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出門時,發現村民都在往石岡家去,跟過去,就看到那個紫西服男被送上了警車。
“池哥哥,怎么辦?”步美用求助的目光看著池非遲。
“警方好像已經認定那個大叔是兇手了,”光彥看著上警車的紫西服男手上的手銬,嚴肅道,“連手銬都拷上了啊。”
年輕警察正和毛利小五郎一通商業互吹,看到池非遲和孩子們在人群前,找了個‘打招呼’的理頭走了過來,壓低聲音認真道,“池先生,毛利先生似乎打算讓我們認定這位先生是歹徒,他做到這一步,絕對能降低真正的歹徒的警惕心,然后將對方一舉抓獲!”
柯南:“???”
什么情況?
警方知道那個大叔不是真正的歹徒?
毛利叔叔還跟警方聯手布局、讓真正的歹徒放松警惕?
這么做沒錯,要是警方宣布已經抓住歹徒,那么坂木莊吉晚上行動的時候,應該會大意很多。
年輕警察左右看了看,聲音壓得更低,“其實…真正的歹徒是坂木先生,對吧?”
柯南:“!”
灰原哀:“!”
三個孩子:“!”
柯南這一次是真的驚訝,大叔和警方這么快,居然也鎖定目標了?
池非遲點頭,表示確認。
“我就知道!”年輕警察眼睛放光,有些興奮道,“我除了注意毛利先生的隱晦暗示,還特地留意了他對其他人的態度,我發現他跟坂木先生接觸頻繁,比跟其他人接觸多得多,而且每次都是一副‘我從來沒懷疑你’的態度,還一直在坂木先生面前裝糊涂,我就知道那個歹徒很可能就是坂木先生!”
柯南:“…”
他怎么突然聽不懂了,什么暗示?什么態度?裝糊涂又是怎么回事?
年輕警察繼續道,“毛利先生還說,我們辛苦了,已經結束了,讓我們回去好好休息,其實他真正的意思是,辛苦的時間還沒到,留下人手準備埋伏,對吧?”
池非遲繼續點頭。
他家老師的話反著來就無比正確。
“可是我們該去哪兒埋伏?”年輕警察回頭看了看毛利小五郎,“毛利先生現在又被坂木先生拖住了,為了不驚動對方,他很難把線索傳遞給我…”
元太:“雖然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光彥:“但毛利大叔好像跟我們想到一起去了耶,還很辛苦地穩住真正的歹徒。”
步美笑:“埋伏的地點我們知道哦,就在乙澤家!”
年輕警察點頭,這些孩子果然是毛利先生留的信息傳遞口,在毛利先生不方便的時候,孩子們把準確的信息傳遞給他,低聲道,“明白了,告訴毛利先生,我們會假裝離開,然后偷偷繞回村子去乙澤家埋伏。”
警察離開了。
灰原哀目送警車離開視線,疑惑看向池非遲,“那位警官說的‘暗示’、‘偽裝’是什么意思?”
池非遲轉頭,看著那邊跟坂木莊吉笑瞇瞇說話的毛利小五郎,面不改色道,“我跟那位警官,沒有證據,毛利老師不想驚動犯人,不會說得太明顯,讓他把毛利老師對案件的判斷反著聽。”
柯南目瞪口呆了片刻,“那、那也就是說…”
池非遲拍了拍柯南的頭,“準備推理。”
柯南:“…”
雖然不知道那位警官和毛利大叔之間發生了什么事,但最后結果好像也不錯,有警方配合他們埋伏了。
“池哥哥,你為什么只對柯南說準備推理啊?”光彥忍不住道,“我們也可以幫忙啊!”
“一起去。”池非遲想也不想道。
消耗一下這群小鬼的精力,最近有不會有麻煩了。
柯南原本還想反對,不過考慮到池非遲在、警察在,又看步美、光彥、元太已經一臉興奮地商量起來,最后還是沒有阻止。
晚上7點。
天色剛暗下來,乙澤家內外已經埋伏了一大票人。
警方在屋外的灌木叢里布置了人手,考慮到窗戶距離灌木叢有一段距離、可能被坂木莊吉逃脫,步美就披了件白披風和警察待在一起。
如果坂木莊吉從窗戶逃跑的話,就由步美在警方的保護下、裝鬼嚇住坂木莊吉,讓警方能夠逮捕對方。
乙澤家的一樓房間里蹲守了三個警察,而池非遲、柯南、元太、光彥和那個年輕警察守在閣樓,躲在箱子后,靜靜等著抓現場。
在天色暗下來的時候,閣樓天花板上浮現一個小女孩的身影,又很快消失。
池非遲的視線余角留意到,見其他人只是專注盯著窗戶和樓梯,起身從箱子后站了起來,輕聲道,“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啊?”年輕警察有些意外,下意識地看向窗外。
“我不用手電筒。”
池非遲表示自己會注意別驚動犯人,說著,轉身輕輕踩著木制樓梯下樓。
以他現在的身體,就算不發出一絲響動也能做到,但他還是刻意把腳步放重了一些,讓木制樓梯發出輕微的聲響。
年輕警察一聽那動靜不大,當即低聲道,“您注意安全。”
池非遲頭也不回地到了二樓,輕聲進了乙澤家已經廢棄的洗手間,反手掩上門。
屋里一片漆黑,只能隱約看清屋內家具的輪廓。
墻上的鏡子殘缺不全,一些碎片落在了積塵的洗手池里,一旁是破舊的木制澡盆,和四周受潮的墻壁一同散發著一股霉味。
就這場景,拍恐怖片都不用布景,而在池非遲關上門后,屋里的溫度又降了幾分,一個小女孩的輪廓出現在洗手池上方,就像是從鏡子中映出來的一樣。
“大哥哥,謝謝你!”乙澤麻美聲音幽冷,卻能聽出一絲喜悅,“我剛才一直在聽你們說話,我現在的心愿,就是能夠讓害死榮治的壞蛋被抓住,你真的可以幫我實現心愿。”
“你知不知道,你的心愿實現之后,你可能就消散了?”池非遲問道。
“真的嗎?”乙澤麻美依舊很高興,“那我是不是就不用被困在這里、可以去另一個世界找榮治了?要是能找到他,我這次一定能陪他到最后的。”
池非遲沒再說話,摸出一支煙點燃。
火光照亮了這個狹窄的空間,一瞬后又消失,讓屋里重回黑暗。
這也是一對可以上火刑架的,不過既然乙澤麻美話說到了這份上,那他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乙澤麻美遲疑了一下,“大哥哥,能夠認識你,麻美真的很開心,等找到榮治,我會告訴他,我在他走之后認識了一個很好很好的大哥哥…”
池非遲:“…”
等等,永倉榮治今年二十歲,乙澤麻美要是沒死的話,似乎也是二十歲,他們明明同齡…
乙澤麻美很認真道,“麻美雖然也舍不得你,但我很想榮治,只能先走一步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在另一個世界…”
“不用等我,”池非遲覺得這個話題太硬核了,“先不說那個,我想問問,你之前為什么找上步美?”
“我在偷偷看他們打更,她看到我,我就想抬個招呼,結果她就追著我到神社那邊去了…”乙澤麻美表示自己無心引誘。
池非遲不覺得奇怪,步美的交友圈一向神奇,有罪犯、有受害人、有警察、有偵探,整個東京從東到西、跨度極大,他在青山第四醫院都能被步美注意到,那步美的交友圈里多個小女鬼也沒什么奇怪的,“玉井的浴衣是不是你帶過去的?”
“是啊,我害怕嚇到她,就一直跑一直跑,跑在神社附近躲了起來,”乙澤麻美道,“結果她沒回去,反而在樹下睡著了,我擔心她生病,所以就想把玉井家晾在外面的浴衣給她送過去,生病會更難受,搞不好還會死掉的…對了,大哥哥,我有禮物給你。”
池非遲感覺手里一涼,掌心被塞了一塊拇指大小的圓形東西,借著煙頭亮起的火光,拿起來看了看。
一塊綠油油的石頭…
按理來說,綠成這樣的只有玉石類礦物,但粗糙的手感告訴他,這就是一塊石頭。
上面的綠色好像不是青苔或者別的什么附著物,還用筆歪歪扭扭地寫了‘乙澤麻美’的名字。
“這是榮治送給我的,他說等他把這塊石頭埋到神社地下,神社里的山神會保佑我,我的病就能好了,”乙澤麻美陷入了回憶,“他回來之后,我騙他感覺自己好多了,但我并沒有好,還好我爸爸媽媽帶我去別的地方治病,大概一個月后的有一天,我覺得自己突然不疼了,然后一覺醒來,發現我回到了村子、躺在神社中,可是大家都看不到我,榮治也不理我,每天看著路口發呆,過了兩天,我爸爸媽媽帶著我的身體回來,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你的靈魂能留到現在,是不是跟這塊石頭有關系?”池非遲問道。
一個非怨靈能在十年時間里成為半個地神,乙澤麻美身上肯定發生了什么重要的變故,而這塊石頭可能就是關鍵。
“我也不清楚,”乙澤麻美看了看池非遲手里的石頭,沒有絲毫留戀,“不過我沒什么可以報答大哥哥的了,這是麻美現在最珍貴的寶貝。”
“謝謝,”池非遲沒再問下去,永倉榮治已經死了,連魂都不剩那種,而看乙澤麻美的樣子,也不清楚這石頭是怎么回事,他想問也問不出來,而且很可能是乙澤麻美把這塊像石頭當成了執念的依附品,其他人未必能用,“我先幫你收著,要是你沒消散,我再還給你…”
乙澤麻美看著池非遲背后的門,突然不吭聲了,身影慢慢變得飄忽。
池非遲一看就懂了,等乙澤麻美消失后,轉身拉開身后的門。
看來以后非赤沒在身上的時候,得小心一下某個自帶‘隱身光環’的名偵探…
走廊上,柯南用手表手電筒照明著往門口靠,被池非遲突然開門嚇了一跳,汗了汗,干巴巴笑著,“池哥哥…”
“你聽到了什么?”
池非遲看著柯南,垂在身側的左手很自然地放進褲子口袋里,連同那塊綠油油的石頭也被放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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