬。

  回頭看看聽懂他意思,幾乎瘋狂的吳賢,鄭王稍稍沉默,聲帶惱火:“你…真是比孤想象中,還要更蠢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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