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樹真的很乖哦,”步美贊揚道,“沒有哭,也沒有鬧。”
“那兇手是把尸體埋在山里了嗎?”柯南追問道。
“我想應該是,”光彥正色道,“到了山里之后,他搬走那個東西,離開了二十多分鐘才回來。”
“等回來的時候,趁著貨車在紅綠燈前停下,我們就趕緊帶著小樹下車了,”步美道,“之后我們就打電話給池哥哥。”
毛利小五郎順便給池非遲加了酒,喝了口酒后,問道,“你們知不知道埋尸體的那個地方在哪里?”
“不知道…”
光彥、步美、元太齊刷刷搖頭。
“那就有些難辦了,”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就算你們說看到有人殺人,找不到說得過去的依據,也沒辦法報警啊。”
“那輛貨車的篷布破了洞,我偷偷看了外面,記得路線。”澤田弘樹稚聲道。
然后,被無視了…
“嗯,”毛利蘭笑瞇瞇寬慰,“小樹最棒了!”
澤田弘樹“…”
他是真的記下了路線!
柯南也覺得那是小孩子不懂事亂說的,一個一歲半的孩子怎么可能記下單程近90分鐘的路線?
估計是想說看到了商店和大樹什么的吧。
毛利小五郎直接忽略了某個一歲半孩子,問步美三人,“那你們記不記得吵架那兩個人說了些什么?有沒有什么線索?”
“倉田貨運!”光彥回想著,“他們提到過這個。”
“兇手好像稱呼另一個人鈴木董事。”步美也道。
元太立刻接話,“他叫兇手是叫倉田社長!”
“我們還記下了那輛貨車的車牌號,”光彥又道,“是新宿車牌1015!”
“今天晚了,明天去那個叫倉田貨運的公司問問,”毛利小五郎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舒了一口氣,陶醉笑道,“清香爽凈,飲后余香,不愧是拿過巴拿馬萬國博覽會一等優勝金質獎的名酒耶!”
“爸爸,你節制一點啦。”毛利蘭無語提醒。
“我知道!”毛利小五郎吃了塊草莓水晶糕,又喝了一大口酒,笑瞇瞇道,“不過今晚擔心了那么久,我要多喝兩杯來安撫一下心情啊!這么搭配著吃,感覺真是太棒了!”
池非遲默默喝了口酒。
他的毛利老師在喝酒方面,也是‘我知道錯了,但是我下次還會’。
不到半個小時,毛利小五郎以頭錘桌,‘咚’一聲,提前退場。
柯南愣了一下,抬眼看酒瓶。
三十年的老白汾酒,53度…
大叔還一口接一口地喝,明天還能去調查嗎?
翌日。
廢棄大樓前,池非遲帶著澤田弘樹到的時候,光彥、元太、步美、柯南都已經到了。
毛利小五郎缺席,理由是昨天晚上十點多才吃晚飯,再加上喝了不少酒,宿醉、犯困、沒精神…
柯南解釋了之后,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池非遲,“毛利叔叔還說,你是他的弟子,帶大家調查一下這種小事就交給你了,這是他的名片,如果要找人問事情的話,就告訴別人你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弟子,他的粉絲會很樂意幫忙的。”
池非遲收好名片,“那個車牌號呢?”
澤田弘樹對這個案子很感興趣。
他不記得這個案子的詳情,可以跟著跑跑,就當順便帶澤田弘樹玩一趟。
雖然他不記得劇情的案子估計本身也精彩不到哪里去,但比起那些一開始就索然無味的案子,多少能保留一點期待。
“毛利叔叔打電話讓高木警官幫忙調查過了,”柯南認真了些,“確實是一家叫倉田貨運的公司的送貨車。”
“進去看看。”
池非遲抱起澤田弘樹,帶著其他孩子進了大樓。
在步美、光彥、元太所說的案發地點,地上并沒有血跡。
“你們說的就是這里嗎?”柯南看了看周圍,有一些散亂的貨箱,但是都沒有血跡。
“嗯!”步美點頭。
池非遲放下澤田弘樹,從外衣口袋里拿出一個小噴瓶,在地上噴了點液體,伸手擋了一下外面的光線。
“池哥哥,你還帶了魯米諾試劑啊…”柯南心里暗自咋舌,池非遲每次做什么都能準備好可能要用到的東西,不愧是多啦a池,而作為一個偵探,他來之前都沒想過帶這些,羞愧。
“嗯。”池非遲應了一聲,又在附近地面上噴灑了不少魯米諾試劑,看著亮起來的熒光,“看血液濺射情況,是鈍物重擊頭部留下的。”
“兇手在處理了尸體之后,又回到了這里,清洗了地上的血跡,”柯南看向旁邊的紙箱,“還把這些紙箱散亂放在了這里。”
池非遲站起身,光靠這個,還是沒辦法報警立案。
“我來之前調查過,倉田貨運就在這附近,”光彥道,“我們干脆過去問問情況好了!”
池非遲沒有反對,帶著一群熊孩子去了倉田貨運公司。
“抱歉,打擾了。”
坐在前臺的兩個年輕女孩抬頭,看到一個一身簡潔的黑色休閑裝、神色沉靜從容的年輕男人進門走來,立刻站了起來。
這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看得步美三個熊孩子都愣了愣。
就像在迎接領導視察一樣耶…
柯南拉了拉池非遲的衣角,低聲調侃,“收斂一點。”
跟池非遲相處久了,他有些習慣了池非遲身上的壓迫感,但他能理解這兩個女員工的感受。
就像他上次住院時,看到池非遲帶著灰原哀進門,第一感覺就是‘這兩個人不是來探病,是來尋仇的’,這家公司的前臺接待突然抬頭看到池非遲進門,那種感覺估計比他住院時還要強烈…
池非遲沒有搭理柯南的調侃,將毛利小五郎的名片遞給前臺妹子,“你好,我是毛利偵探事務所負責人毛利小五郎的弟子,我的老師在調查一起事件,讓我來了解一下倉田貨運的情況。”
“啊…你好,”前臺妹子接過名片,低頭看了看。
“是那個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嗎?”后面長頭發妹子也走上前看名片。
“那個…是不是我們公司出什么事了?”前臺妹子一臉擔憂。
池非遲解釋,“昨天這幾個孩子目擊到了一件奇怪的案子…”
“啊!”光彥指著墻上掛的照片,驚呼出聲,“就是這個人!”
元太也看到那張留著八字胡男人的照片,“池哥哥,這個男人就是兇手!”
“大姐姐,請問這是你們的老板倉田社長嗎?”柯南仰頭問道。
前臺妹子點了點頭,“沒錯。”
“他現在在哪里?”步美急切問道。
“請快點帶我們去找他!”元太也催促著。
“我們倉田社長都是每天下午才到公司的。”長頭發妹子道。
“啊?要等到下午?”光彥也有些著急,“那樣兇手早就逃跑了!”
池非遲看三個孩子,眼神阻止三個孩子咋咋呼呼,見三個孩子乖乖安靜下來之后,才轉頭問兩個女員工,“你們公司有沒有叫鈴木的人?”
“有,我們的董事就姓鈴木,”前臺妹子轉身走到照片墻前,指著一張照片,“這是我們公司聚餐時拍下的照片,最左邊的就是鈴木董事。”
池非遲看著照片。
這個公司的員工不多。
照片上,除了那個姓鈴木的董事、倉田社長、這里的兩個女員工以外,就只有三個男員工。
最左邊的鈴木董事略側著身,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起來很斯文,手里拿著一支煙,身前矮桌上的煙灰缸里也塞滿了煙頭,一看就是個老煙槍。
“你們鈴木董事和倉田社長關系怎么樣?”
“雖然他們是一起成立公司的好朋友,但這段時間吵得很厲害,”長發妹子回想著道,“聽說是鈴木董事想獨立出去自己開公司,具體的情況,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新宿1015是你們公司貨運車的車牌號,對吧?”池非遲又問道。
“是的!”前臺妹子點頭。
“貨運車在這里嗎?”
“在,就在后面的車庫里。”
“能不能帶我們去看看?”
“好的,請跟我來。”
事情順利得不像話。
柯南心里有些感慨,或許不用打出大叔那個名偵探的旗號,只要池非遲一來,也能這么順利。
一進門就被氣場壓制了啊。
到了車庫,車牌號新宿1015的貨車確實停在車庫里。
貨箱里散亂放著紙箱,在靠貨廂門的地方,確實有一灘紅色,不過并不是血液,而是紅色油漆。
“怎么會這樣…”元太聽柯南說只是油漆,有些不解。
“池哥哥,可以用魯米諾試劑檢驗出血跡反應吧?”光彥期待問池非遲。
“剛才用完了。”池非遲輕描淡寫地說著,走向貨車前面。
“啊…”光彥、元太、步美頓時失望。
不對!
柯南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池非遲的用意。
他明明記得池非遲剛才收起瓶子的時候,他看到還有將近四分之一的試劑沒有用,池非遲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不知道犯人在哪里!
如果檢驗出貨車貨廂里有血跡,就證明三個孩子的證詞很可能是真的,那就可以報警,讓警方介入調查,但這樣一來,就會驚動犯人,讓犯人逃走。
池非遲不對車廂做血跡檢驗,是基于對少年偵探團證詞的完全信任,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
接下來,應該是想辦法把不知道躲在哪里的犯人引出來!
池非遲走到副駕駛座,蹲下看了一下車輪。
柯南思索著,也跟了上去,看著干凈的車輪,低聲道,“兇手應該沖洗過車子的車輪和車底。”
“嗯。”
池非遲也發現貨車車底太干凈了些,起身,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柯南墊起腳探頭看,突然怔了一下,立刻轉頭看向池非遲。
池非遲輕輕點頭,跟柯南對了一下答案。
澤田弘樹看這兩人又玩‘默契行動’,剛想伸手拉池非遲的褲腳,手伸到一半停住,轉向柯南的衣角,“柯南哥哥,我也要看~”
池非遲“…”
這是平時惡意賣萌的假小學生,遇到了另一個惡意賣萌的假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