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智商比大多數大熊貓高一點,」池非遲道,「不過其他大熊貓也不會太差,跟人接觸時間久了,也可以把人類常說的關鍵詞記個大概,還具備不弱的模仿能力。」
「原來如此..」白鳥任三郎低喃著,又好奇問道,「那么,它現在的坐姿,就是因為模仿了某個人嗎?」
「可能是從連環畫畫冊或者從電影里學的,」池非遲道,「團子喜歡學習,我會讓人定期找一些錄像帶,放在它面前讓它選,它無聊的時候就放給它看。」
白鳥任三郎:「....」
可以理解,他當初去動物園看到團子時,團子就是看畫冊。柯南:....」
比大部分大熊貓更高的智商+好學的個性、超強的模仿能力+人類知識藝術熏陶....他突然覺得團子會有今天這樣的坐姿很正常,池非遲這家伙是想養個熊貓人出來嗎?
預訂的露天酒吧是一棟民居式建筑。
推開鏤空鐵門,后面就是寬敞開闊的草地,舞臺、桌椅都設立在草地上,角落的花圃前還擺放著木馬、彈力球之類的玩具,環境布置得輕松和諧。
草地左側還有一棟兩層木屋,里面設有酒吧接待大廳、酒水儲藏室、供應常見小吃的廚房、洗手間,還有員工住宿處,以及提供給客人休息的房間。
下午五點半,警察組的五輛車子在路邊剎停。
迎到大門口的兩個服務生微笑著,看到陸陸續續下車的人,臉上笑容逐漸僵住。
后面三輛車下來的全是男性,這邊一個身材壯碩、神情兇惡,那邊一個冷著臉、目光銳利,一個看上去身材比較瘦削、還有點駝背,卻一臉漫不經心地叼著一支點燃的香煙,怎么看都是一個'老江湖」。
他們記得今天包場不是暴力社團吧?最近暴力社團已經不統一著裝了嗎?
以這些人身上散發的兇惡氣勢,要說這不是暴力社團份子,可能嗎?
至于前面兩輛車下來的人,看上去倒是正常得多,衣著得體年輕男女、中年男人、小孩子、熊熊貓?!
團子下車之后就人立而起,跟在池非遲身后往門口走,像是一個膀大腰圓、走路大開大合的壯漢,不僅看傻了兩個服務生,也看傻了安室透、毛利小五郎、毛利蘭和那些警察。
一個服務生見池非遲到了近前,連忙主動問候,「您、您好!請問」
「我一個小時前打過電話來預約。」池非遲道。
服務生記得池非遲的聲音,確認這就是今天的客人之后,連忙側身讓路,伸手朝向院子里,「請、請進!晚餐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在準備了,與之前所說的一樣,半個小時內可以做好,請各位入座稍等。」
一群警察回神后,也紛紛跟上團子,嬉笑著調侃。
「池先生,團子這樣很酷哦!看上去像是一個健壯的保鏢!」「喂,你不是想試試挑戰一下團子吧?」
「開什么玩笑!熊的力量可是很厲害的,我才沒那么傻呢!」一行人進到了院子里,分開坐在不同位置。
團子樂顛顛地跟在池非遲身后,等池非遲拉開椅子坐下之后,身子往前一趴,肚皮貼在了椅子靠背上,雙手抱著池非遲的脖子,一下子沒了之前的「糙漢'氣質,化身可愛掛件。
之前一直沒能伸手摸團子的佐藤美和子眼睛一亮,不急著坐到旁邊一桌,快步到了團子身旁,伸手摸著團子背上的毛,笑著道,「好可愛啊....」」
「是啊,「高木涉笑瞇瞇地站在一旁看,「趴到池先生背上的時候,一下子變得可愛起來了呢!」
安室透坐到池非遲身旁,側頭看著池非遲整個后背都陷進團子毛發里,
干笑著關心,「顧問,團子這樣趴在你身后,你會覺得很辛苦嗎?」
池非遲在心里感慨還是自家師弟懂得關心人,面無表情道,「不辛苦,只是比較廢脊椎。」
掛件太大太重,是不太利于身體健康。
五分鐘后。
團子的水盆、竹子、玩具送到。
為了方便啃竹子,團子終于坐到了草地上,彎著腰,雙手抱著竹子,一下一下啃得認真,顯得乖巧可愛。
十分鐘后。
阿笠博士帶著少年偵探團其他四個孩子趕到,沒多久,越水七槻也在晚飯前抵達。二十分鐘后。
活躍在東京、與毛利師徒相熟的偵探趕到,一進門就跟警察們寒暄起來,或者吵吵鬧鬧地互相調侃。
宮本由美趕在正式上菜前抵達,帶著三池苗子和一個跟池非遲臉熟的女警,帶來了路上買的一箱彩帶拉筒,和越水七槻、毛利蘭坐到了一起。
聽著一群人聊天,酒吧老板和員工總算知道院子里坐的大多數是警察或者偵探,心里忐忑小時,安全感拉滿,再一看某只大熊貓文靜地坐在草地上啃竹子,端飲料、茶水出門時,臉上的笑容都熱情了不少。
半個小時后。
晚飯正式開始,酒水也一并端上了桌。
宮本由美沒一會兒就叫嚷著干杯,讓原本就熱鬧的氣氛變得更加火熱。
三個真孩子匆匆吃了東西,就和團子到了草地上玩,玩著玩著,小孩子和大熊貓都在草地趴著、躺著、滾著。
晚上八點。
晚飯還未結束,叫囂得最厲害的宮本由美就已經喝得醉醺醺的。
池非遲提前跟酒吧老板打了招呼,讓酒吧安排兩個大房間供賓客休息,不過宮本由美壓根不打算去房間休息,全場亂躥,然后躥到了院子邊,和團子一起騎起了木馬。
一只胖乎乎的大熊貓、一個成年女性分別騎著小孩子玩的木馬,身子往趴著,讓木馬一晃一晃,看上去滑稽又和諧,只是沒能搶到木馬的三個真孩子正氣得拽宮本由美。
沒有喝酒的佐藤美和子用手機給宮本由美拍了照片,又興趣十足地繼續拍團子各角度的照片。
晚上八點半。
池非遲應付著一輪一輪的喝酒邀請,來者不拒,偶爾還會主動跟人攀談兩句喝起來。安室透作為毛利小五郎的新徒弟、今日聚會發起人的師弟,在毛利小五郎介紹時,也成了不少人的目標。
四下談著最近的新鮮事、互相調侃打趣,一片歡聲笑語。晚上九點。
第一輪獨自倒下的宮本由美酒醒了一些,氣勢洶洶地殺回酒局,然后一杯喝倒。
佐藤美和子沒有喝酒,帶著喝醉的宮本由美、同樣喝了酒的高木涉離開,其他警察也陸陸續續走了一些。
阿笠博士也帶著三個孩子告辭,同時提醒池非遲、柯南和灰原哀不要忘了明天集合去露營。
灰原哀看著自家哥哥跟其他人喝了一杯又一杯,擔心池非遲因為飲酒過度而影響睡眠,沒有跟著阿笠博士離開,只是發現越水七槻要一個人回去,在越水七槻發出邀請時,還是決定跟著越水七槻提前離開,把監督的任務交給了柯南。
在池非遲送越水七槻和灰原哀出門的時候,嗜酒又能喝的人轉移了目標,笑瞇瞇地圍上安室透。
安室透一看到那群人的笑臉,假裝有醉態的臉色差點就繃不住了,趕在自己被熱情的人群灌醉之前,陪著喝了兩口,然后努力發揮演技,假裝醉得趴倒在桌上。
池非遲轉身回到院子,俯身喚了安室透一聲,得到安室透含糊不清的回應之后,叫來服務生,一起扶安室透到旁邊木屋的 休息室里休息。
休息室里鋪了厚厚的榻榻米,兩人把安室透側倒放到榻榻米上。
服務生站起了身,態度恭敬道,「您放心,在凌晨兩點下班之前,我們會幫忙照看客人,避免客人出現嘔吐物堵塞氣管的情況。」
池非遲點了點頭,沒有急著出門,走到窗前將木窗拉開一道縫隙,順手拿出了煙盒,「我也想在這里休息一下,麻煩你幫我倒杯熱茶過來,隨便什么茶都可以。」
「好的,您稍等。」
服務生轉身出門,走向走廊盡頭的廚房。
休息室的窗戶外面是后院,打開窗戶至于,也能聽到草地那邊喝酒人群的吵嚷聲。在服務生離開后,池非遲翻出火柴點燃了香煙,看著窗外的院景走神。
安室透也躺在地上沒有動彈、沒有說話,讓屋里一下子安靜了下去。
非赤見池非遲一時半會兒不打算離開,從池非遲衣領下鉆了出來,飛躥到榻榻米上,快速朝安室透爬了過去。
它得去看看安室先生,這可是照顧過他一段時間、很早之前就讓它發揮過竊聽功效的好人!
蛇鱗刮在榻榻米表面,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安室透閉著眼睛,聽到那道聲音迅速靠近后停在自己臉前,能想象出非赤在旁邊冷眼盯著自己的模樣,沉默。
非赤支起了前身,認真盯著安室透的臉,用熱眼觀察著安室透的身體情況。安室透:「....」
非赤為什么還沒走?為什么還在盯著他?不會突然咬他一口吧?
他相信非赤很乖、不會隨便咬他,但是動物和人不一樣,可能會被他身上的某些氣味刺激到,從而攻擊他。
他想翻身避一避,但他擔心非赤原本沒受驚嚇、卻被他突然翻身嚇到了,然后給他一口。
他不就是想讓顧問搞不準他是不是真醉、沒有主動說話并且持續躺尸嗎....這一刻好煎熬。
窗前,池非遲瞥見非赤的動作,看到安室透躺著一動不動、渾身有點發僵的感覺,當即轉身背對著窗戶,坐到了窗臺上,一邊抽煙,一邊默默看著在地上安室透。
跟自己去欺負人一樣爽的,是看著非赤欺負人。
人的悲喜果然并不相通,有人覺得痛苦煎熬,而他只覺得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