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啊。」
越水七槻看著池非遲雙手動作輕柔熟練,忍不住側頭看了看池非遲,然后迅速把視線轉回小可身上。
池非遲轉頭看去時,又一次看到越水七槻只是在盯著小可,只好收回視線,繼續處理下一處傷,「這是最后一道傷口了,越水。」
「嗯.....是啊.....」.越水七槻發現自己躲過了池非遲兩次「視線探測」,心里很有成就感地竊喜起來,心不在焉地應著,再次轉頭去看池非遲的臉。
「但是我好像出現幻覺了。」
池非遲一臉專注地看著桌上的小可,手中幫貓涂藥的動作也還和之前一樣順暢,說出的話,卻讓越水七槻緊張起來。
「幻覺?」越水七槻猛得坐直了身,又擔心自己反應太大會讓池非遲更緊張,放松了身體,臉色卻還是有些小心翼翼,「是、是剛才出現了幻覺嗎?」
「就是剛才,」池非遲伸手拿過紗布,開始給小可包扎最后一處傷,「我感覺你在看我,視線余角似乎也看到你在看我,但是我每次轉頭仔細看,發現你看的是小可。」
「呃.....你說的是這個啊,「越水七槻雙眼變成了豆豆眼,耳根漸漸染上了紅暈,艱難地開口坦白自己偷看,「你有沒有想過....我剛才確實有在看你,只是你轉頭看過來的時候,我正好移開視線去看小可了,所以....你應該沒有出現幻覺.....」
「但是我不止一次有這種感覺,也不止一次地轉頭發現你是在看小可,如果是巧合,短期內出現一次還說得過去,像這樣出現得太頻繁,要么是我現在已經開始對感覺產生錯誤感受了,要么就是你故意捉弄我....」池非遲做完了最后的包扎,用剪刀剪斷多余的紗布,轉頭看著呆滯的越水七槻,「我覺得你不會那么壞心眼,對吧?」
「壞心眼啊.....」越水七槻汗了汗,努力地對池非遲露出一個微笑,「應該說不上是壞心眼吧,我是不止一次地看你,又故意回避你的視線,不過,一開始我是不想被你發現我在看你,覺得要是我們對視上,會很讓人難為情....之后我覺得不被你發現很有趣,才想試試能不能一直不被你抓住.....」
池非遲聽完了越水七槻的窘迫解釋,才道,「但也有捉弄的心理在其中,對嗎?」越水七槻有些心虛,「是.....抱歉。」
「不用道歉,」池非遲在越水七槻歉意的目光中,坦白道,「我說自己產生了幻覺、錯覺,也是為了捉弄你才這么說的。」
越水七槻眼睛逐漸睜圓,「你是說,你剛才只是為了捉弄我,才.....」
池非遲一本正經地點頭,「就是想看你很難為情、又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偷看的樣子。」越水七槻:「!」
故意套路她就不說了,怎么會有人承認自己在使壞還這么理直氣壯?不知道池先生想不想看看她惱羞成怒的暴躁模樣!
池非遲注視著越水七槻,試圖用平和的目光來洗白自己剛才的壞心眼,「比我想象中可愛很多。」
「啊?」越水七槻沒想到會有疑似夸獎的言論砸向自己,對上池非遲誠摯的目光,火氣一下子熄滅得一干二凈,「是、是嗎.....」」
「我根據以前見過的、其他女孩子難為情的樣子,事先想象過你難為情的模樣,「池非遲回想到越水七槻剛才別別扭扭的模樣,態度更加真誠地肯定道,「但是你的反應比那些女孩子都要可愛,所以我想象失誤了。」
「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越水七槻小聲嘀咕著,脖子發僵地轉過頭,看向玻璃門外的院子,給池非遲留了一個后腦勺,努力裝出認真的語氣,「這一次是我捉弄你在先,就算是扯平了.....但是,下一 次不可以這么捉弄我了哦!」
叫了好幾聲卻始終得不到回應的小可伸出右前爪,搭在了池非遲胳膊上,委屈喵叫,「喵....」
池非遲起身走向飲水機,拿了一個一次性紙杯,「那要是我以后想看你難為情的樣子,又該怎么辦?直接告訴你,你會表現出來給我看嗎?」
越水七槻迅速扭回頭,一臉通紅地看著池非遲的背影道,「不要提出這種奇怪的要求啦!」
「不是要求,只是商量,」池非遲用紙杯接了水回來,把紙杯放在小可面前,抬眼看了看越水七槻難為情的模樣,「看來還是我自己來激活比較好。」
越水七槻突然覺得某個人可能還在壞心眼地捉弄自己,冷靜了一下,「其實讓我表現出難為情的模樣,也不是不行哦,不過一定要公平,想要我那么表現一次,你也要先表現一次才行,只要你能做到,我也可以!」
池非遲果斷改變主意,「還是各憑本事吧。」
越水七槻:「!」、「#」/可惡!
十多分鐘后,治子太太坐車到了七偵探事務所。
越水七槻擔心治子太太找里昂的麻煩,沒敢說小可被揍的前后經過,只是說自己通過追蹤痕跡、四下搜尋,終于在巷子里找到了小可,別的只字不提。
治子太太也沒有多問,立刻支付了越水七槻雙倍報酬。
多出來的那一部分,一是為了感謝越水七槻大晚上加班加點找到了小可、沒有讓小可變得更凄慘,二則是因為池非遲這個專業醫生幫小可處理了傷、還叮囑后續怎么給小可上藥、怎么更換紗布,算是治療費用。
越水七槻有些心虛地推讓了半天,結果還是沒能說服治子太太,只好收下了雙倍委托費,和池非遲商量了一下,第二天早上請池非遲和毛利三人到波洛咖啡廳吃了早餐。
早上八點的波洛咖啡廳,店內靠里的地方坐了兩個面相兇惡的便衣警察,在毛利小五郎和池非遲一行人進店的時候,兩人已經吃好了,起身結賬之后,跟毛利小五郎一行人打過招呼,就匆匆出門去上班。
池非遲留意了一下店內的情況,確認店里沒有安室透的身影、吧臺上沒有除榎本梓之外的人留下的痕跡之后,坐到了以往常坐的靠窗的位置。
毛利小五郎向榎本梓要了早上的報紙,也跟著坐到了池非遲身旁,看了看窗外灑滿陽光的街道,心情舒暢地感慨道,「哎呀,今天的天氣真是好啊!」
柯南也坐到了毛利小五郎身旁,笑瞇瞇點頭,「嗯!」
越水七槻看到晴朗的天氣,心情也很不錯,笑著跟拿著菜單上前的榎本梓打了招呼,「小梓小姐,早啊!」
「越水小姐,早上好,」榎本梓感受到了活力,也跟著笑彎了眼,把兩本菜單放到了桌上,「幾位先看看想吃什么吧!」
越水七槻伸手拿了一本菜單翻開,和毛利蘭湊在一起看,「小蘭,我們這里有五個人,不如點一份大份的海鮮薄片比薩,每個人分一部分,再加上各自點的飲料、湯或者三明治,這樣的早餐也比較合適,你覺得怎么樣啊?」
毛利蘭贊同點頭,「好啊!」
「真是不好意思,」榎本梓一臉歉意道,「店里已經沒有海鮮了,沒辦法做海鮮薄片比薩。」
毛利小五郎翻著一本菜單,把菜單放得很低,讓左右兩邊的池非遲和柯南都能看到,自己也認真研究著菜單上的餐點,聽榎本梓這么說,頭也不抬地提議道,「那我們就吃水果沙拉吧,最近天氣炎熱,早上吃一點可口多汁的水果,人都會變得有活力起來呢!」
「抱歉,毛利先生,」榎本梓尷尬笑了笑,「現在店里只有蘋果和檸檬,如果只用這兩種水果做 沙拉,會顯得太單調,所以麻煩您再看看別的。」
柯南看了看菜單,仰頭問榎本梓,「那肉桂卷.....」
「這個倒是有哦!」榎本梓笑瞇瞇回應著,很快低頭嘆氣,「可是已經賣光了。」
「喂喂,這才早上八點啊,」毛利小五郎看過手表上的時間,驚訝問道,「波洛今天的生意居然這么好嗎?」
「不,正好相反,」榎本梓神色憂愁起來,「聽說米花町五丁目又開了兩家咖啡廳,最近很多客人都去那兩家店體驗了,這幾天到店里來的客人越來越少,基本都是吃慣了店里意面的熟客和想吃水晶糕的熟客,最近天氣又很熱,用不完的食材很快就會變質,所以我才沒有準備太多的食材,一些平時客人點得本來就不多的食物,我也沒有做出來,就連食材也沒有再補充.....」
「又開了兩家啊?」毛利小五郎一臉感慨,「最近兩年,米花町新開的咖啡店還真不少,像是雨后的竹筍一樣,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讓人驚訝怎么又冒出了兩家。」
「是啊,而且那些店都很有特色,一下子就能吸引住別人的視線,雖然也有不少人喜歡我們店里出售的水晶糕,但那樣只是讓客人在想吃的時候來一趟,吃膩了就會有很長時間不會來店里光顧,「榎本梓惆悵道,「店里必須要找到新的吸引人的東西才行,我跟老板提過研究新餐點的事,但是他一點都不著急,還勸我也不要著急,說波洛又不是第一次像這樣沒生意,過段時間就好了.....」
「咦?」越水七槻看了看大早上就空蕩蕩的店內環境,好奇問道,「波洛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池非遲回想了一下,「我一開始來波洛咖啡廳的那段時間,波洛的生意好像就不怎么樣,跟現在差不多。」
上次看到波洛咖啡廳沒客人,他就想過「這里缺個安室」。
這一次,在原劇情里安室即將出現的關頭,波洛生意又受到其他咖啡店的沖擊,他又下意識地想'這里果然缺個安室'。
這是一種微妙的感覺,他不想無根據地憑借直覺來判斷某件事,但今天坐在波洛店內、聽榎本梓這么抱怨著,直覺就告訴他——安室一定會來,而且就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