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周圍上空突然傳來一聲異響。
元太轉身,順著聲音來源看過去,臉色大變,“危險!”
對面馬路邊的工地上,樓上吊的鋼材突然脫離了吊繩,往下墜落,而在正下方的路上,一個拿著小號旅行包的年輕男人正好走了過去。
柯南驚愕看去時,視線余角捕捉到對面街角一個熟悉的人影。
對方剛從街口轉過來,穿著印了一個小熊頭的白色T恤、黑色長褲,黑發下的臉不帶什么情緒,似乎也聽到了前方的異樣動靜,抬頭看向前方時,目光似乎也是冷淡的…
池非遲!
這家伙又來禍害他們米花町!
“轟!”
街道對面,男人摔倒在落地的鋼材旁,也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喂!沒事吧?”
鋼材砸在地上的巨響讓柯南回神,跳過馬路的欄桿,跑到男人身旁。
其他四個孩子也連忙跟了過去。
步美看著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驚慌問道,“砸到他了嗎?”
“沒有,”光彥語氣篤定道,“我看到他往后躲閃了一下,應該沒有被砸到,只是昏過去了。”
柯南轉頭看向光彥,“光彥…”
“是!叫救護車是吧?”光彥熟練地拿出手機,突然發現身側光線被過來的什么人擋住了,轉頭,仰頭,瞬間認出了來人,“池、池哥哥?”
“哎?”步美、元太這才注意到過來的人是池非遲。
池非遲朝一臉驚訝的三個孩子點了點頭,表示打過招呼,又看向地上的男人,蹲下身,拉起男人的手腕探脈搏。
“怎么樣?”柯南湊近,急切問道,“他沒事吧?”
池非遲把男人的手放了回去,“沒死。”
柯南:“…”
灰原哀:“…”
其他三個孩子:“…”
池非遲站起身,見小鬼頭無語盯著他,解釋道,“我又不是負責急救的醫生。”
柯南想了想,還沒真沒想到什么可反駁的話,只能無語問道,“話說回來,你怎么會在這里啊?”
“我到米花町的流浪動物收容所來幫忙,”池非遲道,“昨天收容所救助了三只情況不太好的小狗,我和另一個醫生過來幫忙看病,昨晚就住在收容所,剛準備回去。”
這兩天組織放假,THK公司沒他什么事,他老爸老媽那邊也不找他,安室透還是不見人影,他想去碰個頭都沒辦法找到人。
他除了昨晚給警視廳、警察廳送了幾份宅急便之外,就想去真池寵物醫院待著幫忙,結果真池寵物醫院也不忙,正好昨天收容所救助了三只情況不太好的小狗,他和另外一個動物醫生就被外派過來幫忙了。
“是被遺棄的小狗嗎?”步美問道。
元太見池非遲點頭,惱火道,“隨便遺棄寵物的人真是太可惡!”
柯南半月眼瞥池非遲。
作為獸醫,池非遲去收容所幫忙很正常,可是池非遲這家伙一冒出來就得出事,還隔段時間就來禍害他們米花町一次,他想建議警方把池非遲送到外太空去。
池非遲冷眼回望柯南。
名偵探這是什么眼神?
柯南半月眼,盯。
居然視線恐嚇他,怎么?還不允許別人看了?
在柯南來不及反應的時候,拳頭已經落在柯南頭頂。
“疼疼疼…”柯南伸手抱頭,眼淚差點飆出來了。
池非遲收回手,“別用那種奇怪的目光看著我。”
米花醫院離這里不遠,救護車很快趕到,把昏迷的年輕男人抬上了車。
五個孩子跟著上車,池非遲也不急著回家,跟著到了醫院。
沒多久,高木涉去事故現場勘察完,也到了醫院,找醫院了解傷員情況。
少年偵探團五個孩子坐在醫院休息處等著,見高木涉過來,光彥連忙問道,“怎么樣了,高木警官?”
高木涉走上前,“看樣子好像只是單純的吊車操作失誤。”
“所以不是事件、就只是一個意外嘍?”柯南問道。
“是啊,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事件啊,”高木涉無奈笑了笑,好奇打量著柯南頭頂還沒消散的包,“不過柯南,你頭上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之前鋼板掉下來的時候受傷了?那得去讓醫生看看…”
“才不是,是池哥哥啦!”柯南頓時幽怨,池非遲這家伙居然因為那點小事就捶他,跟毛利大叔一樣過份,如果不是打不過池非遲,他真想跟池非遲拼了。
“不過,那也是因為柯南用奇怪的目光盯著池哥哥看吧?”步美干笑道。
光彥和元太齊刷刷點頭。
“是啊,這樣很不禮貌哦。”
“有什么話直說不就好了嘛!”
“你們…”柯南有口氣堵在胸口。
因為多盯著看了一會兒就被捶,這算什么道理?
“好了,”灰原哀坐在沙發上盤著非赤,出聲揭過話題,“比起這個,還是關心一下那個倒霉鬼怎么樣了吧。”
“倒、倒霉鬼?”高木涉汗了汗,低頭看自己的記事本,“我剛才去護士站問過了,聽說那個人在跌倒的時候,造成一條腿骨折,但頭部檢查和腦電波檢查都沒有任何異狀,不過因為他一直昏迷不醒,問不到姓名住址,沒辦法確認身份。”
元太看了看自己懷里抱著的旅行包,遞向高木涉,“我差點忘了,這個是那個人的東西!”
“說不定這里面有能夠知道他身份的東西啊。”
高木涉收好記事本,接過旅行包放在桌上,拉開拉鏈,把里面的東西往外拿。
一條長麻繩,一雙白色的工作手套,皮夾,還有一封信。
信里的紙條上寫了一句話:我已經厭倦再活在這個世上了。
光彥聽著高木涉把內容念了一遍,驚訝道,“這個是…”
“遺書!”柯南神色沉重起來。
步美驚訝,“那個人本來是想要用這根繩子上吊自殺嗎?”
池非遲看著那雙被放在桌上的手套。
誰自殺還會特地戴一雙工作手套?
繩子、遺書、手套,怎么看都更像企圖殺人再偽造成自殺。
當然,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巧合或者想法奇怪的人,僅憑一雙手套,也不能說這個人就是想干壞事,只不過這個可能性最大。
高木涉拿起皮夾,從里面翻到了駕駛證,看著上面的信息,“真中大二郎,27歲…”
一旁,池非遲也轉頭看了看。
駕駛證照片是一個棕色短發帶著自然卷、五官清秀的男人,雙眼輪廓線條偏圓,顯得溫和無辜。
確實是那個差點被鋼材砸到的男人。
原籍是杯戶町,現住址是米花町四丁目…
“明明才二十多歲而已,就說什么對活下去感到厭倦,”高木涉有些不解,“這不是老人家才會說的話嗎?”
柯南心里贊同了高木涉的話,看向桌上的白色手套。
還有一個更奇怪的疑點…
護士站的護士走了過來,跟高木涉表示人可能要醒了,于是一群人決定進病房看看。
高木涉坐在病床邊,等了一會兒,發現男人睜開眼,松了口氣,“真中先生,你總算醒了。”
病床上,真中大二郎的思緒還停留在鋼板砸下的時候,迷茫轉頭看高木涉。
“我是警察,”高木涉把手里的信、白色手套和繩子舉高,問道,“這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真中大二郎臉色微變,視線飄向另一邊。
“我想請你說明一下,”高木涉正色說著,見真中大二郎不解釋,放重了語氣,“真中先生!”
“真中?”真中大二郎重新看向高木涉,一臉迷茫,“那是我的姓嗎?”
高木涉懵,“呃,是…”
真中大二郎看著天花板皺眉,很快一臉痛苦地用雙手抱著頭,“不行,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高木涉忙站起身,“我去幫你叫醫生!”
池非遲跟出了病房,回到了休息處。
撒謊的痕跡太明顯了。
就算不用左眼錄像慢放,剛才真中大二郎臉上的驚訝和心虛,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沒一會兒,灰原哀找到了坐在休息區沙發上的池非遲,在一旁坐下,“醫生說,他的腦部沒有受傷,或許是之前摔倒時,他頭部受到了撞擊震蕩或者自身受到驚嚇,所導致的短暫性失憶,不過…”
“居然會連自己是什么人都忘記了,好可憐哦。”
三個孩子和柯南走了過來,灰原哀轉頭看,也就沒再說下去。
“好,”元太干勁滿滿地伸手挽袖子,“看我用沖擊療法來治療他!”
“這個想法不錯。”池非遲突然出聲附和。
灰原哀一愣后,嘴角微微揚起。
看來不用她提醒,非遲哥也注意到了那個人不一定是真的失憶了,不過知道內情,再聽非遲哥這話,擺明了就是譏諷嘛。
“是嗎?”元太得到認可之后,更加自信,轉身就要往病房去,“那我…”
“等等,元太!”光彥連忙拉住元太,“不可以啦,如果讓他恢復記憶,搞不好他又會做出自殺的舉動來啊!”
元太停住,“也、也對。”
“現在高木警官守在病房里,暫時是沒關系,但是他不恢復記憶就不記得自己認識的人,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恢復記憶的話,他說不定又會去自殺,”步美情緒有些低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在場年紀最大、她覺得很靠得住的池非遲,“到底該怎么辦啊,池哥哥?”
池非遲被步美用完全依賴的目光看著,考慮到今天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看看這次是什么事件,也就不打算再看戲,站起身道,“去查一查他身上發生了什么事。”
“對哦,”光彥激動拍掌,“只要弄清楚他自殺的原因,幫他把問題解決,他就不會想要自殺了嘛!”
“不…”
池非遲停下往電梯走的腳步,轉頭看光彥,“是調查他說謊的原因。”
“啊?”光彥不明所以,“說謊?”
柯南失笑,起身跟上池非遲,“走吧,我們先調查完再說!”
有節奏一致的小伙伴在身邊,感覺真好,讓人很有干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