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婚禮開始前三個小時,池非遲五人在酒店一樓匯合,吃過午餐后才前往婚禮現場。
大賀家這次婚禮安排是西式婚禮,下午一點到教堂外的空地上參加點心茶會,同時也是新人跟來賓溝通、接受祝福的時候,下午五點正式開始婚禮儀式,到了晚上六點開始晚宴,之后就是舞會,一直到九點結束。
出席婚禮也沒什么特別的要求,別鬧事,再加上衣著得體就行了。
由于婚禮中會有長輩,女性最好不要穿得過于暴露,而由于晚上會有舞會,最好選擇裙裝,所以一般是穿端莊大方的過膝連衣裙,再加上一兩個簡單的小配飾。
毛利蘭、鈴木園子、灰原哀一樣,選了款式簡單大方的過膝連衣裙。
而就連鈴木園子都轉成了保守風格,穿了中式高領對襟的粉色裙裝,袖子也是中長式的,把脖子和手臂都擋住了,更不用說毛利蘭和灰原哀,都是保守款的過膝連衣裙。
另外,不管男女都一樣,為了避免跟新娘白色的婚紗撞色,不要穿白色,打扮不能過于花哨、耀眼,以免喧賓奪主。
池非遲的衣服倒是不用頭疼怎么選,早年池加奈就跟原意識體說過哪類衣服適用于什么場合,來的時候他就隨便帶了一套晨裝。
跟正式的晨禮服不同的是,晨裝雖然也是后襟長的衣服,但要簡單隨性一些,一般用于賽馬活動或者出席夏季婚禮。
晨服外套顏色是黑色,只不過領帶選了深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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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對‘黑色’的定義不同,人跟人的看法也不同,穿黑色有時候是代表正式,而有時候也會被當做‘出席葬禮’,不過只要避免了‘全黑’,在領帶顏色上做點小變動,也就不會被當做‘出席葬禮’了。
沒辦法,他衣柜里一溜黑白色,既然要避免跟新娘撞色、不能穿白的,那就只能選黑色的了。
柯南換了身深藍色的短褲小西服,被安排跟著池非遲…
進門前,鈴木園子就把柯南堵住了,正色道,“好啦,小鬼,我們進門去看看新娘子有沒有收拾好,你就跟非遲哥待在外面,你們不可以偷看哦!”
“柯南,要聽非遲哥的話,不要亂跑哦。”毛利蘭日常叮囑。
“好~”
柯南一副乖巧模樣應聲,目送毛利蘭、鈴木園子、灰原哀進門,心里嘆了口氣。
只要池非遲跟他們一起出門,他就沒那么多借口黏著小蘭了。
池非遲無視了名偵探幽怨的目光,到新郎化妝間,找到大賀真哉。
男人就該跟男人在一堆,沒毛病。
大賀真哉已經收拾好了,正跟受他奶奶禮遇的高橋純一說著話,見池非遲帶著柯南進門,先一步笑著打招呼,“非遲,你跟園子提前過來了啊?”
“池先生。”高橋純一也打了招呼。
池非遲點了點頭,進門道,“她們一大早就嚷著想看新娘子,根本等不到婚禮開始。”
“園子她一直是這樣,所以你和柯南是被趕到我這邊來的嗎?”大賀真哉開著玩笑,突然頓了頓,神色認真了Wif,“非遲,昨天晚上…”
“過去就不用再說了。”池非遲打斷。
他是真的不想反反復復跟人家說‘沒關系’、‘對不起’。
“好吧,”大賀真哉有些無奈,彎腰問柯南,“小弟弟在這里還算適應吧?”
“嗯!”柯南點頭賣萌,“昨晚的煙火秀很好看!”
“哈哈哈,你喜歡這里就好,對了…”大賀真哉轉頭看高橋純一,“我剛才還跟高橋先生聊到傳統玻璃工藝,雖然我家里有一個玻璃作坊,但對于這方面我是不怎么了解,我奶奶對傳統玻璃工藝倒是很感興趣,家里還有不少傳統玻璃工藝制品。”
“用來裝酒不錯。”池非遲評價道。
接下來的時間,三人以日本傳統玻璃工藝為話題聊了起來,從起源、發展、現狀這些大局話題,再聊到具體制作時的手法、江戶切子和薩摩切子的區別…
一直到婚禮還差十分鐘開始的時候,大賀真哉才停了下來,看了看手表,“還有十分鐘就到時間了…”
“那要不要提前去看看新娘子?”高橋純一笑著調侃,“你這個新郎要是再不出現的話,新娘都該等急了。”
“你還真是的…”大賀真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你們陪我一起去吧。”
柯南見‘玻璃工藝’的話題終于結束了,打起精神來。
這三人還真是能夠聊的。
高橋純一就算了,本身職業對口,了解傳統玻璃工藝也正常,不過其他兩個人明顯是在遷就高橋純一才聊這個話題,居然也能聊那么久。
大賀真哉那句‘不怎么了解’,還真跟池非遲說的‘我不擅長解暗號’一樣,聽聽就得了。
四人到了新娘化妝間前,里面還在嘰嘰喳喳地聊著,隱約能聽到鈴木園子拜托香取茜一會兒把捧花丟給她。
大賀真哉探頭看了看,進門后笑著提醒道,“時間還有一分鐘就到了哦!”
高橋純一跟進門,看到穿白色婚紗的香取茜,忍不住驚嘆,“小茜,你真的很耀眼啊!”
來自池非遲視線余角的觀察。
居然直接叫‘小茜’?而且這口音…
來自柯南仗著身體小、明目張膽的疑惑凝視。
是長崎本地的口音。
高橋先生不是說他是北海道小樽的人嗎?
鈴木園子湊到看呆了的大賀真哉面前,調侃道,“真哉啊,怎么樣?看到新娘有什么感想?”
“嗯…”大賀真哉回神,看向香取茜,眼里滿是柔情和癡迷,“你今天真的好美。”
池非遲繼續用視線余角觀察高橋純一。
高橋純一的神情和目光沒有癡迷或者愛戀的感覺,也沒有不滿、怨恨或者嫉妒大賀真哉的傾向,似乎只是特別高興和感到驚艷…
鈴木園子見新娘和新郎深情對視,徹底酸了,挪到毛利蘭身邊,“你看看,你看看他們兩個…”
嫉妒使她表情管理失控,嫉妒使她想暴錘京極…不,這個就算了。
毛利蘭姨母笑,“好了啦,園子。”
“真哉,”依舊黑發披肩、穿了紫色長裙的大賀美華進門,有些不滿道,“被自己的未婚妻迷成這樣,像什么樣子啊,婚禮開始前還是回你的休息室去吧。”
大賀妙老太太穿著黑色的和服,由持田英男陪同著進門,走到香取茜身前。
“小茜小姐,”持田英男對香取茜和氣道,“一會兒婚禮上就由我來擔任女方的主婚人。”
香取茜微微低頭,“那就麻煩你了。”
化妝間里的燈突然熄滅,光線也暗了下來。
池非遲立刻抬眼看著一群人。
環境不算太黑,化妝鏡前的裝飾燈還亮著,應該不會出事…
在柯南的提醒下,持田英男發覺自己踩到了地上的電源線開關,說了句‘抱歉’,把燈打開。
化妝間里重新恢復明亮,高橋純一走到化妝鏡前,彎腰看著擺在化妝桌上的一家三口的合照,“這就是你的父母嗎?”
香取茜臉色不自在了一瞬,很快恢復正常,“嗯…”
大賀妙老太太轉身往外走的時候,突然發出一聲壓抑的痛呼,伸手捂住胸口,跪坐在地。
“奶奶!”大賀真哉連忙上前。
大賀妙一臉痛苦地咬牙緩了緩,才在大賀真哉和大賀美華的攙扶下站起身,“沒事,我只是突然心悸了一下,稍微休息就沒事了。”
“來,扶著我的肩膀,”大賀真哉架著老太太往外走,“婚禮之前,您就在房間里休息吧。”
鈴木園子目送大賀家的人出門,有些擔憂,“阿妙婆婆她不要緊吧。”
“希望沒什么大礙才好。”毛利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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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抬頭,突然注意到化妝桌上一個戒指盒空了,連忙跑到桌前。
“怎么了嗎?柯南?”背對著化妝鏡的香取茜疑惑問道。
“小茜姐姐,”柯南指著空盒子問道,“你的戒指戴上了嗎?”
“還沒有…”
香取茜轉頭看到空盒子,臉色瞬間變得驚愕,顫聲道,“那枚戒指…不見了!”
毛利蘭連忙走上前,驚訝看著空盒子,“真的耶!那枚戒指…”
“怎、怎么會不見了?”鈴木園子也替香取茜發慌。
這可是大賀家當成傳家寶、專給大賀家媳婦的戒指,現在婚禮都還沒正式開始,戒指就不見了,這婚還能結嗎?
完了,她當初是不是該阻止一下非遲哥和柯南過來?就算非遲哥礙于身份不能不來,那出發前把柯南小鬼綁在毛利偵探事務所也好啊!
柯南注意到空戒指盒下方有一張奇怪的白色卡紙凸出來,好奇伸手抽出那張卡紙,才發現那是一張照片。
一張香取茜以紫色繡球花為背景照下的半身照。
而隨著照片被柯南拿起來,一個用黑白和深藍卡紙折成的小紙人也掉到了柯南腳邊。
灰原哀看清地上的小紙人之后,立刻轉頭看向池非遲。
紙人做得不是很精致,連臉和頭發都是一片空白,但白襯衣、黑色外套和褲子、深藍色領帶都跟池非遲那一身一樣,而且紙人黑色的外套后襟長,明顯是同樣的晨服款式。
之前持田英男也穿了黑色西服、其他賓客也未必不會穿黑色西服,但穿晨服的也不會多,也只有池非遲這樣,家里有個謹守英國穿衣禮儀的長輩的人才有可能這么穿。
而其他賓客跟這里、這件事關系不大,甚至沒有來過、近距離接觸過大賀家,那這個紙人很可能就是暗示池非遲!
“嗯?有東西掉了,”毛利蘭彎腰撿起小紙人,愣了愣,“這、這個是…”
鈴木園子也幾乎第一時間想到某個熟人,轉頭驚訝看池非遲,“非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