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毛利小五郎不滿。
毛利蘭掛斷電話,回頭幽幽瞥自家老爸,“快把胡子刮一刮,把領帶整理好!”
“是、是…”毛利小五郎一汗,下意識地動手整理領帶。
小蘭這目光太嚇人了…
唉,他大概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長輩架子的父親和老師了吧…
有個戰力爆炸的女兒,還有個戰力爆炸的徒弟,真是讓人頭疼…
柯南沒有留意毛利小五郎委屈的心情,僵在沙發靠背上。
程序師失蹤?難道會是那個組織的人?!
腦海里,又浮現琴酒和伏特加的身影。
半個小時后,三個男人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說了情況。
他們都是游戲公司的產品經理,要尋找電腦制圖很厲害、曾經出現在多部電影視覺效果制作名單中的程序設計師,板倉卓。
板倉卓分別答應了三人,會幫忙制作圍棋、西洋棋、將棋游戲,但板倉卓收了定金之后一直拖拖拉拉,到最近就完全找不到蹤影了,只在一周前從網上寄給他們一段視頻,在視頻里說自己心臟越來越不好、做三個程序太辛苦…總之,又是一段拖延的話。
三個人覺得自己被板倉卓騙了,想讓毛利小五郎幫忙把人找出來,當面問問板倉卓。
“既然是名人,會不會是被人綁架了?”毛利小五郎問道。
胖胖的男人一汗,“不會吧…”
“不,如果是那個男人,就有可能哦…”另一個人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兩年前,我去板倉工作室的時候,曾經看到了一個男人,一個唇上留著一撮胡子、說著關西腔的可疑大漢。”
柯南神色凝重地沉默著。
胡子、關西腔、大漢?
該不會是…
“毛利先生,您應該也見過他吧?”那人又道,“那個男人曾經也來參加過滿天堂的新作發布會。”
其他兩個委托人倒是想起來了。
“啊,你是說那個看起來很可怕的男人啊…”
“我也記得,是個渾身穿得烏漆麻黑、看起來很恐怖的高大男人。”
果然是龍舌蘭!
柯南的臉色頓時變了,連聲追問,“請問,那個男人說了什么?就是你在板倉先生工作室見到他的時候,他跟板倉先生有沒有說過什么話?”
“我、我不知道,”男人被柯南提高的嗓門嚇了一跳,不明白這個小孩子怎么突然這么激動,回憶著道,“當時我到工作室的時候,那個男人剛好要走,好像說了一句‘你已經沒用了’之類的話吧。”
“柯南,”毛利蘭擔憂抱起柯南,“你怎么啦?”
柯南沒吭聲,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看來這三個人也不了解多少,那么,就先找到那位失蹤的板倉先生,親自去問問本人!
毛利小五郎開始給一個個酒店前臺打電話,套出了板倉卓住在新米花飯店的2004號房,立刻帶著三個委托人、死皮賴臉跟去的柯南、要帶孩子的毛利蘭一起趕過去。
只是等他們趕到的時候,板倉卓已經變成了一具冰涼的尸體…
看起來,板倉卓像是心臟病突發死亡,但柯南一眼就看出這是有人殺死板倉卓后偽裝成發病的樣子,懊惱跪坐在尸體前,腦海里再次回放琴酒和伏特加囂張的身影,暗自咬牙。
明明只差一點就能得到那個組織的消息了,結果還是斷了線索!
一轉頭,柯南突然看到板倉卓的包里,有一張貼了‘日記’標簽的磁盤。
與此同時,黑色保時捷356a駛離東京。
被死神小學生一天連續懷念了三次的琴酒剛想點煙,又突然收了起來,還關上了車窗。
換到副駕駛座的池非遲側目。
“有點不舒服。”琴酒道。
池非遲把副駕駛座的車窗也關上了一些,“別感冒了。”
琴酒可是組織的牌面,要是感冒了,感覺整個組織的形象會有點崩的。
琴酒:“…”
拉克居然沒趁機懟他,還說這種關心的話,這是哪根筋又搭錯了?
車子一路往名古屋的方向開,路上,池非遲換琴酒開了會兒車。
時間在路程中飛逝,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天上又開始飄起了雪花。
而在東京,折騰了一下午,柯南總算把殺害板倉卓的兇手找了出來,利用麻醉針放倒毛利小五郎、完成推理后,還順了板倉卓貼有‘日記’標簽的磁盤,跟毛利蘭走在街上,心滿意足。
這次總算有進展了。
現在他口袋里的這張磁盤上,很可能就有那個組織的線索,接下來只要借用阿笠博士的電腦,查看磁盤里的內容…
“喂,柯南,我問你哦…”
走在旁邊的毛利蘭突然停下腳步,仰頭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輕聲道,“人是不是會變呢?分開以后要維持不變的心,真的很辛苦,只有我一個人呆呆地等著…”
柯南一愣,仰頭笑著,“放心啦,新一哥哥是絕對不會變的,一定永遠是小蘭姐姐想的那個樣子!所以你不用擔心。”
“要是柯南你是新一的話,那就好了,”毛利蘭看著柯南,隨即又失笑擦掉眼角流出的眼淚,“真是的,我真傻,到底在說些什么啊。”
柯南看著毛利蘭,死死壓下想說出真相的沖動。
現在還不行,在那些家伙被消滅之前…
兩人前方,路邊的電話亭里,赤井秀一叼著煙走出來,抬眼看到毛利蘭,停下腳步,“你又在哭了…”
柯南看到赤井秀一后,目光頓時一變。
這個人是…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赤井秀一依舊盯著毛利蘭,“你怎么總是在哭啊。”
“咦?”毛利蘭有點懵,擦了眼淚,“不行嗎?”
“不,我只是想起一個和你很像的女人,”赤井秀一回神,往前走著,越過毛利蘭身邊,“表面裝得冷靜,卻在背地里哭泣,簡直就是個傻女人…”
毛利蘭愣了愣,突然沒忍住笑了,“噗!”
正繃緊神經盯著赤井秀一路過的柯南:“???”
小蘭為什么笑?
赤井秀一茫然了一下,疑惑回頭:“???”
明明這么悲傷的雪天,為什么要笑?
他說了什么很好笑的話嗎?
“抱歉,抱歉,”毛利蘭也發現現在笑不合適,忙道了歉,又對柯南解釋,“我是突然想起非遲哥說過的話,他說,有的女人像八戒,一個人時候不哭,自己想怎么解決問題,出了事該找大師兄就去找大師兄,咋咋呼呼,等事情過去了、遇到讓他內心安定的人就有一肚子委屈想說,越說越傷心,越哭越厲害,第二種呢,像唐三藏一樣,心里難過就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的哭,自己越想越傷心越哭越厲害,發泄完擦干眼淚,還假裝自己沒哭過。”
赤井秀一:“…”
又是那個破壞節奏的家伙啊…
說的還挺有道理,人該不會在附近吧?走了走了。
柯南呆呆看著赤井秀一扭頭就走,默默感慨池非遲說得好像是那么回事,那小蘭應該就是唐三藏型的女孩子吧…等等,等等,這個好像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還補充了一句,女人就是喜歡哭。”毛利蘭突然有點氣惱。
“呃…”
柯南很想說‘好像是’,不過看著毛利蘭似乎不太贊同…
不,不對,重點又偏了!
“小蘭姐姐,你認識剛才那個人嗎?”
重點,關鍵,都給他兜回來!
“啊…”毛利蘭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已經看不到赤井秀一的身影了,跟柯南說起一年前在紐約遇到銀發殺人魔時見過赤井秀一,“我想他應該不是什么壞人,當時和他在一起的同伴,背上的衣服有‘FBI’的字樣…”
柯南回頭看著街道,似乎剛才出現的那個男人只是幻覺,不過,那個銀發殺人魔很明顯是被人殺了,如果有FBI在附近的話,不可能沒發現疑點,但事后銀發殺人魔的事也沒有重新調查,再加上,外國人詹姆斯被綁架那一次,灰原看到赤井秀一開車路過的表情很不對勁,像是看到那個組織的人…
對,他就是懷疑這家伙不一定是FBI,或者說,不單是FBI,還跟那個組織有聯系。
“好啦,柯南,”毛利蘭哭過發泄一通后,精神好了一些,“我們回去吧!”
“哦,好的!”柯南乖巧應聲。
先不管赤井秀一的事,還是趕緊看看板倉卓的日記,找出那些黑衣人的線索!
回到毛利偵探事務所,毛利蘭去廚房做飯,剛打算問問柯南想吃什么,探頭發現桌上留了一張紙條,寫了要去阿笠博士家打電話,不由無語,“怎么又跑去打電玩啊…真是的,小孩子就是這樣!”
柯南完全沒有吃飯的心情,懷揣期待,一路飛奔,跑向阿笠博士家。
五分鐘后,身在西尾市的池非遲接到了毛利蘭的電話。
“小蘭?”
“非遲哥,我把飯煮多了,柯南又跑到阿笠博士家打電玩去了,如果你一個人還沒吃的話,要不要過來跟我們一起吃?”
“不用,我已經吃過了。”
毛利蘭想了想,還是沒說遇到赤井秀一、想起池非遲那段話的事。
等非遲哥回來,想起的時候再吐槽一下也行啊,什么叫女人就是喜歡哭?
“那好吧,那我去做菜了,改天再聊。”
“改天聊。”
電話掛斷。
“你老師家的女兒?”琴酒問道。
“嗯,問我要不要過去吃飯。”
池非遲戴上手套,下車,去取放在車后座的箱子。
他不可能趕到毛利偵探事務所去,也不方便說自己離開東京了,不然被追問去哪兒、做什么之類的又要找借口。
琴酒也下了車,看向對面街的一排飯店、小吃店,“想吃什么?”
池非遲也抬眼看了看對面街,“雞是人類最好吃的朋友。”
琴酒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往對面街走,“雞沒你這樣的朋友。”
池非遲頂著拉克易容臉,拎著箱子進了旁邊的商城。
算了,不杠了。
他得趕緊把錢放進商城儲物柜,還得把鑰匙送到另一個地方,再將鑰匙、錢的位置發給負責取錢的郵件地址,再之后還要跑到名古屋去,等琴酒存琴酒要送的錢…
早完成,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