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術室。
一群人再次折返回來,這一次還要加上世谷國繁和被叫下來的冢本數美。
由于打算來過之后就直接回家,兩人都帶了自己的雨傘過來。
冢本數美的雨傘沾了不少灰塵,說是好不容易從以前的生活用品中找到的。
而世谷國繁的雨傘下,還蔓延出一攤水漬。
柯南看了一眼,心里有了答案。
“然后呢?”鈴木園子彎腰看柯南,催促道,“那個做出這些事的人到底是誰?”
毛利蘭也好奇彎腰看柯南,“是啊,柯南,你不是說等大家聚集在這里就能知道了嗎?”
“大家都說,這次鬧鬼事件是那個叫保坂的同學的幽靈做的,”柯南玩心大起,打開美術室的門,站在門口往外看,“他摔下來的樓梯就是美術室這里的樓梯,對吧?那就等著吧!”
鈴木園子和毛利蘭好奇湊過去。
“等著什么啊?”
“當然是…”柯南回頭看一群人,表情變得怪異而鬼畜,“等著保坂的幽靈啊!他會從樓梯上一步步地走下…”
名偵探頭上挨了重重的一拳。
鈴木園子沉著臉,揚著拳頭吼道,“你該不會是想說有人假扮成了幽靈、讓我們抓住他吧?”
站在后方的池非遲抬頭看了一眼,低頭,繼續背靠著墻,用手機回著UL消息。
“痛痛痛…”柯南抱頭跳腳。
為什么池非遲嚇人就沒事,他嚇人就要被錘?
哼,園子這家伙…早知道他就讓池非遲來說了,看園子會不會嚇哭!
冢本數美見鈴木園子開始揍孩子,汗了汗,笑道,“小蘭,不好意思,我就先回去了。”
世谷國繁去拎自己的傘,“那我也…”
柯南一看人都要走,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再看池非遲在那邊靠著墻不知跟什么人發郵件、聊得正歡,再想到剛才鈴木園子那一拳,默默用手表型麻醉針對準了鈴木園子的后脖頸。
“啊…呃…”鈴木園子一陣晃,往后砸到門上,腦袋磕了一下,順著門滑坐在地。
柯南已經閃身躲在門口,低頭用蝴蝶結變聲器調鈴木園子的聲音。
好,報仇了。
毛利蘭轉頭跟一臉擔憂的新出智明解釋,“園子跟我爸爸一樣,解決問題的時候都會沉睡。”
“不,不對,”新出智明一臉凝重地上前一步,蹲在鈴木園子身前,“她這種倒下的姿勢不對,讓我幫她檢查一下…”
躲在后面的柯南一汗,轉頭看到池非遲也來了,連忙從后面抬起鈴木園子露出房門的手,揮起打開新出智明的手,用鈴木園子的聲音道,“別碰我!因為馬上就是我推理女王園子殿下的推理秀了!”166
池非遲上前,只是把外套脫下來,蓋到鈴木園子身上,沉默了一下,還是糾正道,“女王該叫陛下。”
門后的柯南:“…”
行行行,陛下就陛下吧。
真是的,今天又不是很冷,干嘛還專門上前來蓋衣服?
新出智明笑得有些尷尬,起身道,“好吧,現在就沒有問題了。”
冢本數美也哭笑不得,“表演推理秀之前,也要先注意一下自己的情況吧?至少坐下的時候攏一下腿,別把內褲露出來啊。”
柯南:“!”
等等等等,也就是說,剛才池非遲過來蓋衣服,是因為園子坐下的時候走光了?
那新出智明說坐下的姿勢不對,也是因為走…走光?
咳,他不是故意的。
這么尷尬的事,這里的人應該不會胡亂往外說吧…
池非遲又回墻邊,默默靠墻回消息。
名偵探怕不是忘了,雖然園子戰斗力不高,但園子有個戰斗力爆表的男朋友…還好,在場應該沒有嘴碎的人。
柯南緩了緩,開始用鈴木園子的聲音進行推理。
有池非遲發現泥地上的長線痕跡,名偵探的進度要快上不少。
放在院子里的課桌椅,是有人下雨時撐傘抬過去的,連帶著那張被石頭壓住的紙也一并放下去,然后,對方把那把連接了長線的黑色雨傘放在課桌椅上。
由于還下著雨,對方的腳印很快就被雨水沖刷干凈。
而等雨停了之后,對方再用長線把雨傘拉回來,清洗干凈。
院子里那條長痕,就是雨傘傘尖劃出來的痕跡,而冢本數美在三樓看到校長撐傘站在雨中,其實也只是看到那把放在課桌椅上、和校長平時使用雨傘同款的黑傘。
做出這件事的,就是自己的雨傘傘尖還在滴水的世谷國繁。
由于不知道陣雨什么時候下,世谷國繁才請假待在保健室,等著下雨完成這個手法。
當時已經放學,老師又都在開會,一旦開始下雨,外面幾乎沒什么人,而如果二樓三樓有人,從窗戶看下去也只能看到一把撐起來的黑傘,一樓走廊又被樹木遮擋,所以在回收傘、露出課桌椅之前,根本不用擔心會被人發現…
隨著世谷國繁承認,整個鬧鬼事件也都清楚了。
體育倉庫里有抽泣聲,是因為世谷國繁之前出事故住院,回來聽說好朋友保坂英彰摔下樓梯身亡,那天早上在倉庫里,看到保坂英彰的桌椅被放在倉庫里吃灰,猜測是不是他住院這段時間,保坂英彰被人欺負孤立才死的,所以才在倉庫里低聲哭了。
也就是覺得好友是被人欺負才死的,世谷國繁聽說自己的哭泣被當成鬧鬼之后,就故意制造了一系列的鬧鬼事件。
早上,圖書室里胡亂散落在地的四本書,是保坂英彰去看他時,帶去念給他解悶的,因為書很冷門,他把四本書找出來之后,就每天早上丟在圖書室地上,只要有人查借記紀錄,就會發現那些書幾乎只有保坂英彰借過,也就自然而然地跟保坂英彰幽靈的事聯系在一起。
樓梯多出一階是因為有學生緊張,所以數錯了,算是一個巧合。
有學生發現美術室外的樓梯下有‘詛咒的眼淚’,是因為他在放滅火器的凹槽下的上面和附近地板上涂了蠟,每天放學后就跑回家把冰凍好的冰塊拿過來,因為他家里離學校近,冰塊不會中途融化掉,之后他就把冰塊放進凹槽,用滅火器擋住,經過一夜時間,冰塊融化,冰水從凹槽里流了出來,而由于凹槽下面、附近地板上有蠟,第二天一早早到學校的學生也不會看到凹槽附近有水,就不會懷疑水是從凹槽里流出來的,他的手法也就一直沒被人發現…
很快,畫畫的美術生也說了兩年前的事。
保坂英彰不是被欺負、被人從樓梯上推下來的,兩年前的那天早上,有新的石膏人像送到美術室,他和保坂英彰值日,就大早上來美術室,想把石膏人像搬到美術室,嚇開門的老師一跳。
當時他們說著話,保坂英彰不小心走上了三樓的樓梯,聽到他喊才回頭,慌忙之下腳一滑就摔了下來,為了保護他和石膏像,還墊在了下面,造成頭部重傷,最后搶救無效身亡。
至于保坂英彰的課桌椅為什么在倉庫吃灰,根據冢本數美說,是因為保坂英彰在課桌椅上用鉛筆留了簽名,他們同班同學不想課桌椅被別人使用后導致那個簽名被擦掉,也想在畢業拍畢業照時,把保坂英彰的課桌椅也跟大家一起拍進去,所以全班才會湊錢買了一套課桌椅,把保坂英彰的課桌椅放到倉庫去保存。
世谷國繁聽完后,愣了半天,“那也就是說,那個家伙根本沒什么怨恨咯…”
“如果要恨的話,也應該是恨我,”畫畫的美術生失落道,“因為是我提出那個嚇唬老師的惡作劇…”
“不,我想他沒有怨恨任何人,”新出智明出聲,聲音溫和道,“因為當時被叫到現場的第一個醫生就是我,那個時候他不停地說,‘我這樣倒在這里的話,老師大概會更加吃驚的’…”
世谷國繁怔了怔,隨機低頭失笑,“還真像是他會說出來的話。”
事件解決,各自回家,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過雨的街道上積水,水光映著。
鈴木園子走在路上,打了個哈欠,感覺還是犯困。
“真不愧是園子,”毛利蘭笑道,“很厲害的推理!”
“啊,是嗎?”鈴木園子應著,一頭霧水。
她們之后不就離校了嗎?什么推理?之后發生了什么嗎?
算了,大家說她推理,那她就是推理了吧。
“不過我真是沒想到,”毛利蘭轉頭看新出智明,“新出醫生居然聽到了那個學生的遺言。”
“不是,其實那個時候,他已經渾身脫力,根本沒力氣說話了,我是覺得這樣說的話,那個高三美術生心里大概會好受一些,接下來我也會關注他的狀況,如果他情緒還是不穩定的話,我也會向校長提議找心理醫生來學校舉辦問診活動,”新出智明笑了笑,看向一旁沉默走著的池非遲,“而且非遲好像就不怎么喜歡心理醫生,其實也沒什么,有很多成年人也害怕去醫院、去看醫生,因為醫院總是跟不好的消息聯系在一起,所以我在想,如果我的話能夠讓他好受一些的話,只要讓心理醫生來開個講座就行了,不用專門讓他去看醫生。”78
毛利蘭忍不住笑道,“新出醫生還是這么為人著想啊。”
新出智明走神跟著,看著毛利蘭一邊走一邊轉頭跟池非遲、鈴木園子說話。
“不過,非遲哥,你今晚不怎么說話,是不是因為感覺鬧鬼事件太幼稚了?不好意思啊,讓你跟著我們跑了大半天。”
“沒有,是覺得有園子就行了。”
“那是當然,有我推理女王園子大人在,根本用不著非遲哥出馬,這種小事,我都能輕松解決啊!我明天要把這件事告訴報社,把我的名推理登上報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