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跑車停下街口,鷹取嚴男用牙咬斷了手上的繩子,打開車門下車,拉了拉外衣,發現沒蛇掛在身上后,心里松了口氣,轉頭調侃道,“不過,我未來的老板,你說話真是太不留情面了,有錢不賺,不一定是傻子,也可能…”
“嘭!”
車門被關上。
下一秒,車子咆哮著快速駛離原地。
鷹取嚴男僵了兩秒,無語擦了擦臉上的灰,轉身離開。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以后他是全天候保鏢了吧,都不溝通、了解一下的嗎?
談完就不管了算怎么回事…
離開的車里,池非遲打開了項鏈上的通訊,“非墨,讓烏鴉跟著他,我要知道他的動向。”
雖然說,大家都是做見不得光的事,鷹取嚴男不可能報警,而且以鷹取嚴男以往經歷表現出來的性格和聲譽,他放過對方一次,對方也不會反手就把他賣了,但以防萬一,還是盯著點比較好。
誰知道他的判斷會不會出錯?鷹取嚴男會不會因為之前的逼迫懷恨在心?
港區碼頭,103號倉庫。
一輛紅色跑車一路開過,在附近找了個能擋住車子的地方停車。
片刻后,一輛越野進口車開來,停在103號倉庫門口,一群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將五個人搬進倉庫后,上車離開。
沒多久,一輛黑色保時捷開了過來,同樣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停車。
池非遲蹲在角落里,戴著手套,將綁過鷹取嚴男的繩子點火燒盡,以防留下指紋,抬頭看到伏特加也來了,估計是忙完了過去接琴酒,起身走向倉庫,“五個人的團隊不好控制。”
“傷得太重也很麻煩,”琴酒也朝倉庫走,“先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東西來。”
池非遲突然停下腳步,“要不要用吐真劑?”
“你能弄到?”琴酒也不急著進去了。
“青山第四醫院里有東莨菪堿、巴比妥酸鹽之類的東西,我不確定具體的配比,不過可以試試,”池非遲看向倉庫,“反正這五個人不可能全部留下。”
琴酒點頭,又轉身去車子旁,“那就試試,不用去青山第四醫院拿,去實驗室,我找個醫生送過來。”
兩輛車離開碼頭。
池非遲把非墨留在碼頭盯梢。
琴酒也安排了人去碼頭盯著。
等會兒他們還要回來,要是被人發現行蹤、提前埋伏,三個人都有危險。
兩個小時后,兩輛車再次開到倉庫區。
池非遲下車后,跑去琴酒車子的后備箱里拿了一件黑袍披上,這還是上次丟在琴酒車里的,順便將一把手槍上的指紋擦掉,丟了進去,關上后備箱。
既然拖了一會兒才進去,他這個大少爺參加審訊的事最好別被對方發現,能用黑袍遮擋還是遮擋一下。
琴酒見池非遲把自己的車當成移動儲物室,也沒說什么。
伏特加舉起手里的小瓶子,對著月光打量,“拉克,不確定配比正不正確的話,會不會死人啊?”
“大概率不會,不過這東西本來就致幻、麻醉、抑制大腦過多思索,長期使用有成癮性,”池非遲解釋著,順手拿了一袋密封的一次性注射器,丟給伏特加,“量別用多了。”
伏特加接住袋子,“那大概用多少?”
“我也不知道。”池非遲很光棍地回答。
伏特加:“…”
琴酒:“…”
倉庫里,五個人被綁在集裝箱上。
池非遲和琴酒坐在一旁偷懶,看著伏特加忙活。
既然不確定用量,那就從少到多加著來好了。
另外,五個人也被隔離開,一個個問。
原本的名字、家庭地址、家里還有什么人、興趣愛好、喜歡的東西、常出入的場所…先是一些個人的基礎信息,然后問到和其他四個人的關系、其他四個人的信息,最后是一些情報。
等五個人問了之后,再互相核對、確認,基本就能確定真實信息,看能不能控制。
倉庫上方的鋼架掛著一個小燈泡,昏黃的燈光照亮地面一小片區域。
池非遲坐在一個木箱子上,低頭看之前存進手機里的文檔,一些關于編程和網絡安全的知識。
這么看是挺枯燥的,特別是大晚上的熬夜看,容易犯困,不過記一會兒,關注一下審問情況,再把記下的內容回想一遍,也算有東西消遣。
琴酒也坐在另一邊,對著手機使勁,不知翻看著什么,不時點支煙,或者抬頭看著被問話的人問兩個問題。
問到第三個人,出問題了。
那個刀疤臉還算有點血性,愣是一聲不吭。
伏特加問了幾遍,見對方還是一聲不吭,有些惱火,也沒辦法了,轉頭看后方盯著手機的兩個人。
池非遲抬頭看了一眼,又繼續低頭看手機,換了嘶啞的聲音,“他不說,我也沒辦法,全部問完再處理。”
吐真劑沒那么神奇,不能讓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要意志力強一點、保持沉默,一樣沒法問出什么來。
這跟用量無關,再加量也沒辦法讓‘吐真’效果更好,還會對大腦造成損傷。
刀疤臉什么都不說,此外,不配合的還有一個,那個人獨身一人、沒什么牽掛,對自己老大刀疤臉也夠維護,只要涉及到刀疤臉的信息,就選擇沉默。
至于其他三個人,問到的都有回答,不過對于刀疤臉的信息也不清楚。
早上六點半,問話結束。
琴酒打電話,讓人去三人提供的住址跑了一趟,核實三人家里的情況。
接下來就是等回饋。
伏特加走到刀疤臉身前,掂了掂手里的槍,“你現在開口說話還來得及哦!”
“哼…”刀疤臉輕哼一聲,他不想說話,以免之后控制不住自己,開口說出不想說的事。
“一心守好自己秘密的人,怎么也不會開口了。”池非遲嘶聲道。
連吐真劑都扛住了,這個人明顯不想禍及家人,再拿對方的生命威脅、也威脅不出什么來的。
“那么,再見了,”伏特加舉槍扣動扳機,又順便將另一個刀疤臉死忠解決,“你也是!”
其他三個人精神還在恍惚,不過就算清醒,也不會有什么過激的反應。
“你那邊那個…”琴酒轉頭看向池非遲,“打算讓他接觸組織的事嗎?”
“賞金獵人飛鷹,一個聲譽不錯、能力也還過得去的人,”池非遲簡單說了一下鷹取嚴男的情況,“讓他一點點接觸,慢慢來,現在他那邊有人盯著。”
他總要觀察一下,免得鷹取嚴男把他賣了,這才是正常反應。
琴酒沒再問下去,低頭點了支煙,“飛鷹嗎?反應能力也不差,這次可以進一步檢測一下…用從他們三個這里問出來的信息!”
“那個銀行防衛漏洞的信息嗎?”伏特加感興趣地問道,“還是那個…”
“炸藥。”
“炸藥。”
池非遲和琴酒同時開口。
伏特加:“…”
這兩個人迷之默契…
每次三個人一待在一起,他就會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池非遲沒多解釋。
他比其他新加入組織的萌新了解得更多,還是那一位親自給他開的小灶。
想要在組織混得好,權限在手,一定要會抓住機會搞事。
弄到了炸藥,那一位不管他們怎么用,也隨他們怎么用,相當于就是他們自己的。
一個人手里有大量炸藥,就意味著很多時候不需要自己去冒險,也容易清理痕跡。
對于這五個黑色地帶的人物而言,能問到的情報無非就是搶劫、黑色交易方面,如果趁機弄點炸藥,比弄多少資金都劃算。
炸藥在手,資金還會遠嗎?
池非遲和琴酒兩個人出了倉庫,又確認了一下接下來的行動章程。
那五個家伙似乎主要是搶劫、綁架,有一個關于銀行防衛情況的情報,有一個關于某個地產開發商的調查情報,另外,不知從哪里得知,一個軍火走私販最近會有一批炸藥從美國運過來。
有價值的情報就這么三個。
搶銀行不用考慮,相關信息可以記下來。
那個地產開發商,他們也不會去做綁架對方家人這種事,不過有一些黑料可以用,這方面琴酒去核實、找證據,看能不能跟這個人達成不可見人的交易,以后組織建實驗室之類的東西,也可以用上。
一般這種人,只要配合的話,是會合作很長一段時間的,就像那個資本家卡瑟琳,一直到對方起了不好的心思,或者接觸到了核心,才會被解決掉。
關于炸藥的情報,知道的不多,只是一個被不經意間傳出來的小道消息,大概知道對方是在下一個月行動,具體時間、倉庫地點不明,這方面池非遲負責調查、核實,順便也檢測一下鷹取嚴男的能力。
具體的情報調查肯定不止他們,行動到時候也不會讓他們自己去,就算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琴酒自己多半也是會參與的。
不過時間也不急,他們有一個月的時間來完成。
雖然對于這‘一個月’時間,池非遲持懷疑態度,具體有幾天還真不好說,但只要查清了這個走私販的情報,這批不行還有下一批。
之后,就是死掉那兩個人的‘遺產’,有多少錢他們不關心,不過留下來的一些注冊時信息不明朗的賬戶,也可以用的,比如說賞金殿堂的賬號、用了別人身份登記的郵件地址。
不知道密碼沒關系,只要確認賬號原主人沒法再干涉賬號,組織方面強行破解就行了。
這些賬號兩個人暫時用不到,丟給組織,至于以后是丟給其他人用、還是他們自己緊急的時候用,都可以。
組織信息庫里一堆這種賬號,至少池非遲和琴酒不缺,要不是亂換郵件賬號、在聯系時容易產生混亂,每月一換都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