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著鋼管的男人轉頭看到兩人,也一頭黑線,不爽吼道,“小鬼,看什么看!沒見過人打架嗎?!”
池非遲考慮著灰原哀‘要不要管’的問題,對灰原哀道,“先看看?”
他不是愛管陌生人的閑事的人,而且剛跟組織那些人搞了一起大事件,他的惡趣味得到滿足,目前心境平和,不怎么想捶人。
不過,閑下來看看城市有活力的一面,感覺也不錯。
矮壯男見自己被無視,相當不爽,“喂…”
“那就先看看是怎么回事吧。”灰原哀對池非遲點頭道。
她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今天沒什么事,現在回去吃飯又還早,難得遇到有人打架,還有非遲哥這個武力值擔當在旁邊,她想看看怎么回事。
矮壯男人再三被無視,氣勢洶洶轉身,拎著鋼管走向兩人,“我說你們兩個!”
池非遲拿了一支煙咬住,從口袋里拿出火柴盒,“你還打算對無辜群眾動手?”
灰原哀神色一樣平靜,不過看男人的目光坦然地帶上些許高冷的不屑,“看樣子,還打算對小孩子動手?”
矮壯男人感覺自己血壓噌噌往上升,剛打算舉起鋼管沖上前,突然被人從后面拽住。
針織帽男不知何時爬了起來,伸手握住矮壯男人拿鋼管的手,喘氣盯著男人,“別嚇唬小孩子…”
“嚇唬?你覺得我只是嚇唬他們嗎?”矮壯男人嗤笑一聲,猛然揮手甩開男人,“我明白了!你們就是一伙兒的吧?”
針織帽男看起來高大,但力氣顯然不如對方,身體往一旁倒的時候,面無表情地嘆了口氣。
什么一伙兒的?
他根本不認識這對奇怪兄妹好嗎?
今天這是怎么回事啊,總覺得什么都變得奇奇怪怪,讓人想躺倒慢慢想想…
“你要出頭也該有點實力吧?”矮壯男人又抬腳把針織帽男踢倒在地,又補了一腳,“不管是這兩個臭小鬼,還是那個女人,做英雄也該有做英雄的樣子啊!”
灰原哀:“…”
雖然不應該,但…
池非遲用火柴點燃了煙,把熄滅的火柴梗丟到一邊。
他居然覺得這人說得有那么一點道理。
戴針織帽這家伙看起來高大,身手未免太差了。
針織帽男這才想起自己來這里的目的,想站起身,“不準…不準你再接近她!”
矮壯男人又踢了一腳,態度惡劣地嘲諷道,“哦?你是那個女人的男人嗎?”
“不是,”針織帽男被踢得吃痛,咬牙忍住悶哼,“但是…”
灰原哀看矮壯男人舉起鋼管要打下去,從口袋里翻出一個小瓶子,丟出去‘duang’一下命中矮壯男人的后腦勺。
瓶子啪一下破碎,里面的透明液體順著矮壯男人后頸往衣服里流。
池非遲看向灰原哀。
怎么突然出手了?
“實力不對等的打架,越看越沒意思,”灰原哀看著池非遲,想了想,又補充道,“丟過去的只是維生素補充劑,所以接下來就靠你了。”
矮壯男人右手舉著鋼管僵在原地,臉色鐵青,感覺心里的怒氣值一點點沖上新高度。
倒在地上的針織帽男抬頭看到矮壯男人的臉色,又看向巷口淡定的兩個人,又忍不住想面無表情地嘆氣。
‘今天好奇怪’的感覺又回來了。
看著夕陽下讓人恍惚的景色,他居然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是因為他最近太頹廢了吧,所以才會做這種自己是大英雄的夢,可惜夢里也還是這么不成器。
“可惡!”矮壯男人心里的怒氣值高度在不斷刷新后,終于炸了,猛然轉身,舉著鋼管沖向巷口,“兩個臭小鬼…”
池非遲看準時機,抬起左腿,用力一個正蹬踢。
“嘭!”
矮壯男人以比沖過來時更快的速度砸在地上。
鋼管甩飛,‘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兩端彈了兩下才安穩橫在地上。
灰原哀:“…”
她還以為非遲哥會‘啪’一掃腿把人掃飛,或者側身躲開再來那招‘絆倒按地’,沒想到會這么簡單粗暴。
正蹬踢在某些時候,看起來像是小孩子打架,就是屈膝抬起腳、往前像踩一樣地用力,但事實上,正蹬踢還真不是小孩子打架的章法,一腳往前提的時候,身子重心就會隨之變化,發力的也不止是腿腳,還有腰部帶動的力道。
剛才她就在旁邊,能感覺到非遲哥那一腳確實是正蹬踢而不是隨便踢的,重心在一瞬間變化過,而且力道迅猛,直接了當,看起來很壯的人嘭一下就倒了。
類似的一腳,她總覺得好像在什么地方看過…
趴倒在地的針織帽男用雙手撐著地面,支起身,懵懵地看過去。
剛才氣焰囂張的矮壯男人躺在地上,雙手抱著腹部蜷成蝦米狀,低聲有氣無力地哼哼。
灰原哀也看了看矮壯男人,終于想到為什么眼熟了,疑惑問池非遲,“泰拳的正蹬踢?”
“看他跑過來的姿勢,很適合用這一招,”池非遲垂眸看了看剛點燃的煙,“而且活動幅度不大,不會讓煙灰亂飛…不過,你平時還會看格斗比賽嗎?”
“前段時間我陪博士看電視,沒有好看節目的時候,看過一會兒,”灰原哀有些無語,非遲哥到底學了多少種格斗術,對比一下比賽節目里看到的那一腳正蹬踢,她居然發現非遲哥那一腳不僅不弱,還更凌厲,“你剛才抬腿沒那么高,我一時間還沒能認出來…”
“他矮,”池非遲看向地上哼哼的男人,“舉著鋼管沖過來,腹部暴露得很明顯,正蹬踢攻擊腹部很合適,踢其他地方不夠省力、直接。”
灰原哀看著躺在面前的矮壯男人嘴角冒白沫不動了,不由問道,“人不會有事吧?”
針織帽男:“…”
能不能不要無視他?
不對,這兩個人打從一開始,就沒把他們放在心上,只管自顧自地交流,看他們打架的時候是這樣,把人放倒之后也是這樣。
那他該說點什么好呢,要不要上前道謝?
池非遲低頭觀察著男人的臉色,“我控制過力道,死不了。”
灰原哀對池非遲說的‘控制力道’表示懷疑,剛才那一腳她都覺得兇殘,“是嗎?”
池非遲收回視線,“可能是氣過頭,又太疼,暈過去了。”
灰原哀:“…”
也是,非遲哥那一腳抬得確實不高,不僅是她沒能認出來,換個不懂的人來看,就像是這家伙氣勢洶洶地沖上來,然后被小孩子一樣的一腳給踢倒,關鍵是非遲哥還這么直白地說人家矮,雖然確實是這樣,雙方身高差在這里擺著,但是…
那一腳侮辱性極強,殺傷力也很高。
反正這人挺慘的,算得上是身心雙重遭受重創了吧,那暈倒也不奇怪。
針織帽男:“…”
他應該上前道謝的,可是萬一破壞了別人的興致怎么辦?會不會也被來一腳?
“吱…”
一輛出租車在街邊剎停,柯南、毛利蘭、鈴木園子和一個抱著孩子的漂亮女人下車,視線和轉頭看過去的灰原哀對個正著。
雙方都愣了一下。
“小、小哀?”鈴木園子抬眼,看到轉頭看來的池非遲的臉,更驚訝了,“非遲哥?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柯南跑上前,往巷子里一看,看到了倒地蝦米狀的矮壯男人,再往里看,看到了坐在地上一臉懵的針織帽男,還有對方身旁掉落的竹刀,轉頭喊道,“園子姐姐,小蘭姐姐,人在這里!”
那個女人抱著孩子跑上前,看著針織帽男,怔在巷口,“永井同學…”
鈴木園子也跟上前,看到巷子里的情況,愣了一下,看向池非遲,“好像都解決了哎…非遲哥,你不會是看到有人打架,所以都放倒了吧?”
“不是,”灰原哀看向針織帽男,“那個人是被人打倒的…”
說著,灰原哀又低頭看蜷在他們前方的矮壯男人,“這個人態度太惡劣,想攻擊我們,所以被非遲哥踢倒了。”
鈴木園子立刻一臉正氣地點頭,“哼!那遇到非遲哥,也是他活該吧!”
針織帽男:“…”
不,老實說,他覺得這兩人的態度也有一點問題…
女人牽著小男孩走進巷子,到了針織帽男前方,見對方呆傻著,又遲疑著停下,“永井同學…你、你沒事吧?”
“啊…沒、沒事,”針織帽男從恍惚無語中回神,腦子清醒了一些,“對不起,看了你的日記,十一年前…看到你來公園,我真的很高興,我沒想到你愿意來見我…”
巷口,看兩人這模樣,其他人直接撤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柯南問道,“對了,灰原,你們還沒有回去嗎?”
“我陪非遲哥去了新出醫院,”灰原哀解釋,“正準備去博士家,路過這里的時候聽到有人打架,就留下來看看,你們呢?怎么還沒回去?”
“我們回去的路上遇到那個大姐姐,她是帝丹高中畢業的校友,聽她說家里遇到了麻煩,我們就順便看看能不能幫上忙,然后就推測出永井先生偷看了她的日記,知道她被態度惡劣的男人勒索,想過來幫她出頭,所以我們就急著趕過來阻止,”柯南說著,有些感慨,“沒想到正好碰到你們…”
灰原哀也感慨道,“不過,這么看來,讓他逞英雄的那個美人已經來了。”
“是啊,真的好巧,”鈴木園子笑瞇瞇接過話,“肯定是老天爺知道小蘭的苦惱,才讓她遇到更有經驗的非遲哥!”
“苦惱?”灰原哀仰頭看著毛利蘭。
毛利蘭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手,“沒有啦…”
“是小蘭收到了情書!”鈴木園子嘿嘿笑著,“看樣子還是帝丹高中一年級的小學弟哦,之前因為工藤那家伙一直跟在小蘭身邊,都沒有男孩子給她寫情書,這是第一次,所以才要認真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