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后,練馬區。
一條僻靜街道上,鷹取嚴男將車停下,下車和池非遲一起檢查完車子、確認沒有發信器或者竊聽器之后,沒急著上車,點了支煙。
正追著一群人查呢,結果突然冒出一群人要抓他們…
這生活真是太刺激了!
“…我知道了。”
池非遲打完電話,轉身回到車前。
鷹取嚴男立刻抬頭,“老板,情況怎么樣?”
“后面去大樓里看情況的人背叛了,那家伙有渠道聯系日本警視廳的公安…”池非遲簡單說明,“不過他不知道組織多少事,反饋到公安那里的信息不多,那些公安似乎只是把我們當成了暴力社團處理,他之前在大樓前盯著時,就聯絡了公安,那群公安正好在我們進醫院的時候看到了我們,鎖定了我們,趁著我們在天臺看情況,臨時安排的埋伏。”
他們離開之后,基安蒂還留在附近大樓看情況。
之后進去的家伙確實將死了的同伴帶出來了,不過轉手就送給從醫院出來的那群男女。
基安蒂是想把那個叛徒解決掉,不過琴酒考慮到那個家伙知道的事不多,想把為什么會有人埋伏這件事調查清楚,又又又沒給基安蒂扣扳機的機會。
從之后的調查情況來看,確實不是沖組織來的,公安甚至沒有算到他們會去醫院天臺,只是他們去的時候不小心被看到了…
他也挺無奈的,差點被自己人給蹲了。
不過,警視廳公安和警察廳公安的任務不一樣,算起來警察廳公安還是警視廳公安的上層,那些人也不了解多少情況,更不用說,似乎警察廳公安也不認識他。
“那就是我們今天運氣太差吧!”鷹取嚴男無奈笑道。
池非遲默默反思了一下今天的行動。
沒有貿然去住宅樓,隨便選了一個地方觀察情況,這個選擇沒錯。
安排人蹲守住宅樓、追蹤,也沒有錯。
之所以出意外,還真是運氣不太好。
巧到這份上,也是沒轍了。
這運氣也就比被無辜炸死的龍舌蘭好一點。
非要說的話,在工藤新一還沒變小的云霄飛車事件那時候,琴酒和伏特加坐個云霄飛車觀察附近的地形、情況,突然就被牽扯進殺人事件里、被列入嫌疑人之中、被一大群警察圍著,那情況大概就和他們這次差不多。
所以接應還真是有必要的。
這一次,就算他沒察覺異常,還有琴酒那邊安排的接應。
要是他們出事,基安蒂就會把消息傳遞給琴酒,琴酒再安排人救援,隨便制造一個意外,他們就可以安然撤退。
“不過,老板,是怎么發現不對勁的?”鷹取嚴男問道,“那對男女有什么問題嗎?”
以前他覺得自己已經夠機靈的了,可是跟著老板的時間越久,就越覺得自己的腦子好像不太夠用。
“11樓是婦產科。”池非遲道。
鷹取嚴男一愣,他倒是沒留意幾樓是什么科,不過,那個時候穿病服的確實是個女人…
“一個母親,怎么也不會隨便丟下剛出世的孩子,自己搭電梯離開大樓或者跑去其他樓層,”池非遲垂了垂眸,輕聲道,“如果她愁眉苦臉,那還可以猜測是流產、家庭不合、拋棄孩子等情況,可偏偏她一臉幸福笑容、依偎在旁邊男人的懷里,而看樣子,那個男人似乎扮演著她丈夫的角色,一對夫妻這么丟下新生兒搭電梯離開,更不合理,察覺有些奇怪之后,只要再仔細確認一下,就會發現她病服腰側有凸起,應該是對講機,男人一只耳朵里也戴著耳機,那只扶著女人的肩膀的手,有長期使用槍支的痕跡,另外,沒有結婚戒指,兩人手指上都沒有…”
鷹取嚴男:“…”
居然有這么多破綻?
“再聯想到上一次電梯停下的樓層,看到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假裝在聽音樂,耳朵里也有耳機,就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池非遲看向鷹取嚴男,“對耳機之類的通訊工具敏感一點,特別是同一環境下有多個戴耳機的人。”
鷹取嚴男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又問道,“老板,那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那群人的身份已經確定了,”池非遲抬頭看天空,“去等裝備,琴酒快到了。”
是夜。
霍伯奇術團表演會場外。
一輛車停在露天停車場。
寺井黃之助陪黑羽快斗站在車旁,“快斗少爺,請務必不要亂來。”
“我知道啦,紅子說今晚很熱鬧,非遲哥可能也會過來,現在那個說什么也不肯放棄的中森警官,一定還帶著一堆刑警在會場里監視,知道警方動向的那個組織的那伙人,八成也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再加上非遲哥…”黑羽快斗戴著鴨舌帽,仰頭看著大樓,漫不經心地說著,拿出一副墨鏡戴上,露出一個惡趣味的笑,“真是熱鬧到不行啊!”
而不遠處的一座大樓上,一架武裝直升機正在慢慢靠近、降落。
鷹取嚴男:“…”
組織還真有武裝直升機。
還是武器全搭載的阿帕奇直升機,火箭發射器、單管鏈炮、反坦克導彈…
玩這么大,是不是太恐怖了點?
不過,看老板和琴酒的臉色…
他選擇沉默。
池非遲心情確實不怎么愉快,今天運氣好像不太好,能愉快就怪了。
琴酒心情也不怎么愉快,組織安全是他負責的,居然漏了一個需要注意的外圍成員,雖然是巧合,但也差點把拉克坑了,還是在他離開東京、不方便及時行動的時候,能愉快就怪了。
開直升機的基安蒂心情也不怎么愉快,下了直升機后,連對鷹取嚴男這個生面孔都好奇不起來了,她在大樓上盯了半天,連叛徒身份都確認了,她完全可以一槍把人解決掉、帥氣揚長而去的,結果又又又不給她開槍的機會,只能眼睜睜看著槍口下的目標跟著公安揚長而去,能愉快就怪了。
既然大家心情都不怎么愉快,那就有人要倒霉了!
琴酒下了直升機,目光沉冷,“那群人進大樓了,磁盤還沒有交出去,似乎是急著去拿那顆寶石,在原那家伙刪除操作記錄的那天,怪盜基德給雙寶町博物館發了預告函又沒有過去,這群家伙當時大概就在那一帶,原那家伙應該就是把磁盤交給了他們…”
池非遲低頭看手機上的郵件,由于基安蒂在場,用了嘶啞的聲音,“我已經安排人進去了,如果能拿到寶石,就將他們引去頂樓觀景餐廳,全部解決掉,如果拿不到…有人會盯著他們,只要他們撤離,就能一路跟到他們的老巢。”
要不是組織的存在不能暴露在外,可以直接拿把機槍進去把人全突突了…
晚上8:30。
會場,魔術表演開始。
黑羽快斗冒充了負責表演的魔術師,完成了一場完美的表演,可是中途突然出現了一個假怪盜基德,將警方都引了出去。
現場突然硝煙彌漫,在人群慌亂逃竄時,黑羽快斗連忙帶著霍伯奇術團的團長、寶石‘緋紅之淚’的擁有者茱蒂霍伯撤往后臺。
而后臺已經一片狼藉,霍伯奇術團的其他人都被打倒在地。
代號毒蛇的八字胡男人穿著棕色的風衣、戴著棕色禮帽,帶著一群同樣打扮的人,拿著槍,囂張出現,一腳將一個老頭踩在腳下。
“大小姐!請趕快逃走!”老頭喊道。
而在不遠處的角落里,一個小黑對著耳機低聲道,“拉克…警方已經被引走了,對,7個人都在,還有他們的頭領…東西沒交出去,確定還在那7個人手里,他們拿著槍…后臺出了一點亂子,明白,我會找機會搶寶石…”
后臺走廊上,毒蛇用槍指著茱蒂霍伯,“放心,我還不打算殺害任何人,我數到三,如果不想留下痛苦的回憶,就馬上把那塊寶石交出來。”
被踩在地上的老頭連忙道,“絕對不可以,大小姐!那個寶石是…”
“1…”毒蛇又一腳重重踩在老頭背上,打斷老頭的話。
“羅伯特!”茱蒂霍伯連忙跑上前。
“2…”毒蛇槍口對準茱蒂霍伯,繼續數著,“3…”
扳機被扣動,一顆子彈飛出。
易容成魔術表演者的黑羽快斗及時上前,借著自己穿了防彈背心,擋住了這一槍。
毒蛇突然開槍,嚇到了其他人,不過角落里的小黑可沒愣著,快速沖上前,一把拽下茱蒂霍伯掛在衣服上的‘緋紅之淚’,回頭開了兩槍,趁其他人躲避之余,掉頭往頂樓跑。
“可惡!追!”毒蛇立刻招呼人追上去。
黑羽快斗一愣,突然想起小泉紅子說的,今晚池非遲會來,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家冷漠臉老哥跑來了。
他的老哥啊,這塊寶石可不能偷,那是人家的,他也是來守護的好不好…
“波爾!”茱蒂霍伯沒急著追寶石,扶著黑羽快斗易容的男人。
黑羽快斗解釋了一下自己是怪盜基德、穿了防彈背心,順便撤了易容,帶著茱蒂霍伯往上追。
不對!
他家冷漠臉老哥要是過來玩,應該會以魔術的方式參與,而不是用直接搶了跑這么沒品位又粗暴的手法。
那絕對不是他家冷漠臉老哥!
頂樓觀景餐廳,月光透進環形的玻璃落地窗,將餐廳照得一片雪亮。
小黑聽到耳機那邊說‘確認磁盤’,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將寶石拿起,作勢要往下丟。
追上來的毒蛇一群人立刻停步。
“到底是什么人?”毒蛇氣惱地看著對面那個戴著帽子、夜視眼睛的家伙。
“們的人拿了存有我們組織資料的磁盤,”小黑出聲道,“磁盤交給我,寶石給們。”
毒蛇疑惑,“磁盤?什么磁盤?”
“啊,是那個…”一個男人從棕色風衣口袋里拿出一張磁盤,對毒蛇解釋道,“上面有一些政要名單和藥物、程序研究資料,我本來想這次任務之后再交給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