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灰原哀睡醒后,下樓做了早餐,眼看都已經九點了,才到閣樓看池非遲和非赤醒沒醒。
閣樓天窗在看星星的時候很方便,但在太陽出來后,太過明亮的環境反而不適合睡覺。
到了閣樓,灰原哀發現池非遲還一動不動地躺著,心里不免感慨。
原來江戶川以前在學校里的吐槽是真的,非遲哥睡覺就像尸體一樣,可以一動不動,連陽光照到臉上都不會翻個身…
察覺有人走近,非赤從池非遲袖子里慢吞吞爬出,“早啊,小哀…”
“非赤,早。”
灰原哀聽不到非赤的話,不過還是默契地完成了交流,蹲到池非遲身旁,朝池非遲搭在被子上的左手伸出手。
剛才非赤爬出來的時候,她看到非遲哥袖子下的左手臂似乎纏了繃帶…
“啪。”
灰原哀右手指尖還沒碰到袖子,就被池非遲突然抬起的右手抓住了手腕,嚇了一跳,轉頭對上一道盯著她的森冷視線。
池非遲見是灰原哀,很快松開手,瞇眼避了一下刺眼的光線,坐起了身,“該買遮光簾了,不然不適合睡懶覺。”
灰原哀聽著池非遲沒什么睡意的聲音,很想吐槽,不過還是決定先解釋,指了指池非遲左手的袖子,“我看到了繃帶,所以想看看你的手臂怎么了,手臂這種位置,應該不太容易受傷吧?”
池非遲低頭看了看左手,神色如常道,“沒事,前兩天鍛煉的時候不小心傷到了。”
非赤前段時間割的那些傷,絕對不能被發現,不然灰原哀肯定會想多。
灰原哀想到池非遲晨練還會打打拳什么的,手臂是有可能擦傷,也就沒多想,站起身道,“最近少活動左手,要我幫你上藥嗎?”
“不用,我能處理。”池非遲拉開被子起身,拿著手機往樓下走。
灰原哀見非赤跟著爬,也就沒動手拎非赤,自己跟上,“不過話說回來,要是周圍有一點點動靜,你也會被驚醒的話,那應該算是神經衰弱了吧?”
“沒有,外面那么吵,我要是會被吵醒,早就醒了。”池非遲否認道。
“也對。”灰原哀聽到外面的吵鬧聲,也沒懷疑池非遲的說辭,覺得自己是剛好碰上池非遲剛醒的時候,“早餐我已經準備好了,你先去洗漱,我晚一點陪你去買遮光窗簾,再回去看博士,我不在的話,他很可能因為嘴饞,又偷偷吃不健康的速食食品…”
池非遲見灰原哀為他和阿笠博士操碎了心,不好意思再忽悠灰原哀,說了句實話,“剛才也可能是你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盯我手臂太久了。”
“哈?”灰原哀一頭黑線,“什么叫不懷好意?”
池非遲沒回答,帶著非赤溜去一樓洗漱。
早餐之后,灰原哀幫池非遲收拾了桌子、洗了碗,又跑到閣樓,用望遠鏡偷看毛利偵探事務所。
偵探事務所有兩個客人,看上去像是委托人,不過兩人都決定不去摻和。
池非遲帶灰原哀去了一趟商城,買遮光窗簾,順便買了點適合阿笠博士吃的食物,送灰原哀過去的時候一并送過去。78
在池非遲臨走前,阿笠博士突然探頭出門,叫住了池非遲,“非遲,后天孩子們就放暑假了,我打算帶他們去看假面超人的拍攝現場,你要一起去嗎?”
池非遲不想再吐槽學生黨一個接一個的假期,拒絕道,“我對假面超人沒興趣,就不去了。”
“這樣啊…”阿笠博士沒有勉強,笑著撓頭道,“那我帶孩子們去,等假期去海邊玩的時候再叫上你啊!”
兩天后。
學生黨進入暑假。
橫濱奇跡樂園的游客人數多出不少,一整個白天,游樂園里都維持著人山人海的場面。
紅堡飯店立于游樂園一角,城堡外觀跟游樂園融合,帶上些許夢幻神秘的色彩。
飯店五樓的一間客房里,池非遲頂著拉克易容臉,站在窗前看著不遠處盤踞在半空中的過山車軌道。
與清水麗子有關的劇場版中,毛利小五郎受委托人邀請,帶著毛利蘭和少年偵探團五個孩子到了橫濱的一個大型游樂園,在一家飯店的會議廳里被招待。
這個委托人沒有親自露面,只是雇人招待他們,還很大方地一人送了一塊游樂園的VIPID表,讓毛利蘭和少年偵探團的其他孩子隨意到游樂園去玩,卻特地留下了柯南,讓柯南和毛利小五郎一起聽一聽委托。
在毛利蘭和孩子們離開后,委托人在與兩人的視頻溝通中,說出了自己在ID表里裝了炸彈和發信器的事。
這些人戴上ID表之后,不使用專業工具、不花費大量時間是取不下來的。
如果到了時間,毛利小五郎不能解決委托,那么所有ID表就會爆炸。
而如果他通過定位和感應發現有人去警局求助,或者有人試圖拆表,也會提前引爆ID表。
另外,毛利蘭和其他四個孩子戴著的ID表在進入游樂園后,要是再離開游樂園,同樣也會提前引爆。
于是乎,柯南和毛利小五郎踏上了一邊阻止其他人出游樂園、一邊解決委托的路程,途中毛利小五郎被警方當可疑份子抓了,柯南卻遇到了跟他們有同樣遭遇的服部平次,還有易容成白馬探、假裝跟他們有著同樣經歷的怪盜基德…166
這個委托人就是清水麗子搶銀行的同伴之一——伊東末彥,也是他這次過來的調查目標之一。
他來之前,記不清這段劇情里的飯店具體叫什么名字了,不過記得當時毛利蘭和少年偵探團準備去玩‘超級巨蛇’大型過山車。
橫濱有這個名字的大型過山車的游樂園,就只有奇跡樂園,而奇跡樂園里的大飯店就只有紅堡飯店。
地點已經鎖定,伊東末彥就在這個飯店里。
房間角落的桌旁,貝爾摩德側身坐在椅子上,用手機看完了池非遲給她發的情報,抬頭看了看站在窗前的某人的背影,又拿起桌上的信封,打開看著上方標注了名字的一疊照片。
第一張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留著金色長卷發,有著精致的五官,對鏡頭笑得溫柔,旁邊標注了‘A1,清水麗子’。
第二張是一個穿著西服、戴著細框眼鏡的年輕男人,看起來斯文儒雅,照片似乎是偷拍下來的,男人剛下車走向一家‘遠山事務所’的公司,而旁邊標注的是‘A2,伊東末彥’、‘伊東末彥開辦的事務所’。
第三張照片,是一個五官帥氣、留著棕色長發的年輕男人,標注的是‘A3,西尾正治’,不過照片上畫了一個紅色的大叉,表明人已經死亡。
第四張照片,是一個短發天然卷、臉型方正的男人,看起來年紀比前三個人大上一些,標注的是‘B1,深山商事董事長’。
第五張照片,是一個留著蘑菇頭發型、發尾長度卻齊肩的男人,個子高大,顴骨高,三角眼,目標B2…
第六張照片,是留著寸頭、個子高壯的男人,照片上戴著圓鏡片的墨鏡,目標B3…
“一共牽扯到了六個人,而且其中一位還是一家商業投資公司的董事長,也不確定還會不會有其他人牽扯進來,”貝爾摩德把照片放回桌上,從手旁的煙盒里拿出一支細支煙咬住,微笑著用火柴點燃,“雖然不是全部都要解決掉,但要確認一下主要目標A1對他們透露了多少,對吧?難怪那一位讓我來幫忙。”
池非遲轉身離開窗前,用嘶啞聲音道,“A1雖然和我們接觸不多,但她見過琴酒的車,要是她被警察抓了,提到那輛罕見的‘德國雨蛙’,就算警察將信將疑,以后琴酒行動也可能會被攔下盤問,很麻煩,就算不把人解決掉,至少也要控制住。”
“確實是個麻煩的人,”貝爾摩德回想著手機郵件里的情報,抽著煙整理頭緒,“拉上A2、A3跟她一起搶銀行,卻因為A3不小心被怪盜基德看到了長相,所以殺了A3,嫁禍給A2,又在A2車子上做了手腳,想讓A2死于車禍中,雖然有些可惜,A2只是重傷在醫院里躺了一個多月,不僅沒死,還因為車子里的狙擊槍的瞄準鏡上有她用的限量版睫毛膏,被警方鎖定了身份,但在接受警方盤問后,又制造了自殺的假象脫身…”
池非遲在貝爾摩德對面的椅子上坐下,順過貝爾摩德放在桌上的火柴盒,摸出一支火柴點了煙,等著貝爾摩德理頭緒。
“隨著自殺計劃脫身執行,也不再聯系你,似乎有意切斷和組織的聯系,還跟B1混在了一起,開始利用B組目標,”貝爾摩德說著,突然輕笑了一聲,“我是不知道她是突然不愿意接受組織伸出的橄欖枝,還是打算弄亂局勢、從中牟利,亦或者想在事情解決之后,再給組織提交一份高分答卷,畢竟我們提出這一次搶劫金額全歸她的條件,已經很有誠意了,她沒有理由抗拒組織。”
池非遲看著吐出的煙氣在眼前一點點消散,聲音嘶啞而篤定,“三者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