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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1:00。
游行隊伍一路前進,人越來越多。
沿路人家的孩子忍不住出來撿糖果,然后大人一看那死神正規軍,也覺得有趣。
要不…就再玩會兒?
反正這兩天都休息,節日嘛。
池非遲靠在座椅上,發現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心里滿意。
睡什么睡?
全都給他起來嗨!
“池先生,老板的電話。”一個黑袍人遞上手機。
池非遲接過手機,“托馬斯先生。”
澤田弘樹轉頭看池非遲。
“我忙完了,剛到家門口,弘樹還不打算回來嗎?”
“不,我們再玩會兒。”
“可是明天…不,只有幾個小時,就要開始洗禮儀式了…”
“我們再待兩個小時,我會送弘樹回去的,托馬斯先生不用擔心。”
“兩個小時…好吧。”
托馬斯感覺有些困,也懶得跟池非遲爭,反正有保鏢跟著,他也放心,客氣兩句,掛斷了電話,將車開進停車場,下車后,心情不錯地往家里走。
陪著孩子玩了一天,還真是夠累的…
唉,那兩個孩子,都十七八歲的人了,還這么愛玩…
開門,門后亮著幽幽的藍光。
一個個南瓜燈散發著微弱光芒,照亮骨架、血手印、大蜘蛛…
門口,托馬斯僵了一下,感覺困意消散了不少,伸手開了燈,發覺手上粘粘的,低頭一看,全是血漿。
怎么把他家折騰成這樣了?
生氣倒不至于,反正可以找人來清理。
托馬斯無語關門,往里走,沒打算去一樓洗手間。
他也不習慣去一樓的洗手間。
托馬斯上樓梯。
看著沿路的南瓜燈,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有點想笑。
看著擺在樓梯口的恐怖仿真嬰兒…
呃…這個…好像有點嚇人。
托馬斯轉過樓梯轉角就被嚇了一跳,緩了口氣,繼續往樓上走,突然感覺有什么東西滴在自己脖子上,涼涼的。
低頭一看,地板上也有不少紅點。
抬頭…
樓梯通道的上方,用繩子掛了一個個臉色青白的仿真人頭,足足三四十個人頭,滿滿一頭頂。
猙獰的五官栩栩如生,淋上去的血漿還在偶爾嘀嗒嘀嗒往下滴,旁邊還有一些抓撓的痕跡。
托馬斯辛多拉抬頭一看,嚇得差點當場去世。
別說困意,現在讓他睡他都睡不著了!
這是萬圣節裝扮?
這是鬼屋吧!
大街上,游行仍在繼續。
走著走著,混在青銅棺附近的其他怪物也自覺退了出去。
就算不‘自覺’,死神隊伍也會讓那個家伙‘自覺’的。
再走著走著,有人默默聯系朋友、家人送黑袍,先別管下面是什么打扮,黑袍披上就對了。
整個游行隊伍都披黑袍,那多酷!
游行隊伍里的雜色越來越少,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
然后,電視臺被驚動了,無數記者蜂擁而來。
再然后,很多人被朋友打熱鬧吵醒,愛湊熱鬧的人從被窩里爬起來,披著黑袍往外跑,加入游行隊伍。
再再然后…
“老板,我的糖沒了。”鷹取嚴男拿出手機,認真問道,“有沒有糖果商的電話號碼?我讓人送過來。”
“對下面喊一聲,”池非遲道,“讓糖果商送來,用直升機送。”
鷹取嚴男哈哈一笑,在青銅棺卡車頂上趴下,對下面的一堆死神喊道,“嘿!有沒有人認識糖果商,糖果沒了,需要一個可以用直升機送貨的糖果商給我們支援,費用我出!”
死神隊伍也發現天上沒灑糖了,早猜到了原因,聽鷹取嚴男還想灑下去,立刻喧鬧起來。
游行隊伍沒糖了?那怎么行!
推薦的、聯系的,甚至通過路旁記者呼吁糖果商支援的。
不到二十分鐘,好幾架直升機升空。
那些糖果商怎么可能放棄這么好的宣傳機會,直接喊話——糖果免費!
而且,那些商人還將飛機裝飾成了‘血漿袋’的模樣,直接放下一根紅色的管子,等鷹取嚴男接到車頂留的管道后,刷刷往里注糖果。
當然,飛機和管子上沒忘了放自家商標,來一波軟廣告。
日本東京。
下午3點15分,阿笠博士家。
灰原哀背著書包打開門,“我回來了。”
電視機聲音開得很大:“波士頓現在是凌晨兩點十五分,我們可以看到,萬圣節游行仍在繼續…”
“小哀,你回來了啊!”阿笠博士笑瞇瞇轉頭,“非遲不是去波士頓了嗎?那邊正在舉行萬圣節游行活動,我就看了一下報道。”
灰原哀放下書包,走到沙發上坐下。
她覺得節日報道挺無聊的,不過非遲哥在波士頓,總得關注一下。
“這次的游行很熱鬧哦!”阿笠博士興致勃勃地笑道,“到現在已經快六萬人加入了同一個游行隊伍…”
灰原哀好奇轉頭看電視。
電視里,主持人似乎是在直升機里,鏡頭正好轉向下方。
燈火通明的街道上,人群從街頭排到了街尾,還在往后延伸,音樂聲很嗨,裝飾成青銅棺的卡車往外噴糖果,看起來很熱鬧,但…
一個個參加游行的人都披著黑袍,放眼望去黑壓壓一片。
灰原哀:“…”
確定這不是什么邪惡教會游行?
阿笠博士看到鏡頭拍到直升機,笑著解釋,“各大糖果商的直升機裝飾成血漿袋的模樣,用紅色管子給下面的青銅棺注入‘血液’,變成糖果,從四個死神侍者手里的黑匣子里噴出來,灑向周圍,怎么樣?很有意思吧?電視臺的直升機也跟著裝扮成了青銅鏡、青銅椅子之類的樣子,聽說因為人太多,怕引起動亂,連警察部隊也出動了,結果警車才一開到,就被游行的人幫忙裝扮成了青銅劍,哈哈哈…”
“不是官方組織的活動嗎?”灰原哀拿出手機。
波士頓那邊看起來熱鬧的樣子,她得問問池非遲有沒有參加。
別整天宅著,除了工作就是工作,要多出去玩玩。
“不是,好像是民間自發組織的。”阿笠博士道。
灰原哀點點頭,登上UL聊天軟件,給池非遲發聊天消息。
非遲哥,波士頓有萬圣節游行活動,你參加了嗎?
電視機里的女主持人:“噢!我們的吸血鬼先生拿出了手機,看來這是一位很潮流的吸血鬼先生!”
灰原哀抬頭。
電視畫面里,被無數黑袍死神拱衛的青銅棺上,在四個捧著噴糖黑匣子的死神侍者中央,有兩個衣著華麗、戴了白色面具的‘吸血鬼’坐在奢華椅子上。
乍一看,整場游行就像是這兩只吸血鬼在巡視自己的國度一樣。
因為攝像機的距離遠,看不清那兩個吸血鬼的具體面容。
其中一個是孩子,估摸著十歲左右,穿著黑底、金色勾線的燕尾服,戴了面具,看起來很安靜,只時不時湊到旁邊吸血鬼耳邊低聲說話。
至少在美國那邊,跳脫活潑的孩子更多一些,這個孩子算是很安靜內向的孩子了。
換作其他孩子,被這么眾星捧月地圍著,又居高臨下地在青銅棺卡車上,估計早就坐不住,要站起來秀一把了。
也正因為如此,也越發顯得那個孩子身上帶著一種高貴沉穩的氣質,很像一個吸血鬼小貴族。
旁邊座椅上,男人悠然靠在座椅上,雙腿交疊,臉同樣被白色面具擋住,距離遠也看不清,燕尾服、披風、飾品同樣精致,挺拔身形和燕尾服互相映襯,再加上自身沉穩而帶著些涼意的氣質,就像一個從古歐洲走出來的、真正的吸血鬼貴族。
也難怪,那些人會樂意讓這兩個人待在上面…
而就在剛才女主持人調侃的時候,可以看到那個男吸血鬼拿出了手機,低頭看著,開始打字。
灰原哀:“…”
因為攝像機離得遠,不確定那個吸血鬼在用手機干什么,但她怎么…突然有種預感…
不會吧,非遲哥應該不會去湊那種熱鬧。
“滴滴!”
UL信息有回復。
在參加。
灰原哀忍不住抬頭看電視,電視里,那個吸血鬼抬起手機,好像在拍照。
“滴滴!”
新消息,是照片。
看照片視角…絕對是在青銅棺上!
灰原哀又忍不住抬頭看了看電視里的吸血鬼,拿起手機回復。
我看到直播了…吸血鬼先生?(/ω\)
波士頓。
池非遲看到消息,愣了一下。
現在看來,這個決定很正確,很多女孩子喜歡用顏文字賣萌。
現在連小哀都沒逃過…
“滴滴!”
新消息。
灰原哀:你旁邊的孩子是認識的人嗎?
池非遲:我兒子。
灰原哀:…(川 灰原哀:你什么時候有的兒子?看他年紀至少八九歲,你才二十歲,從年齡來看,他也不可能是你的兒子。
池非遲:我給他當教父了。
灰原哀:原來是這樣…那你會帶他回日本嗎?
池非遲:等這邊的事結束,就帶他回日本見見大家 灰原哀:那我要準備一下見面禮,挺意外的,突然就變成阿姨了…
一旁,澤田弘樹好奇問道,“教父,你在跟哪個大姐姐聊天嗎?”
阿姨…女的。
教父…男的。
可以好奇一下。
對,他只是好奇一下,不是八卦。
池非遲想了想,還是把相冊里那張灰原哀‘超兇’的照片找出來,“這個。”
澤田弘樹一愣,又仔細看了看,有些不甘心,“什么啊,她看上去比我還小,怎么還說是我阿姨…”
“她管我叫哥。”池非遲道。
澤田弘樹一噎,“那…那也不行,她明明就是小妹妹,她該叫我哥哥才對。”
池非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