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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0章 三島葉的生死之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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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41章三島葉的生死之局(四)

  “明白!”

  清水麗子的回答,更讓三島葉確定門外是那些人的同伴,而不是他所期待的支援。

  而且門外的人的話,也讓他有了很不妙的猜測。

  “你們說的手機…”三島葉臉色難看,“是什么意思?”

  門外即將離去的腳步聲頓住,那個嘶啞男聲語氣冷淡道,“在你周圍保護你的那些人,已經被解決掉了,他們的手機現在在我們手里,三島先生,伱不用再拖延時間,你的同事不會來幫你了,另外,你剛才打電話給上線求援了吧?他們的上線沒忍住給他們打了電話,通訊位置已經被我們鎖定,還有一些別的發現,可惜接下來的好戲,你沒有觀賞的機會了。”

  三島葉腦子轟轟作響,一會兒想到保護他的同事們可能已經遇害,一會兒又想到自己上線位置暴露、或許還有更嚴重的后果,憤怒喊道,“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這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

  門外嘶啞男聲依舊冷靜。

  很快,腳步聲也逐漸遠去。

  清水麗子看著三島葉,把橫在中年女人脖子上的刀緊了緊,眼里帶上一絲狠意,“三島先生,你也聽到了,我們的時間緊迫,能不能麻煩你快點服藥呢?”

  “我知道了,”三島葉神色灰敗地打開藥盒,“我只希望你們能夠說到做到,不要傷害明子,她不會對你們有任何威脅的…”

  門外,穿著黑色西服的墨鏡男人離開門口,低頭關閉了手機擴音,把手機放在了耳邊,“拉克…”

  “你回住處去。”

  街口車子里,池非遲對手機那邊說完,掛斷了電話,又繼續用手機撥號。

  他怎么可能自己跑到門口去呢?

  既然有人手,找個人拿著手機、開著擴音,把他的話轉達給屋里的人就可以,沒必要自己冒險。

  他可不想被赤井秀一從某個地方來一槍。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被接通,那邊庫拉索語氣清冷的聲音響起,“拉克,你那邊解決了嗎?”

  “很快就能解決,可以把東西發給我了。”

  “明白,你們發出訊息之后,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掛斷電話后,池非遲一邊等郵件,一邊盯著前方路上的空置房屋,默默猜測著赤井秀一目前的動向。

  如果換了是他,發現附近有不少的人,而三島葉、神秘黑衣女人、看似普通的中年女人在那棟空置房屋前逗留,肯定不會貿然走到那棟房屋附近,那么,想靠近且可以悄悄獲取信息,應該就只有那個辦法了。

  但愿赤井秀一別讓他失望…不,應該說別讓安室小臥底失望。

  剛才他該給的信息,已經給過屋里的人了,只要三島葉和赤井秀一有點干勁,同時也別太傻,怎么也能過關吧?

  “嗡…”

  新郵件傳來。

  池非遲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手機,打開郵件后,用戴著手套的左手拿過一部從昏迷公安那里拿來的手機,把郵件里的內容輸入進去,選擇了群發。

  庫拉索傳給他的,是公安線人互相聯絡的暗號。

  公安線人大多數是一對一聯系,暗號當然也不可能統一,還會過一段時間進行調整、更換,但是應該能夠找到一部分規矩,或者本身有一個短期內更換的、通用的緊急集合暗號。

  朗姆讓他拿到手機后把暗號群發出去,吸引手機通訊里的公安、公安線人往這里匯合,接下來就是琴酒、朗姆針對公安暗線的辯識任務。

  他只要等三島葉被解決掉,就可以撤了,后續任務不用他參與。

  只是連他都不知道的暗號,卻落在了組織手里,還被利用上,到底是組織籌備已久,還是公安內部出了內鬼,他現在也無法判斷。

  安室小臥底要是知道情況的話,肯定已經郁悶上了。

  空置房屋。

  在中年女人凄厲的哭喊聲中,三島葉吞下了藥,慢慢一臉痛苦地彎下腰,伸手捂住腹部,還不斷安慰妻子,勸說妻子在事情結束后,就帶著孩子離開東京,甚至離開日本。

  一樓到二樓的樓梯轉角,赤井秀一默默躲在昏暗中,臉上沒有再套易容臉,只是戴了樓上翻到的口罩和帽子,還套了樓上房間里的男式外套,從樓梯扶手縫隙間,皺眉看著一樓的情況。

  二十分鐘前,他發現黑衣女人三人組其中兩人,似乎打算先歇息,那個微胖的中年女人還去了馬路對面的藥店,他就猜測這三個人一時間不會離開,還要在這里逗留一會兒。

  同時,他也發現附近有一些黑衣男人在靠近、隱隱形成包圍圈,猜到這里應該就是組織執行計劃的地方。

  十五分鐘前,他到了附近的公寓樓,一路直奔天臺,路上還毀掉了已經被雨水泡壞的易容臉,順著三四層樓的屋頂,一路朝這里靠近。

  十分鐘前,他抵達了這處房屋的屋頂,發現屋子像是一兩年沒有人居住之后,撬開閣樓天窗,輕手輕腳地溜進了閣樓,并小心翼翼地摸到二樓。

  那個時候,他就聽到一樓有人開門的聲音。

  五分鐘前,他在二樓房間里,找到了這家男主人遺留下來的帽子、外套,穿戴好后,又拿出了口罩戴上,確保自己那張屬于赤井秀一的臉不至于被看到。

  他也沒發現二樓有可疑的痕跡,應該沒有別人上來或者潛入過。

  四分鐘前,樓下傳來了年輕女人和中年男人的對話聲,讓他確認了情況——年輕女人是組織的人,正在執行暗殺中年男人的任務,而且還挾持了中年男人的妻子,應該就是那個去買藥的中年女人。

  不管對方曾經有沒有對自己充滿善意,利用一切能利用上的東西,把對方置于刀刃下也無所謂,如此冷漠薄情,那個年輕女人的心性和行為,算是很有組織作風了。

  而那個叫‘三島先生’的男人死后,他不認為組織會放過對方的妻子。

  既然屋里似乎只有那三個人在,他還是決定下去看看,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應該能夠找到機會救人。

  兩分鐘前,他用最輕的聲音,摸到了到一樓的樓梯轉角,藏在了黑暗中,剛好聽到門外拉克酒那嗓音特殊的聲音。

  附近已經被組織的控制住,這一點尚且在他預計之內,那些人一向精明能干,也一向喜歡設圈套、把控住局面再自信下手。

  只是拉克酒提到‘在周圍保護的人’、‘同事’、‘上線’,讓他一下子猜到這個中年男人的身份,應該是某國情報部門的人、他的同行。

  組織又要迫害他們情報部門人員,能幫的他當然要幫,說不定又能拉到一個盟友。

  一分鐘前,拉克酒說完了話,神秘女人又開始催促那位三島先生服藥自盡。

  看到那位三島先生打開藥盒,他差點就忍不住做點手腳、吸引一下那個神秘女人的注意力,或者自己沖出去,給三島先生制造奪回人質的機會。

  但在那個時候,他猛然發現了一個細節。

  被挾持的那位三島先生的妻子,長及腳踝的長裙右腳側,有一塊異常的突起,似乎是一把槍…

  那個中年女人雖然被挾持,表現得也像一個震撼、崩潰又難過的普通婦人,但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能夠看到三島先生和神秘女人所沒有看到的死角,他看到那個中年女人垂在身側的右手全程放松,沒有因情緒而收緊手指,說明那個中年女人壓根沒覺得恐懼或者慌亂。

  這也是一個不簡單的人。

  50秒之前,在他瞬間收住上前動作的時候,三島先生吞下了藥盒里的藥,他就決定不要輕舉妄動。

  組織成員行動時用來殺人的藥,根本不可能有把人送到醫院搶救的機會,他沖上去阻止三島先生已經晚了。

  這個結果讓他心里憋屈,但又不能不耐心繼續看下去。

  被挾持的三島先生的妻子,在這一場行動到底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如果她和三島先生站在一邊,那么他不用擔心三島先生這么死了,看她這副自信深藏的模樣,他可以懷疑一下三島先生和假裝成妻子的女人在套路那個神秘黑衣女人。

  而如果這位妻子是組織的人,那么,他沖上去不僅救不了三島先生,很可能還會被兩個女人圍攻,外面都是組織的人,他把自己置身于這種處境中,實在是太危險了。

  40秒之前,三島先生面上浮現痛苦之色,用手捂住腹部,彎下了腰,絮絮叨叨地跟妻子話別。

  30秒之前,他發現三島先生側臉靠近耳根的地方有一點點異樣,更堅定了靜觀其變的想法。

  10秒之前,三島先生往后仰著倒在了地上,渾身繃緊,手腳輕微抽搐,很快,身軀又漸漸放松了下去…

  浴室里,清水麗子盯著地上的三島葉看了片刻,挾持著中年女人走進客廳,一步步走向一動不動的三島葉。

  中年女人像一個痛失丈夫的女人一樣呼喊、怒罵,已然淚流滿面,卻又礙于脖子上的利刃和丈夫之前的叮囑,沒能撲上去。

  清水麗子停在三島葉身前,聽著中年女人的哭喊,只覺得煩躁,低喝道,“閉嘴!”

  變故在一瞬間發生。

  地上一動不動的三島葉突然彈坐起來,在清水麗子驚愕的目光中,吐出了口中膠囊外殼快化掉的藥,如同舍棄一切護犢子的餓狼一樣,撲向清水麗子。

  明明猜到妻子不會被這些人放過,他又怎么可能放心地去死?

  他不會把決定妻子生死的權利交給一群危險的人,所以,怎么樣也要最后拼一次!

  在假裝吞藥,把藥片放在嘴側時,他還擔心自己演得不像這種藥物中毒的跡象,不過他必須賭一把。

  要是清水麗子覺得他真的服藥,在他沒有動靜后,多半會靠近他、確認他的情況,而要是清水麗子懷疑他的中毒跡象不對,也會挾持他的妻子靠近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在清水麗子挾持他妻子走到他身旁時,是他唯一的反擊機會。

  那個嘶啞男聲催促清水麗子動手,說到他的同事還有十五分鐘到。

  清水麗子沒有戴手套,頭發、指紋、腳印都有可能留在屋里,殺死他之后,大概還需要殺死他的妻子、清理自己留在現場的痕跡,時間確實不多,那么,清水麗子在他口中的藥物外殼徹底化掉之前,還是很有可能按照他預想中的發展、挾持他妻子接近他的。

  他感受著膠囊外殼在口中慢慢融化,卻還是沉住氣,一點點演完了這一出中毒身亡的戲,在倒地之后,他等著清水麗子有動靜的每一秒都在煎熬,所為的,不過就是這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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