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池非遲拿出手機,給暈倒在地的男人拍了幾張照片,快速轉身離開,到了停車的地方,見灰原哀已經在車上,上車,走人。
10分鐘后,紅色跑車在一條僻靜的街道停下。
池非遲登錄賞金殿堂論壇,把賞金任務提交,等著雇主打錢。
那兩個人大概會忙著去醫院,沒心思管這些,不過他也不用擔心錢不到賬。
這種賞金只要提交完成的證明,到了時間,審查之后,這兩個人事先提交的保證金也會轉賬。
就算兩個人鉆了什么漏洞、沒有事先提交保證金,他和鷹取嚴男也會找上門要賬。
欠誰的錢,也不能欠勞動人民的辛苦錢!
大概十多分鐘后,‘飛鷹’也在論壇上提交了賞金任務完成的證明。
雖然其他人看不到具體的證明內容,但不妨礙看熱鬧的人樂一樂。
整個論壇的閑話帖子飛速增長,不少水貼在打趣這件事。
某個街頭,琴酒坐在車上刷手機,默默在‘七月’和‘飛鷹’的懸賞里分別丟了1萬美元,“這兩個人還真是夠無聊的。”
“大哥,你說誰啊?”
“拉克和飛鷹…”
法國,一個表演會場的后臺。
穿著燕尾表演服、左眼紋了蜘蛛的男人看著電腦,也往‘七月’和‘飛鷹’的懸賞里分別丟了1萬美元,“看來日本也不是那么無聊,那就趁早去解決一下那個怪盜好了,有時間的話,還能試著把這兩個家伙找出來。”
世界頂級殺手,spider!
那兩個逗比火了,被無數在暗世界活動的人有意無意關注了一下。
連帶著,‘七月’和‘飛鷹’的知名度也提升了不少。
之前不知道兩人的人都知道了有這么兩號人物,以前的事也被翻出來刷了一遍。
東京某條街上,池非遲坐在車里刷了一下論壇,“嗯…還依靠他們提升了點知名度,我又漲價了。”
“漲價?”灰原哀不解。
“賞金獵人本身也是會被懸賞的,”池非遲刷著手機,解釋道,“有的人大概是閑得無聊,想挖出我們的身份,或者想看我們被人殺了,往我們的累積賞金池里砸了錢,想試試能不能吸引到別人對我們下手,順便看場熱鬧,也可能是覺得這次熱鬧看得開心,往我們的賞金池里丟了錢。”
灰原哀沉默了一下,“這些人開心的方式真特別。”
看得開心往懸賞里丟錢?
如果她理解沒錯的話,懸賞金額越高,本身越危險吧?
這種行為,就跟一個人看某個節目看得很開心,覺得很喜歡,然后花錢讓人去把節目策劃人、主持人或者嘉賓干掉一樣…
感覺都不太正常的樣子。
“懸賞金額高了,也是名氣和實力的表現,有人丟錢進去不一定是壞事,”池非遲道,“要是哪個賞金獵人讓我看熱鬧看得開心,我也會往他的賞金池里丟錢。”
灰原哀:“…”
好吧,別說了,這些賞金獵人都壞掉了。
罪犯憎恨,警方防備,互相之間還喜歡用‘坑你一下’表示友誼,真是一群特立獨行的家伙。
池非遲收起手機,沒有再刷下去。
他的賞金池目前已經累積到了500萬日元,這是一群守著看熱鬧的人砸的,等這兩天發酵一下,大概還能再漲。
鷹取嚴男累積的賞金比他這里高,因為鷹取嚴男是活躍好些年的老牌賞金獵人,本身賞金池就累積了不少,還有些人會覺得,這家伙活躍這么多年還沒死,砸錢吧,看他是繼續蹦噠下去還是被干掉。
如果這事熱度再高一點,或者有哪個知名度不低于他們的人表示要來日本取他們狗命,說不定還會有人開盤押注。
對,就是這么無聊的一群人…
“今晚還有別的目標嗎?”灰原哀在一旁問道。
“我去拿份資料,就在附近,”池非遲收好手機下了車,順手拎過了非赤,“你在車上等我。”
這次是警察廳要的資料,主要難度是避開大樓監控和夜里值班巡視的保安。
監控攝像頭這類電子產品,只要運行時間長了,哪怕升溫不明顯,跟周圍墻壁的溫度還是會有區別。
帶上非赤,輕松搞定。
出來之后,池非遲從車里找了一頂帽子,給灰原哀戴上,換了貨車,先去附近一個已經停止營業的宅急便封裝點,找了大小號紙箱。
灰原哀懂了,接下來還有活體宅急便要收發…
抬頭看了看封裝點的招牌,獵豹宅急便。
看來非遲哥還真不是對獵豹宅急便情有獨鐘,只不過隨便選個地方,附近的封裝點都是獵豹宅急便,這里有箱子、有膠帶、有繩子、有打印機,這么方便,不選獵豹宅急便真的說不過去。
池非遲把要的東西裝進后車廂,上車后發動了車子,開離原地。
灰原哀戴上從池非遲那里要的手套,拿過打印紙,“今晚的目標只有三個嗎?”
“嗯,都是這一帶的,”池非遲道,“早點打完回去休息,你明天還要上學。”
灰原哀看了一下,兩個潛逃到這一帶的綁架犯,一個珠寶大盜,至于上面的名字,她懶得去記。
其實三個也不少了。
被懸賞的罪犯,都是警方抓了一段時間沒抓到、或者沒調查鎖定的人,為了節省警力沒法一直追,才丟到賞金榜。
那種警方調查鎖定、可以埋伏抓捕的罪犯,根本不用再花錢去懸賞。
非遲哥每過一段時間都這么捋一遍,感覺懸賞罪犯會越來越少…
“非遲哥,你是打算把東京肅清成無罪犯地區嗎?”
“不可能。”池非遲道。
每天都有新的罪犯。
就算沒有新的懸賞罪犯,也有逃竄過來的罪犯。
而那些線索很少、幾乎沒有線索的懸賞里,有一部分他都查不清楚,還有一部分是組織做的。
再加上…
柯南非法竊聽、窺探他人隱私,多次使用滑板沖上機動車道、高速路等地方超速行駛,嚴重影響交通安全,多次使用麻醉針襲擊并使他人失去意識,在未經他人許可且對方毫無知覺時,冒充毛利小五郎、鈴木園子等人在公開場合發表言論,另,在職警官山村操也被柯南用麻醉針襲擊、失去意識后冒充,可以定義為襲警且冒充司法機構人員進行犯罪指控。
柯南還跟赤井秀一一同焚燒、損壞楠田陸道的尸體,并變裝、偽造非法新身份,在他國境內進行違法調查。
哪怕這些現在還沒有發生,但FBI在他國境內進行非法搜查行動,非法監視、入室搜查,窺探他人隱私,違法攜帶槍支入境并威脅他人人身安全,已經構成犯罪。
就算貝爾摩德是犯罪組織成員,FBI也不能在未經當地司法機構允許的情況下,也不能私自對貝爾摩德使用槍支進行威脅、逮捕、攻擊等行為。
工藤有希子超速駕駛機動車,鑒于工藤有希子是知名女星、公眾人物,影響極其惡劣,且屢教不改、在多國均有超速駕駛行為,考慮從重處罰,還藏匿、協助FBI的赤井秀一進行非法搜查行動,嚴重一點,可以當做間諜罪處理。
阿笠博士同樣藏匿、協助FBI的赤井秀一進行非法搜查行動,并給柯南提供麻醉針等裝備,還有使用私人無人機窺探國際會議廳調查現場等行為。
怪盜基德盜竊、擾亂社會秩序,多次襲警,且因犯罪知名度,影響很大,可能會對青少年造成不良誤導,建議從重處罰。
灰原哀研究違法藥物,且曾經用活人進行實驗研究…
元太、光彥、步美多次在未經他人許可的情況下,私闖民宅…
毛利小五郎多次胡亂指證,妨礙、誤導警方偵查…
目暮十三等警官多次對不相干人士透漏案件詳情,且對嫌疑人家屬透漏調查進度、罪證等案件詳情…
他、赤井秀一、安室透更不用說,雖然特工部門本身就是一群法外活動者,但也要遮掩一下,要是在潛伏犯罪組織期間的違法行為一抖出來,一個無期都是輕的。
總之,真要追究,無論黑方還是紅方,沒幾個能逃得過,想讓這個世界的東京變成無罪犯地區,他首先就可以考慮把自己連同紅黑方一鍋端,大家去監獄湊幾桌麻將。
灰原哀沒想那么多,不過也發現自己的話太理想化了,“也對,我們這也是違法的…”
“法是什么?”池非遲突然問道。
灰原哀一愣,一開始疑惑池非遲為什么問這個,不過隨即沉默下去。
法是什么?
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無產階級意志的體現?人類共同意志的體現?
對于法的定義有很多,不同主義、不同思想甚至不同的人對其定義也不一樣,甚至不同的地方的法也存在著差異,那么…
“是不是突然迷茫了?”池非遲道,“別想了,想多了會變成神經病。”
灰原哀打住思緒,越想越迷茫,那種狀態確實很危險,隨即她又想到池非遲的病,“你以前有想過嗎?”
池非遲沉默了一下,“Natureisthet乳elaw.”
自然是真正的法律。
“哦?你是理想派,還是資本的擁簇?”灰原哀追問道。
在西方,最早可以追溯到古希臘時代、亞里斯多德的時候,就出現了自然法的理論。
那個時期有一些理想派人物,認為世界上有一種最美好最理想的法律,天然就存在于自然中,天然就存在于人的心中。
這種法律代表著平等、正義、自由等等,它不是由人來制定的,應該由人來發現。
再之后,這就成了資本對抗封建的利刃,資本自稱自己的律法是‘自然法’,指控封建制度是違背自然,應該被取締。
其實呢,就是保護私有生產資料,保護私人資本,保護剝削,保護私有制,不保護皇權,這是資產階級意志的體現。
而馬克思主義則反對自然法理論,認為世界上不存在自然法,一切法律都是人制定的,是統治階級根據自己的意志制定的…
池非遲一臉平靜,“唯我派。”
他說‘自然是真正的法律’,沒考慮什么派,只是自戀了一下…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