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澤田弘樹理了理頭緒,“他好像沒懷疑您…那您是哪邊的?”
“我自己這邊的,”池非遲低聲反問,“很有趣,不是嗎?”
澤田弘樹一頭黑線,“好、好吧,您高興就好,他們知道您知道嗎?”
“不知道。”池非遲道。
澤田弘樹無語,他感覺自己教父偷偷摸清了別人好多秘密,“對了,阿笠博士說到美國報道里,拍到一個日本女星參加了沙朗溫亞德的葬禮,我去年看過那個報道,我知道那個女明星是誰哦,是一個跟工藤新一有關的人。”
非赤:“…”
這種賣關子的套路有點熟悉,它試過,不過結果會很郁悶。
因為主人好像都知道。
弘樹還是太年輕了,沒見它回來之后什么意見也沒發表嗎?
哦,對,弘樹也聽不到它有沒有說話。
池非遲:“工藤有希子。”
澤田弘樹:“…”
原來教父已經知道了啊。
“工藤有希子、沙朗、我有同一個魔術老師,她們是好朋友,出席葬禮很正常,不過她們不知道我…不,沙朗應該猜到我跟老師的關系了,”池非遲低聲解釋,“沙朗沒死,沙朗就是克莉絲,她一人分飾母女兩角,在我們組織的代號是貝爾摩德。”
澤田弘樹:“…”
關系好亂。
至于貝爾摩德這個代號…他待在教父手機里的時候,曾經看到過署名這個代號的郵件。
那邊的柯南已經跟阿笠博士竊竊私語完了,轉頭看見抱著澤田弘樹的池非遲、而澤田弘樹很親昵地湊在池非遲耳邊說話,也沒多想,出聲問一群人,“池哥哥的車子應該坐不下我們這么多人,該決定一下誰去坐地鐵了吧?”
“你想知道那些事,可以去問非赤或者非墨。”池非遲低聲說完,也結束了這邊的竊竊私語。
少年偵探團商量之后,步美和灰原哀爭取到了搭池非遲的車回去的名額。
本來還能坐一個人,不過元太、光彥堅持柯南要跟他們一起,而阿笠博士要負責照顧坐地鐵的孩子。
兩伙人分開。
池非遲到了停車的地方后,把兒童安全座椅固定在后座,突然發現自己的副駕駛座沒人坐了。
灰原哀和步美都跑到了后座,一左一右坐在兒童座椅旁邊。
“小樹好像半天沒有說話了耶…”步美有些擔心地看著還處于當機狀態的澤田弘樹。
“應該是累了吧?”灰原哀猜測,“小孩子很容易犯困,他才一歲半,今天也玩了很久了。”
澤田弘樹回神,沒再去想池非遲身邊復雜的人際關系,打了個哈欠。
這么一說,他真的困了,小孩子的體能還真是差。
步美松了口氣,失笑道,“原來是困了啊,小樹,你放心睡覺,姐姐會待在你旁邊的。”
澤田弘樹沒說話,繼續打瞌睡。
這樣也好,他也不用糾結灰原哀年紀比他小、他卻該叫姑姑這一點了,人家實際年齡比他大多了…
池非遲開著車,從車內后視鏡發現澤田弘樹靠著兒童安全座椅睡著了,放慢了車速。
澤田弘樹小睡了一覺,被說話聲吵醒。
“什、什么?那個人死掉了?!”步美驚呼之后,發現自己吵醒了澤田弘樹,沒再說下去。
灰原哀掛斷電話,對開車的池非遲解釋道,“那個人跟江戶川他們搭了同一班電車,混亂中被人用刀子捅死了,現在警方已經封鎖了車站,他們大概會晚一點再到飯店跟我們匯合,還有,因為他手腕上有很明顯的青紫手印,目暮警官說,有需要的話,會找你了解情況。”
池非遲‘嗯’了一聲,又問道,“目暮警官說讓我過去嗎?”
赤野角武被殺了,警方去調查現場,肯定會發現死者手腕上的青紫痕跡。
他之前跟赤野角武起了沖突,人沒多久就死了,有點可疑。
雖然灰原哀、步美都可以做他不在場證明的證人,目暮十三也不會懷疑他是殺人兇手,但也有可能要走程序,找他去了解情況。
“我跟博士說,小樹累了,”灰原哀轉頭看了看剛醒過來、睡眼惺忪的澤田弘樹,“博士跟目暮警官說好了,我們不用過去,如果找不到兇手的話,明天再去警視廳配合調查,不過我想不用那么麻煩,江戶川應該能解決,你呢?要不要了解一下調查情況?我可以讓博士把具體信息發過來。”
“不用了。”池非遲拒絕了,心里還有些感慨。
跟警方熟悉確實有好處,特別是警方認為不可能殺人的‘自家人’,不用臨時被叫去配合調查,還能了解案情。
“是之前那個討厭的家伙死掉了嗎?”澤田弘樹問道。
“嗯…”步美覺得跟一個‘小寶寶’說死人有點不太好,“小樹,抱歉,我好像把你吵醒了。”
“沒關系。”澤田弘樹接受了自己身體現在一歲半的事實,也沒再糾結。
看看工藤新一和灰原哀,好像也挺適應的…嗯,他不矯情。
“非遲哥和江戶川總是會牽扯進事件里。”灰原哀無語。
她好想遠離這兩個人。
還有…
“要不然讓小樹待在博士家好了,只是幾天時間的話,我和阿笠博士可以幫忙照顧。”
步美忍不住點頭,“這么小的小孩子,一直被牽扯進事件里,確實不太好。”
“遠離柯南就行了,”池非遲企圖說明跟自己沒關系,“我在波士頓就沒那么多事,每次案發現場,柯南在的次數比我多。”
“是嗎,”灰原哀不留情面道,“這次就算沒有江戶川,警方也會找到跟那個人起爭執的你,找你去了解情況,我想,最終的結果會是,作為嫌疑人之一的你為了證明清白而破案,從本質上來看,跟江戶川平時遇到的那些事件也沒什么區別。”
“如果沒有柯南,我們會在長居球場。”池非遲提醒灰原哀,“說要去國立競技體育場的是他。”
如果去長居球場,根本不會碰到這種討厭的人。
灰原哀仔細想了想,這么說的話,非遲哥只是被某個瘟神偵探連累了?
不對,她要是這么想,就太對不起被池非遲禍害那些寄住人家的受害人了。
就像江戶川堅定地認為非遲哥才是瘟神一樣,非遲哥也堅定地認為江戶川才是瘟神,其實這兩人半斤八兩吧…還心里沒點數!
“我不想去別人家。”澤田弘樹表達自己的態度。
灰原哀只能點頭默認,尊重當事人的選擇,又問道,“非遲哥,長居球場觀眾席上的加油牌子,是你安排的吧?”
“哎?”步美有些意外。
灰原哀說了一下自己的分析,池非遲出球場就用手機發什么訊息,而電視轉播里觀眾席上也有人在發訊息,再加上后面空出的八個座位…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灰原哀最后總結道。
而且池非遲也像能做出這種事的人。
原本比護隆佑確實一直在努力,被噓也沒有放棄,但當看到觀眾席上還有人不顧其他人的噓聲、堅持給自己加油的時候,比護隆佑小宇宙爆發了,緊跟著就踢進了一球,最后big大阪隊的所有球迷都在為比護歡呼…
她看到那一幕,就覺得很熟悉。
有那么一個人,好像可以扭轉一切,能輕松地將人從地獄拉到天堂。
“比護本來就有一些支持他的粉絲,只不過他們的聲音被罵聲和噓聲掩蓋了,”池非遲解釋道,“我只是找到了他們匯聚的論壇,發帖提了這個注意,至于空出的座位,票確實是我買的。”
如果要去長居球場的話,他們就會坐在能被牌子遮擋,但又能看到一切的位置上,親自體驗一下‘突然有人給比護豎牌’的氛圍。
“很可惜,最近好像都沒有比護的比賽,”灰原哀回想了一下,“我幫你留意的,改天大家陪你去看。”
池非遲:“…”
真的不是他喜歡比護隆佑…
電車站臺。
柯南看破了真相,借用阿笠博士完成了推理,看著身穿9號球衣的男人被帶走,心里還有些感慨。
9號,是比護的球衣背號。
這個男人的弟弟是比護的球迷,跟赤野角武起沖突后,被赤野角武從樓梯上推了下去,結果回去沒兩天就死了。
這個男人今天就是為了給自己弟弟報仇,才穿上9號球衣殺人。
雖然吐槽逝者不好,但他還是忍不住想在心里嘀咕,赤野角武這個人是跟比護的球迷犯沖吧…
“博士,記得轉告池老弟,讓他明天去警視廳做一下筆錄,”目暮十三收隊前,走到阿笠博士身旁,壓低聲音道,“還有,每年到了東京大賽決賽的時候,我們都要處理很多球迷起沖突的事件,雖然我能夠理解他不愿意看到別人欺負小孩子,但你也告訴他一聲,下手還是稍微輕一點。”
“啊,好,我會轉告他的。”阿笠博士撓頭干笑。
元太和光彥想起赤野角武的手腕,沉默。
他們發現赤野角武尸體的時候,赤野角武手腕上就有一圈青紫,還有指印。
一開始不算醒目,但人死后,血液循環停止,赤野角武手腕上的青紫越來越明顯,在等警方過來的時候,他們都沒敢多看。
看了就覺得手腕疼。
柯南也沉默了。
也對,球迷起沖突的情況不算罕見。
雖然池非遲不會隨便招惹別人,今天要不是赤野角武想動手,就算被說兩句,他覺得池非遲也不會怎么樣,但以后還是少叫上池非遲去看球賽吧。
要是再遇到這種討厭的人,他比較擔心對方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