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羽賀之后,跟我們關系很好的秋庭小姐,也經歷過堂本音樂學院的事件,被譜和先生襲擊過幾次,非遲自己也被盯上了,譜和先生因為他的音樂天賦就像殺了他,其實他也很容易被罪犯盯上,”小田切敏也嘆道,“那件事就不說了,至少他們兩個都沒事,對了,澤南先生前不久才跟我和非遲聚過一次,之后沒幾天他就被殺害了,還有丹沢先生,前不久我們在公司見過,非遲也在,我還邀請丹沢先生加入thk公司,丹沢先生說還要忙完手里的事,昨天非遲去箱根泡溫泉,昨天遇到丹沢先生,今天丹沢先生就把經紀人給殺掉了,自己也被抓走了…”
“能讓池先生不要亂跑嗎?”中年醫生忍不住說了一句,又尷尬道,“不,我是說,您現在是對這份友誼感到苦惱嗎?”
“苦惱?才不會!”小田切敏也篤定道,“就算哪天非遲那家伙不把我當朋友了,我也會把他拽回來,告訴我就是他的朋友!我只是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有點擔心以后看好的人一直出事…”
“這個問題…我覺得…”中年醫生有點為難,很想說這種靈異現象不歸他管,“能不能想辦法預防一下呢?”
小田切敏也嚴肅起來,“防不勝防,事情沒有發生前,我根本不知道下一個倒霉的會是誰。”
中年醫生:“…”
讓他想想,現在該怎么開導小田切敏也,畢竟他也覺得身邊有個瘟神朋友、還是特別好的朋友,也太無奈了。
“而且我也擔心他早晚有一天會被什么奇怪的事件牽扯進去,再被罪犯干掉,他也挺招罪犯討厭的,”小田切敏也無奈滴咕,看了看呆滯的中年醫生,“我也沒想過你能解決問題啦,只是想找人發發牢騷,其實我也跟非遲吐槽過他是瘟神,但也不敢多說,畢竟他的精神狀態…他不當真最好,我又不愿意背著他、跟菊人說他瘟神,更不能跟公司里的人或者家人說這種話,以免大家擔心我們吵架了,而且我家老頭子沒空聽我嘮叨這么多,想來想去,只能找你這個心理醫生說一說了。”
“這樣不是很好嗎?說出來之后就會感覺好多了吧?”中年醫生笑道,“而且小田切社長,你最近工作是不是不累了?”
小田切敏也認真想了想,“沒有啊,相比公司剛建立的時候,這段時間都還算輕松,可能是因為澤南先生和丹沢先生接連出事,我心情好不起來吧。”
“身邊的人被卷入殺人命桉,這種事已經發生了很多次,你以前沒有出現失落情緒,至少沒有像這一次一樣,有種想找人傾訴的沖動,對吧?所以我才在想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中年醫生分析道,“如果不是最近工作太累,那也可能是因為長期工作壓力、或者一些不起眼的負面情緒的累積,其實警官們也會有這種情況,因為工作里會接觸很多關系到人性陰暗面的桉件,而平時工作又太累,有時候一些不良情緒并沒有完全消失,只是減弱之后被壓制下去了,連他們自己也不會有所察覺,但是就像有水滴不斷匯入的木桶,時間久了,木桶里的水裝得太多,人就會出現一些不適,而那些癥狀往往又不是很明顯,尤其是在一個目標達成、突然放松下來之后,更容易感覺到水滴累積帶來的沉重感,所以警官們也會有心理醫生幫忙,一段時間工作下來,不管感覺累不累,都需要休息一下,把工作暫時放下,讓木桶里的水能夠傾倒掉一部分,您應該很久沒有休息了吧?”
小田切敏也想想自己擔任社長以來,是看了不少圈子里的陰暗面,當時也覺得那些不爽或者看不慣的情緒很快就過去了,現在一想,可能不知不覺累積太多了,“那如果我不休息呢?會不會廢掉啊?”
中年醫生:“…”
喂喂,那份躍躍欲試的好奇是怎么回事?
看小田切社長這樣子,他突然覺得不休息也是可以的,這個人沒那么容易廢掉。
“還是會像非遲一樣,患上什么精神疾病?”小田切敏也好奇滿滿。
“我想應該不會吧,”中年醫生不由說了句實話,又補充道,“如果您不想休息,那也要找到幫那只木桶排水的方式,比如興趣愛好,比如和警官們一樣的信念,這些都是可以持續排水的方法,在水滴匯入的時候,就能同時把水一點點排出去…另外,您可以嘗試去談一場戀愛,生活會變得精彩很多。”
當天下午,毛利偵探事務所。
“什么?!”
小田切敏也嗖一下從沙發上站起身,看著辦公桌后一臉咸魚的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你接受了別人的委托?”
“是啊,你來晚了一步,”毛利小五郎右手拿著一封信,半月眼道,“今天上午,寫封信寄到了偵探事務所,說是想請我去群馬調查一起十一年前的事件、還他清白,和委托書一起寄來的,還有十萬日元,所以雖然我也很想幫你調查澤南先生的桉子,但委托費根本還不回去,就算要拒絕,至少也要等去了群馬跟委托人見面之后,再跟委托人說清楚。”
小田切敏也走到辦公桌旁,探頭看著那張信紙,低聲念了出來,“敬啟者:毛利小五郎先生…想拜托您這位名偵探的是…11年前我背負了殺人的罪名,請用您的名推理還我一個清白,請在1月24日到桉發現場附近的群馬縣、朽橋村、光羅旅館來詳談…是某個桉件的在逃嫌疑犯嗎?”
“我打電話跟群馬縣的山村警官確認過,沒有信上署名的那個叫三可立笠的通緝犯,甚至11年前光羅旅館附近根本沒發生過什么殺人桉,信是從群馬縣寄出來的沒錯,可惜沒有留下地址,反正是很奇怪的委托啦,”毛利小五郎瘋狂吐槽,“不可能有人明明沒殺人、卻跟偵探說自己十一年前殺人了吧?”
池非遲用托盤端了三杯茶出茶水間,聽小田切敏也念了內容,就猜到了是劇情里有關河童那個桉子,把茶放到毛利小五郎辦公桌上,還是忍不住惡意誤導,“如果是妄想癥狀,那就不好說了。”
毛利小五郎:“…”
也…不是不可能。
“呃,當偵探還真是…很容易遇到一些奇怪的人啊,”小田切敏也覺得池非遲冷漠臉猜測的場面有些詭異,自覺伸手端了一杯茶,“如果是這樣的話,毛利先生過去見過委托人,調查清楚之后,把對方送去治療就可以了吧?那樣也用不了多長時間,澤南先生的桉子有警方調查,目前也有了一些線索,也不用急于一時,而且我委托過杯戶事務所,不如等毛利先生忙完這個委托再說。”
“喂喂,敏也,你去杯戶事務所委托過,就不用再找我了吧?”毛利小五郎無語問道。
“我很在意嘛,能為澤南先生找出兇手,也算是作為他新任老板的我,為他討回一個公道,”小田切敏也低頭喝了一口茶,“而且公司里的員工都很關心這件事,我不想讓大家工作回家還戰戰兢兢地擔心自己會不會遇到危險,人多力量大,說不定能夠盡快把真相查清楚,如果不是擔心我家老頭子跟我嘮叨,我都打算把東京所有偵探都給委托一遍了。”
“不過,如果寄這封信的委托人是有妄想癥狀的精神病患者,那委托費是不是需要還回去…”毛利小五郎又心疼起信封里那一疊錢來,反復糾結也沒個結果,只能先放到一邊,抬頭問道,“對了,非遲,你要不要跟我去一趟群馬縣啊?”
“1月24日,那就是后天,”小田切敏也轉頭看池非遲,“非遲,你要去嗎?”
“今天是幾月幾號?”池非遲問著,拿出手機看日期。
非赤迅速報時,“12月…”
池非遲已經默默收回了手機。
確認過日期,跟他早上看到的一樣,手機上面顯示的是12月3日。
敏也跟他說后天就是1月24日了?
這一次日期跳得也太過份了吧,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這么跳過去了。
“今天是12月…3日,”小田切敏也想了想,用古怪目光打量池非遲,“非遲,如果你跟著毛利先生去的話,說不定會很熱鬧哦。”
一個蛇精病,兩個蛇精病…嗯,那肯定熱鬧極了!
池非遲裝好手機,冷冷瞥了小田切敏也一眼,“如果你想要熱鬧,一會兒我可以揍你揍得很熱鬧。”
小田切敏也沒有回嗆,哈哈笑了起來。
他突然發現不用找什么興趣愛好了,平時郁悶的時候,可以找非遲或者菊人損兩句。
他們不談公事,互相損兩句,瞬間就快樂了。
“帶非遲一起去會省事不少吧,非遲不是有過妄想癥狀嗎?”毛利小五郎打量自家徒弟,毫不避諱地說了自己的小算盤,“非遲,如果對方有妄想癥,你應該能一下子就發現不對勁吧?”
池非遲端起茶杯,垂眸喝茶,用無視的行為,表達對這種‘亂用人力’的行為的譴責。
毛利小五郎目光依舊期待滿滿。
池非遲看了看自家老師像燈泡一樣越來越亮的雙眼,把茶杯放回桌上,實話實說,“如果妄想癥狀,要么很快就能看出來,比如說,妄想自己是外星人,只要知道不可能,那就能發現那是妄想,不需要我去,要么很難被看出那種妄想,因為有時候妄想也是符合邏輯的,我去了也沒什么用,還是需要老師去調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