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毛利蘭有些沒弄懂池非遲的意思,“波佐見先生?”
池非遲沒有急著解釋,看向服部平次和柯南那邊。
他喜歡讓自己弄懂問題,但不喜歡跟別人解釋、講解、推理,要講半天,還要解釋十萬個為什么。
所以,這兩個人能不能快一點?
到時候大家一起破案,他們這邊就劃劃水、跟著說兩個關鍵,那就算是平局。
反正不管寶塚還是甲子園,他都不去,提出幫遠山和葉,只是很單純地想看服部平次焦急。
這群人最后要去哪兒,還是讓這群人自己商量去。
遠山和葉順著池非遲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帶著柯南去找目暮十三的服部平次,遲疑了一下,“那個…非遲哥,能不能再等等?”
池非遲轉頭,看著遠山和葉。
“對不起,”遠山和葉低下頭,低聲歉意道,“我希望你能等一等平次,他那邊太慢了,到時候說不定會不開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們只要稍微快他們一步就行了…就是…就是服部是那么驕傲的人,我…”
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我知道了。”
池非遲撕下記事本畫了積木六面圖的兩頁。
“啊…”遠山和葉、毛利蘭輕呼出聲。
“我們三個不是推理狂魔,那就放棄,”池非遲把記事本、筆、那兩頁紙裝進口袋,順便拿出煙盒,一臉平靜地對遠山和葉道,“如果你實在想去看寶塚,就去找服部哭一下。”
那邊聽到撕紙聲的目暮十三回頭,連忙提醒道,“池老弟,你別在案發現場抽煙啊!”
“抱歉。”
池非遲趁機開溜,出門透氣。
“放棄…”遠山和葉見池非遲毫不猶豫地出門,回過神來,“小蘭,非遲哥會不會是生氣了?”
“應該沒有吧。”毛利蘭不確定道。
雖然認識這么久,但她還是摸不準池非遲什么時候是生氣、什么時候沒生氣。
“連你也不確定嗎?”遠山和葉有些頭疼。
“沒辦法啊,我都沒有看過非遲哥表現出‘生氣’這種態度,感覺他從來不會生氣,但又覺得人不可能不會生氣,所以…”毛利蘭無奈笑著,“而且,他又不是那種生氣就會全部寫在臉上的人。”
遠山和葉下意識地看了看服部平次,“還是平次省心一點…”
那邊,服部平次收回看門外的視線,在柯南面前蹲下,壓低聲音問道,“喂,你怎么看?你覺得非遲哥會不會是解讀死前訊息出了差錯,心情不好,所以才會撕了紙跑出去抽煙透氣?還是說…”
“也有可能是他已經知道真相了,覺得留在這里沒意思,所以才出去抽煙,”柯南半月眼,“這也不是不可能,而且他以前也這么做過,看穿真相也不吭聲,跑到一旁休息。”
服部平次笑了起來,“笨蛋,這才多久,怎么可能呢,就算他解開了死前訊息,也有很多奇怪的地方要弄懂。”
柯南笑著點頭,“就是說啊!”
兩人相視,臉上笑意漸漸變成假笑,說不出話來。
怎么感覺還是有點懸?
腦海中,陰云籠罩,大魔王在放肆笑。
門外,池非遲到了走廊盡頭,用打火機將那兩頁紙點燃,又用那兩頁紙點煙,隨手將燃燒的紙丟到腳邊。
在開始解讀死前訊息的時候,他就想起這段劇情的關鍵了。
想起‘暗號要看積木相對面’,想起真正的兇手是把人故意放在桌子后,想起兇手撕了6月份的掛歷、是個子最高的那個人…
之前線索累積到一定程度,不想起來都難,也讓他喪失了很多推理的樂趣,他甚至能記起犯案原因,是因為死者和副社長巖富故意縮減成本,制造安全性差的兒童玩具,以此來牟利,波佐見看不慣兩人這種行為,才會殺了社長嫁禍給副社長,可惜他的身高比其他人都高,成了名偵探鎖定兇手的關鍵…
“非遲哥…”
遠山和葉、毛利蘭出門,走向走廊盡頭,看到地上燒了大半且還在燃燒的紙頁,欲言又止。
此刻,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那點火花看起來也格外顯眼。
“你們也出來透氣?”池非遲問道。
毛利蘭跟遠山和葉對視一眼,看吧,跟出來看看也沒法知道非遲哥有沒有生氣。
遠山和葉心里無奈,到了近前停步,“我是想問問,你會不會生氣?你那么努力幫我,我卻自己先退縮了。”
池非遲直白道,“不會。”
“那、那就好…”遠山和葉沉默了一下,感覺沒話說了,而且冷場相當尷尬,轉身往屋里去,“那我去監督平次他們破案!”
“我也是。”毛利蘭連忙跟上。
池非遲目送兩人進屋,看著走廊,腦海里復盤著案發現場的整體環境,尋找著自己一開始有沒有忽略的地方。
知道結果后,很容易尋找出自己觀察時忽略的細節,再總結規律。
比如,自己容易忽視哪里的痕跡,下次要改正,兇手在什么地方留下自己沒注意到的痕跡,下次可以著重檢查那個地方,如果作為犯案者,他要怎么避免留下過多痕跡,或者在留下痕跡后,怎么彌補…
就像進屋后檢查有沒有竊聽器或發信器,沒有經驗的人進到屋里會有無從下手的感覺,但像他們這類裝過、拆過,考慮過并總結過經驗的人,就能熟練地快速進入排查狀態。
另外,他還要根據現場情況,試圖在腦海里分析一下這家公司社長連同四個員工的性格,還原每個人最后碰的東西是什么、放假當天這些人離開的順序…
這個現場遺留的痕跡很多,不用來刷經驗真是浪費了。
屋里,目暮十三看著服部平次和柯南同時湊在一起說悄悄話,池非遲、毛利蘭、遠山和葉三人也是一樣,神神秘秘的。
遠山和葉還找他問過一些奇怪的問題,但又沒有跟服部平次說,而是到池非遲那里嘀嘀咕咕。
琢磨了一下,還是搞不懂,決定直接問毛利小五郎。
“毛利老弟,你們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個…”毛利小五郎撓頭笑道,“沒什么啦!哈哈哈…”
“哦?”目暮十三湊近,盯著毛利小五郎,沉聲問道,“是嗎?”
毛利小五郎一汗,僵住。
“目暮警官?”遠山和葉進門,疑惑看了看湊在一起的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把手里的照片遞還給目暮十三,“對了,這張照片還給你…”
柯南在一旁踮腳看,“這是社長和其他四個職員的合照嗎?”
“是啊。”遠山和葉見柯南要看,就蹲下身先讓柯南看了。
服部平次走到遠山和葉身后,彎腰看照片,思索著問道,“非遲哥讓你拿照片做什么啊?”
“不知道,”遠山和葉下意識地回答道,“他還讓我問了目暮警官那四個職員的名字、身高、腿腳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毛利蘭在一旁不斷給遠山和葉使眼色。
打住,打住,這個時候把這些說出來,服部肯定會知道他們這邊的進度,也就知道非遲哥已經解決了。
那么,她們特地跟池非遲商量讓這一局還有什么意義?
遠山和葉沒有收到毛利蘭的瘋狂暗示,有些出神地用手指點著下巴,“還有社長有沒有提前撕掛歷的習慣,總之是很奇怪的問題…”
服部平次和柯南臉色一變,相視一眼,跑向桌子。
“哎?”目暮十三疑惑看去。
柯南跑到電視機前,服部平次跑到有人形痕跡固定線的地方,直接躺了下去。
“怎么樣?”柯南問道。
服部平次看著桌子底下只能看到柯南的褲腿和鞋子,笑了起來,“果然是這樣!那么…”
說著,服部平次又站起身,看了看墻上的掛歷,和柯南一起跑向旁邊的儲物間。
目暮十三:“?”
果然是什么樣?能不能說清楚?
很快,服部平次又拿著一張撕掉的掛歷出來,走到目暮十三身旁,問了之前池非遲讓遠山和葉問過的問題,聽目暮十三說了之后,眼里神采飛揚,臉上帶上自信的笑,“目暮警官,能不能拜托你讓那四個職員來一下,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已經知道兇手了?”目暮十三眼睛也亮了亮,正色道,“那個沒問題,在你們來之前,我已經讓人去請他們四位過來,算算時間,應該也快到了。”
柯南跟在服部平次身后,伸手拉了拉服部平次的衣角,提醒道,“死前訊息…”
服部平次一愣,握拳放在嘴前,干咳一聲,“那個又不是指出了真正的兇手,我已經有頭緒了,在等他們過來這段時間,就能解決,而且想也知道,那個訊息應該是…”
“原來是這樣,”遠山和葉若有所思道,“死前訊息是‘巖富’,但真兇卻是波佐見先生,所以非遲哥才會先寫了…”
毛利蘭捂臉,她們之前為什么要廢那么多心思跟非遲哥商量…
遠山和葉也察覺不對勁,停住了,抬頭看服部平次。
服部平次手里還拿著那一頁掛歷,和柯南一大一小站在儲物間門口,面無表情。
呵呵,那邊果然已經解決了…
死前訊息、真兇、真兇用的手法、這個房間里奇怪的疑點…
恐怕連證據都知道該怎么找了吧?
“先寫了什么?和葉,”目暮十三追問,“還有,死前訊息是‘巖富’,真兇是波佐見先生,這是什么意思?死前訊息難道不是死者留下的嗎?”
“啊…”遠山和葉語塞,一臉無辜地對目暮十三道,“我不知道啊。”
她都沒來得及聽非遲哥的推理,確實不知道怎么回事。
服部平次:“…”
可惡!感覺有被嘲諷到。
柯南:“…”
都知道了,還要故意裝不知道,好過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