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的結束了啊,”森園菊人看了看大瀧警官,他們這里也就池非遲能案發現場、飯店里外到處跑,警察都當沒看見的啊,“非遲,那兇手是…”
“我答應一個人暫時保密,們先回酒店休息,我一會兒就回去。”池非遲說了一聲,迎向走來的服部平次。
今晚跑來跑去、照顧完這邊還得照顧那邊,有點忙。
“非遲哥,”服部平次走近后,湊在池非遲耳邊道,“我們去看看柯南吧,我有點不放心。”
“行。”池非遲點了點頭,朝樓梯處走。
樓梯間,傳來柯南兩聲苦澀的笑,“哈哈…真是太可笑了,我是想證明的清白,但越是證明下去,指向是兇手的證據就一個接一個地出現…”
“噢,真是可惜啊小弟弟,”雷卡提斯的聲音緊接著傳來,“剛才說的那些話,都不足以將我定罪…我身上穿的衣褲都是經紀人幫我帶來的備用衣褲,因為我很能流汗,所以已經換過了,現在那套臟衣服已經被經紀人帶走,現在恐怕已經在飯店的洗衣中心了…”
下一層樓梯間,服部平次停下腳步,皺了皺眉,靠墻站著。
池非遲也沒有再上去,和服部平次一起聽墻角。
“那鞋子呢?”柯南聽雷卡提斯這么肆無忌憚地狡辯,心里有些失望,直接指出鐵證,“如果是自動手槍的話,彈夾飛出去的同時,硝煙也會跟著飛散出去,不過如果是左輪手槍的話,硝煙就會以槍身為中心,呈放射狀地飛散開來,所以鞋子上也會沾到!雷…行兇時應該穿鞋子了吧?因為,必須把球踢得很準才行,既然還沒有換鞋子,現在應該還驗得出來吧?這就是決定性的證據!”
雷卡提斯的臉色微變。
柯南背對著雷卡提斯,低著頭,輕聲道,“快去自首!去找警方自首,雷…就算我求…”
“很抱歉,我不能去自首,”雷卡提斯一臉無奈,“我如果被捕的話,我的球迷、還有家人,都會非常非常難過的…我會依據的忠告,把這雙鞋子擦干凈的,我會找說辭瞞過警方。”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等一下!要交代的事不止這一件吧?”柯南心里已經徹底失望,他得承認池非遲說的沒錯,雷卡提斯已經不是他心目中的那個足球英雄了,只是一個意志被磨滅、這時候還找理由試圖脫罪的人,隨之,心里的難過也化為了怒火,轉身將手中的足球踢了出去,厲聲道,“歐洲的銅墻鐵壁…雷卡提斯!”
雷卡提斯沒有接住這個本應該能接住的足球,被砸得坐倒在地,在柯南的追問下,承認了自己依賴著毒的事,還有自己的殺人動機。
之前那篇捏造的報道,害他的妻子打擊過大、神經衰弱而自殺,他為了引誘那個記者,干脆就按報道里說的吸食違禁品,將人引到日本,設計殺害…
雷卡提斯無法擺脫妻子離世帶來的傷痛,也在繼續依賴著毒。
“別說了,雷…”
柯南神色沉重而悲傷,用英語道,“即使人生中艱苦難當,都不該是服毒和殺人的借口,輸家就該甘于受到紅牌…”
雷卡提斯被說動,起身離開,主動去大阪警署自首。
服部平次目送雷卡提斯離去之后,仰頭看了看上面沒有聲響的樓道,心里擔憂,剛想問問池非遲要不要去安慰一下柯南,轉頭就發現池非遲往樓道外走。
什么情況?
非遲哥又是怎么了?
他現在是該去安慰柯南?還是該跟上去看看非遲哥?
他只是一個人,又不能分成兩半。
現在到底該去哪兒?在線等,挺急的。
“人呢?”
走廊口突然傳來聲音。
服部平次疑惑抬頭,就看到池非遲帶著一個中年男人走過來。
柯南正沮喪走下樓梯,突然感覺到一道飽含深意的凝視,腦海里突然浮現一個人的身影,連忙抬眼看去,很快,心里又松了口氣。
還好,還好,不是福山志明大魔王。
不過這眼神怎么那么熟悉呢?
“這孩子是不是受到什么打擊了?”中年男人收回觀察的視線,低聲跟池非遲說話,“我試試跟他先聊聊天…”
柯南:“…”
等等,聊天這個套路也有點熟…
“放開我!”門外傳來毛利小五郎氣急敗壞的聲音,“我才不要去精神科!我沒事!非遲,這個混蛋小子給我出來!”
“這位先生,請您冷靜…”
服部平次茫然抬頭,看著門口那邊被兩個男人緊緊抱住的毛利小五郎,一張黑臉更加茫然了,“非遲哥,這是…”
“幫他們找心理醫生開導一下心里的郁結,對他們可能會好一點。”池非遲神色自然從容。
中年男人點頭,“池先生的覺悟和觀念都很正確,有的時候,情緒或者狀態不對勁,一定要急時找醫生,不用排斥,不用覺得丟臉…”
柯南懵了一下,很想問問這個男人,知不知道身邊這個人剛從東京最好的精神病院出來、沒有痊愈證明、在醫院里跟醫生對著干、醫生沒辦法了怕他悶得更嚴重才放出來的、他還不按醫囑吃藥!
這都叫覺悟和觀念正確?
絕對是在逗他!
這里最不正常的就是池非遲了好不好!
不過,看到那個中年男人一轉眼對他笑得跟福山志明一樣溫和慈祥,柯南還是心頭一顫,跑到池非遲面前,咣一下抱大腿,仰頭一臉可憐巴巴地看著池非遲,童音賣萌,“我才不要去什么醫院呢!池哥哥剛剛丟下我走了,怎么都找不到,現在又要送我去醫院,我才不要!”
“噗!”旁邊服部平次沒忍住噴了。
這是工…工…工藤?!
中年男人有些疑惑,看向池非遲,“這孩子之前心情不好,是因為…”
“之前送我老師回去,我也不知道他在找我,”池非遲一臉平靜地伸手揉了揉柯南的頭發,繼續對中年男人道,“現在看來,他應該是跟我鬧情緒,不好意思,給們添麻煩了。”
“哪里,您對這孩子還真是在意,”中年男人笑瞇瞇道,“有的家長就是這樣,孩子有異常就像遇到洪水猛獸一樣,擔心這擔心那的,這不是錯,不過您也不用太緊張,以后離開要跟孩子說一聲,小孩子有時候是很敏感的,也特別害怕被拋棄…”
吧啦吧啦一通之后,見池非遲不時點頭應一聲,中年男人心里有些欣慰,多好的一個年輕人啊,“那我去看看您老師那邊…”
池非遲:“慢走。”
應付心理醫生,他是專業的!
等男人一離開,柯南立刻松開手、冷下臉,站在一旁繼續回到傷感惆悵的思緒中。
他不想跟誰聊天談心,他就想靜靜惆悵一會兒,不行嗎?
應付心理醫生,他在往專業的路上試探前行著…
一旁,服部平次看完全程,張了張嘴,最后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工藤這變臉速度太嚇人了。
居然演得這么浮夸。
確定真的不需要看醫生嗎?
突然發現自己身邊的人都很奇怪,他好像從來沒看清過世界…
茫然,失措。
翌日。
服部家。
柯南坐在后院走廊木階梯上,一手拄著下巴,呆呆看著地面走神。
院子里,池非遲接過服部靜華遞來的生肉片,放到烤架上。
屋里,遠山和葉、毛利蘭悄悄探頭,看著柯南的背影。
“這孩子真的說他不去看長居球場的比賽嗎?”遠山和葉低聲問道。
“嗯…”毛利蘭眼里滿是擔心。
“可是他之前不是還很期待嗎?”遠山和葉道,“會不會是因為卡提斯不出賽的原因啊?”
“可是,那場比賽除了卡提斯,還有很多世界知名的足球運動員啊,”毛利小五郎摸著下巴,“要不還是讓非遲叫醫生過來一趟吧?”
昨晚他是很抗拒去精神科,不過去了之后,兩個醫生陪他聊天,聊中年男人的生活,聊家里的瑣碎矛盾和小幸福,聊酒聊時事,聽說他是毛利小五郎后更是熱情得不得了…
甚至昨晚他們還一起去喝了幾杯。
那里個個是人才,說話又好聽,特別釋壓!
“還是不用了吧,柯南他好像不喜歡那種地方,”毛利蘭遲疑著,“我是擔心,要是柯南和新一一樣就糟了…”
烤架前,池非遲在半熟的肉片上撒調料,香味彌漫。
想上前勸勸柯南的服部平次停步,側目。
坐著自閉的柯南鼻子動了動,側目瞥了池非遲一眼,又扭開頭。
“新一,他…”毛利蘭頓了一下,烤肉味好香,讓人有點分心,“他…最喜歡的東西有瑕疵的時候,就會像小孩子一樣…”
池非遲翻了一下烤肉,撒上一點點香料。
“開始徹底討厭并舍棄那…”毛利蘭磕磕跘跘道,“那個東西…”
“是…是嗎…”遠山和葉盯著那邊的烤肉架。
“應…應該是吧…”毛利小五郎也盯著烤肉架,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毛利蘭猛然搖了搖頭,不行,柯南正在難過著呢,她怎么能還想著吃烤肉的事,“總之…哎?”
坐在臺階上的柯南默默起身,走到烤肉架前,仰頭,面無表情,半月眼盯池非遲。
故意的吧!
不然池非遲去廚房烤不就行了,干嘛要在院子里?
居然用美食誘惑他,簡直可惡。
最可惡的是,他居然忍不住妥協了。
因為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好吃…
池非遲將烤肉又翻了一下,在另一面撒上香料,先打破了寂靜,“有沒有聽過《夕暉》?”
柯南聽著那熟悉的、語調平靜無波的聲音,不知為什么,心里的郁悶也緩和了些,悶聲道,“當然聽過了,倉木小姐的新歌我都在聽。”
服部平次也走上前,笑著幫忙讓氣氛更緩和一些,“我也在聽,畢竟是非遲哥寫的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