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池非遲沒有離開,選了2樓一個空房間住下。
不僅他,基安蒂、科恩、卡爾瓦多斯、琴酒、伏特加都沒有離開。
在抓‘老鼠’行動結束前,為了避免走漏風聲,他們這些知情人必須待在一個地方,算是互相監督,同時也是為了給‘老鼠’造成行動人員有別的事處理、不在東京、要行動就抓住機會的假象。
按理來說,琴酒也早就該藏起來的,上次解決生信銀行經理的行動,琴酒也沒動,只是讓基爾去解決,那種制造電路故障導致意外的清理手法也確實不是琴酒的作風,那就不該去浦安市殺了兩個組織外圍成員,但琴酒本來就不應該離開東京太久,偶爾活動一下才正常。
只要狙擊手不在,沒人放風,生性謹慎的琴酒就會減少行動,變得行蹤隱秘,就算不得已要解決隱患,自身也不會涉及到危險的行動中去。
目前的安排所造就的假象更加合理,要是連琴酒也失蹤、疑似長期離開東京,那才可疑。
基安蒂那三個狙擊手來這里的次數多,有固定的房間,而這里的空置房間一堆,琴酒似乎是第一次過來,隨便選了一個二樓的房間,他也可以選一個看得順眼的住下,作為以后過來的落腳點。
坂田玉枝了解的也沒錯,這棟大樓的布局,從天臺往下,20、19、18樓是看守人員的居住樓層或者空置的房間;17樓是看守人員的值守樓層,每時每刻至少會有兩個人守在電梯附近的房間里,盯著住在16樓的男性罪犯;15、14、13、12樓都是訓練場所;11樓同樣是看守值守樓層,盯著住在10樓的女性罪犯,9樓、8樓是檢查、測試各項數據的地方。
而再往下,7樓是食物儲存室和大廚房,每天會有人做好食物送到其他樓層;6樓是電氣室和器械儲藏室,存放著槍支、子彈、炸藥等東西;5樓是監控管理處;3樓是負責人和一些基地骨干的住處;4樓、2樓是一堆空房間,留給偶爾過來的組織核心成員居住,比如基安蒂這些經常約著一起練槍的狙擊手,都有了固定的房間,1樓則是大廳。
一樓大廳的電梯只會在單數層停,而通往雙數樓層的樓梯口,除了訓練場所在的四層樓、頂樓20樓、18樓和10樓、16樓,其他樓梯口要么被堵上要么安裝了需要掌紋驗證的安全門。
總之里面接受訓練、負責做菜和搬運東西的人,甚至是普通看守人員都到不了2樓和4樓的核心成員住所、6樓的電氣室和熱武器儲放室、天臺。
既是為了互相保密信息尤其是核心成員的身份信息,也是為了不讓那些危險人物接觸到6樓電氣室和槍械室以免那些人‘造反’,同時避免間諜混到大樓里對供電造成破壞或打探到核心成員信息。
另外還有一部電梯。
從一樓大廳的樓梯走上去到二樓樓層口有需要掌紋驗證的安全門,進了二樓住所后,才能搭上那部電梯。
電梯停靠的樓層只有2樓和4樓核心成員住處、6樓的電氣室和熱武器儲存室、12樓的射擊訓練場、14樓的體能訓練場、天臺。
雖然只要能過來的核心成員,都能通過換乘電梯去任何一個樓層但很少有人沒事跑到那邊溜達。
住處和射擊訓練場、體能訓練場連通食物要么自己去外面買,要么由負責人的心腹換乘電梯送到門上,還可以去天臺吹吹風,何必跑去另一邊溜達?
基安蒂三人在這里住過的時間里,都沒到另一邊去再加上核心成員來的時候,負責人都會暫時封閉訓練場一樓大廳也能騰空給他們坐著閑聊,所以核心成員就算來了也很少跟那些罪犯有接觸。
今晚他和琴酒過去,只是跟負責人打個招呼他要了解浦生彩香的情況琴酒要在這段期間把對廠區的監控共享到他們的電腦里去,以免被堵了。
如果沒有這些事,他們也不會往那邊去。
一棟樓,隔出了兩個地帶。
哪怕浦生彩香住進他樓上的三樓,但只要他不主動找過去,雙方住上十天半個月也不可能碰面。
翌日。
早上8點,池非遲剛睡醒、還賴在床上,就接到了妃英理的電話。
接聽。
“師母。”
妃英理沉默了兩秒,大早上聽到這么幽冷的問候,真的很提神,語氣不自覺地嚴肅起來,“非遲,沒有打擾你休息吧?”
她為什么要用那么嚴肅的聲音說出這種關心問候的話!
完了,被這孩子帶偏了。
不過想來池非遲也不會介意吧…
“沒有。”
池非遲確實沒放在心上,就是大早上剛睡醒,不怎么想跟人多說。
妃英理糾結了一下,干脆就用嚴肅的聲音說正事,“關于大津房產中介社長被殺害一案中,你說兇器煙灰缸上的指紋被擦除、有油漬的疑點,我已經跟警方提過了,他們答應重新調查,并且今天一早給了我一個回復,煙灰缸上檢測出大量食用油,而我昨天去跟當事人面談的時候問過他,他確定當時自己手上、衣服上沒有沾有食用油,也沒有擦拭過煙灰缸,他在用煙灰缸敲打被害人頭部之后,就慌慌張張逃走了,警方也重新調查了他遭到逮捕時身上穿的衣物,并沒有絲毫相同成份的油漬,就算是他事后清理過衣服、身上,也不可能清理得那么干凈,照這么看的話,當時案發現場的確存在第三個人…”
非赤醒了,發現池非遲在打電話,被深秋的冷空氣一凍,哆嗦了一下,往池非遲身邊擠了擠,“enmmm…”
繼續睡。
池非遲:“…”
這條懶蛇。
“當然,僅憑這一點,還是無法作為當事人沒有殺害大津社長的證據,也不排除他用了什么手法、想以此脫罪的可能,不過因為這件事,警方決定重新調查案子,預計在今天下午兩點進行的開庭審理也取消了,”妃英理繼續說著,“現在警方無法鎖定嫌疑人,而疑點是你提出來的,目暮警官想邀請你參與案件調查,希望你能夠提供一些能案件偵破的建議,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時間到我的事務所來一趟?”
“麻煩師母代我跟目暮警官說一聲抱歉,”池非遲拒絕了,“我現在不在東京,手頭有事要處理,最近兩天恐怕趕不回去。”
警方主動邀請別人參與案件調查不容易,估計是開庭前才發現抓錯了犯人,現在警方面對各界壓力,也急于破案。
雖然他也想幫一下目暮十三這個老熟人,但他現在還處于行動前的‘隔離期’,確實走不開,尤其不能跟警方進行接觸。
“好吧,我會轉告目暮警官的,”妃英理有些遺憾,“我相信他也會理解的。”
“你們可以去找毛利老師,”池非遲又道,“有老師這個名偵探在,大概不需要我操心,不過如果我能趕回去的話,事情處理完我會盡量趕回去的。”
“我老公嗎?也對,那我打電話給…他…”妃英理抬頭,發現栗山綠帶著自家女兒和柯南小鬼進辦公室,頓了頓,幽幽道,“那個嗜酒如命又邋遢好色的老頭子也在關注這個案子,只要他不要喝得醉醺醺的,那勉強算是靠譜吧,我這邊來客人了,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有情況我會在聯絡你的。”
“好。”
“嘟…”
妃律師事務所。
毛利蘭帶著柯南到沙發上坐下,見妃英理放下桌上的座機電話,半月眼瞄妃英理,盤問道,“媽,你在跟什么人講電話啊?剛才你說的那個嗜酒如命又邋遢好色的老頭子不會是說我爸爸吧?還有,我什么時候變成客人了?”
她老媽居然跟別人這么吐槽她老爸,完全不顧夫妻情面和對外的形象,還說她是客人,很少見,很不對勁!
“當然是跟年輕帥氣又有本事的男性打電話啊,”妃英理本來就有心想通過女兒得口,給她那個不著調的老公一點危機感,悠然道,“至于我剛才說的是誰,你猜對了,就是你那個老爸,看來你也很清楚他那些臭毛病。”
毛利蘭僵在沙發上,如遭雷擊,腦子閃過一連串念頭:
年輕帥氣又有本事的男性,她老媽居然這么夸一個男人?一大早跟對方打電話,似乎在分享日常生活,還跟對方毫不避諱地吐槽、嫌棄自家老爸…
完蛋了…
她老媽不會移情別戀了吧?!
柯南也驚訝看向妃英理,雖然妃英理的樣子好像有點賭氣,但…
妃英理被毛利蘭、柯南、栗山綠直勾勾盯著,有些不自在,突然發現通過女兒的口讓某個老頭子產生危機感好像不太對,看把她女兒嚇的…
“好啦,是目暮警官想邀請非遲協助調查這次的案子,我只是打電話告訴非遲調查的進展,順便也問問他能不能過來一趟。”
“原來是這樣啊…”毛利蘭松了口氣,是非遲哥就沒事了,反正非遲哥也知道她老爸是什么樣、她老爸老媽的關系怎么樣,再加上非遲哥又是她老爸的弟子,她老媽跟池非遲吐槽她老爸也不奇怪,好奇問道,“那非遲哥等會兒會過來吧?”
“不,他說他有事出遠門了,不在東京,最近兩天也趕不回來,”妃英理道,“還說有你老爸在,大概也不用他操心…”
柯南心里默默認可。
就算大叔不行,也還有他,確實不用池非遲那家伙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