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近一年電腦、手機的普及率增長迅速,”威爾遜道,“電子產品發展得太快了,如果不買現成的,等我們的班底搭建好、產品開發好再推出,還不知道那時候會是什么情況,會不會有人搶先一步推出。”
“先推廣開的就是贏家,”池非遲繼續道,“身邊的人都用A軟件聊天,新用戶也只會選擇A軟件,而不是B軟件,A軟件只會越來越好。”
“而落后一步的B,只能慢慢凋亡,”威爾遜攤手,一臉惋惜,“我就知道您能明白我,我也能懂您,您真的不考慮…”
“那就去做,”池真之介打斷道,“威爾遜,你先出去吧,我跟非遲聊一點家事。”
威爾遜一噎,最后看池真之介瞥過來,還是妥協了,走到門口回頭問道,“好吧,我有空的時候,真的不能給顧問打電話嗎?只是單純溝通一下公司的發展…”
池非遲:“我沒空。”
“嘭!”
池真之介直接關上門,回到沙發前,“以后離威爾遜遠一點。”
他可就這么一個兒子!
池非遲問得就比較直接了,“能不能直接弄死?”
“你最近的想法很危險,”池真之介這么說著,心里還是松了口氣,“好了,沒你什么事了,只是讓你認識一下威爾遜,以后安布雷拉這邊的事,你先不要插手。”
池非遲點了點頭,威爾遜這家伙有點嚇人,但不可否認,確實是個人才,既然不能直接弄死,那他還是躲一躲,而且他也不希望組織發現他在安布雷拉有話語權,以免安布雷拉發展起來之后,組織想把觸手伸進安布雷拉,“威爾遜會出去亂說嗎?”
“不會,”池真之介肯定道,“我知道你身邊有一些危險的家伙盯著,特地告訴過他,讓他不要對外提有關你的事、當你不存在,從以往的任職經歷來看,他是個守得住秘密的人,哪怕是喝醉了也不會對別人說什么,其實威爾遜在員工面前很正經,之前和我說話也沒有這么過份,我沒想到他會…總之,你別理他,沒什么事就先不說了。”
視頻被關閉。
池非遲:“…”
說好跟他聊聊家事呢?
當天夜里,客船停靠在靜岡的碼頭。
“我們就先回大阪去了!”服部平次揮了揮手,將行李放在事先預訂好來接他們的車上,“明天還要上學呢!”
“大叔,非遲哥,小蘭,有空記得來來大阪玩!”遠山和葉笑著揮手。
池非遲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放寒假的1月份,服部平次約他們到人魚島去找人魚,過了幾天跟他說,明天要上學,那…
他猜明天是9月份!
第二天,10月11日。
一輛黑色杰路馳Zelas停在東京街頭,靠近人行道的車窗被放下一道縫隙。
車上,金發碧眼的年輕男人靜靜翻看一本書。
街道對面,留著一頭長銀發、穿著黑風衣的高個男人直接穿過車流,旁若無人地走過。
池非遲抬眼看了看,收回視線。
過個馬路這么囂張,也不怕有車主不管不顧、直接撞過去…
琴酒走到黑色杰路馳Zelas面前,拉開車門。
一旁被迫逼停下讓路的車主開車路過,低罵了一句,“混蛋…”
琴酒轉頭,瞪。
池非遲側目看了一眼,把那本網絡編程方面的書籍合上,丟到后座,“你害我車牌被記住了。”
“有什么關系?”
琴酒見那輛車離開,上車關上車門后,隨手按下了點煙器,“反正是用別人名義登記的車牌,記住了車牌也查不到你頭上去。”
池非遲將自己那邊車窗又放下來一些,以免等會兒車里全是煙味,“如果換作我,我就直接撞過去。”
琴酒抬眼看了看池非遲那張易容臉,一點面子都不給地直白道,“你不會!”
池非遲:“…”
好吧,他確實不會。
如果路上遇到琴酒這種不看車、直接囂張走過去、害他急迫剎停的人,他不會直接撞。
車子失靈和故意開車撞人,留下的痕跡不一樣,后者他是要被追責的。
干嘛為了一個混蛋把自己搭進去?
就算不拘留、只是賠錢,他都不樂意,太虧了。
至于怎么辦,那要看他當時的心情。
如果他心情不好,那就把人記下來,查一查,找個沒監控的地方收拾丫的。
如果他心情好,那也把人記下來,以后碰到有機會再說。
直接撞太沖動,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我是說正常的時候。”
琴酒又補充一句。
至于不正常的時候,他沒法判斷池非遲會不會撞過去…
所以說,不正常的人最麻煩了。
池非遲沒有接這句話,不是默認,而是懶得跟琴酒掰扯,“沒想到你真跑過來了,這事好像不歸你管,最近很閑?”
組織內,琴酒也不是什么破事都管。
像今天接觸程序設計師、讓人答應為組織工作的事,琴酒根本不用過來。
拿那個被炸死的倒霉鬼龍舌蘭來說,搜集程序設計師的情報、入室搜查、套人上鉤,那段時間聯系的是貝爾摩德,配合的龍舌蘭也是貝爾摩德。
就算不是貝爾摩德,也只會是其他情報方面的人。
而到了具體交易的時候,行動過程中聯系的又是琴酒。
具體劃分有時候不是那么明朗,但琴酒一般是收網行動,要么就是負責交易的最后階段,要么就是情況明朗了、清除某個人的時候…
當然,貝爾摩德負責的又比較雜,行動需要時要配合行動,情報搜集時需要配合情報搜集。
至于他…目前來看,應該是想先讓他什么都接觸一下,跟蹤監視、情況確認、暗殺清理、坑人進組織…再加上那一位給的自由行動的權利,估計那一位也是打算把他的易容術往死里用。
琴酒見車上點煙器提示燈跳了,拿過點煙器點了支煙,冷聲提醒道,“對我說話客氣點,你的能力考核評估還在我手上。”
“呵…”
池非遲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聲,轉頭看向車窗外。
別說他目前表現已經夠出色了,就算他能力差勁,那一位只要需要他的造血干細胞、需要他配合研究、甚至確信他被‘洗腦成功’,他的待遇怎么都不會太差。
當然了,琴酒不是威脅,而是在解釋:那一位確實是打算讓他什么都接觸一下,而琴酒得跟著他,不單是評估,也是看著他別出什么事。
再直接點,琴酒的意思是:你以為老子愿意跑過來?還不是為了評估你的能力、給那一位打小報告,順便幫你兜底!
他笑的意思大概就是‘你的解釋,我聽懂了’,不過基于琴酒的態度和潛臺詞這么惡劣,他也干脆丟個笑聲讓琴酒自己體會去。
車里靜了一會兒,兩人默默抽著煙,氣氛難得悠閑。
“你到底打算怎么做?”琴酒問道。
池非遲依舊盯著車窗外的一家餐廳,說到這個,倒是來了點興趣,“你有沒有看過那個家伙的資料?”
琴酒看過資料,還是池非遲從綠川紗希那里直接復制給他的,“那家伙在游戲公司工作的薪酬不算低,這幾年也有一筆積蓄,有個漂亮的妻子,為了幸福生活不被破壞,他一點都不想跟什么奇怪的人或者事扯上關系,其實這種人,可以找人在他家附近轉上一兩個月,他自己就先崩潰了。”
池非遲收回視線,將沒抽多少的煙按熄,從外衣口袋里拿出一個信封,翻出一張照片,“我說過,不用那么麻煩,看看這兩個人,再看他們的經歷、平時的互動…”
他拿出來的是一張男女合照。
照片上,女人五官俏麗,身材、打扮也沒什么可挑剔的,男人就差了一些,其實五官不是很扎眼,不過也算不上清秀,再加上過矮、微胖,也不懂收拾整理自己的形象,兩個人站在一起很違和。
從綠川紗希調查到的那些事來看,他們的目標追了自家女神5年,噓寒問暖,最終把女神娶回家。
結婚至今1年,女方往死里作,男方往死里哄,有求必應。
在外人口中,這就是讓人羨慕的一對。
女人的朋友說過:好羨慕她啊,有個這么包容她、這么愛她的老公。
男人的朋友說過:真羨慕他啊,有個這么漂亮的老婆。
綠川紗希在偷偷打聽的消息大多是這樣,連琴酒都覺得可以找人去讓那個男人感受到幸福會消失的威脅,被迫答應他們的條件。
這么處理也是一個好辦法,不過在池非遲看來,沒必要花那么多精力。
如果說,那個女人婚后懂得持家的話,那么,日子也能過好,不過那個女人過于虛榮、揮霍無度,結婚一年,男方以前的積蓄至少縮水一半以上…
好,就當人都有缺點,人家愿意慣著,別人也管不著,不過從調查情況來看,女方并不在乎男方。
根本不用從一些微表情、潛意識動作去分析,只從一些過往事跡就能夠看出來,女方只會不斷索取禮物、能不將男方介紹出去就不愿意介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會發脾氣或者失聯…
這兩個人,說好聽點,是男人用深情和執著打動了女神,最終抱得美人歸,說難聽點,就是女神玩夠了、找個經濟能力還不錯的老實人嫁了,還根本沒把丈夫放在心里。
池非遲等琴酒回憶了一下調查資料,才總結道:
“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