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斗最近在考試,沒有行動,”非墨蹦到桌上道,“烏鴉們也沒發現那個組織活動,暫時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繼續盯著,他考完試肯定閑不住,我們先去度假…”
池非遲視線下移,看到放在桌上的免費招待劵的飯店名字后,目光頓了一下。
霧峰大酒店?
前兩年在酒宴上,他還見過霧峰大酒店的社長。
寺泉大五。
一個五、六十歲的人,保養得很好,看起來跟四十多歲的人一樣。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他老爸的秘書特地跟他提過,這個人行事不干凈。
有一些事,外人不清楚,不過真池集團以前跟寺泉大五購買過地皮,特地了解過這個人。
寺泉大五瞄準了一些人的好車、房產之后,或唆使對方的兒女、家人低價出售,或放出不好的風聲,等對方覺得東西貶值再低價購入。
更甚者,那些東西的主人,有的會突然弄壞了價值不菲的東西,有的會開始沉迷賭博或者買獎券,等那些人欠下了債務之后,寺泉大五就會出現,以少量資金把東西買下來,或者直接抵押貸款,最后把東西弄到手。
那一次,寺泉大五喝多了,跟集團負責洽談事務的人談起過,他手里時間最長的房產都已經快三十多年了,大大小小,有的貶值,有的升值,他都快忘了自己到底拿了多少地,不過,有的當初登記信息太模糊,正規渠道賣不出去,一些暗處的渠道又太黑,他手里沒有又沒有足夠資金開發,就像雞肋一樣。
現在,寺泉大五眼里的雞肋,倒是成了池非遲眼里的‘寶’。
他想再找兩處安全屋,正好不知道從哪兒下手,買地他是買得起,但容易被查到,毛利蘭給的招待劵倒是讓他正好想起這個人來。
這種信息模糊的房產,是最佳的安全屋。
臨時落腳點怎么樣都行,哪怕是暫時占別人的地方也行,但如果需要穩定一點,就要確定房產的原主人是誰。
這些房屋不容易過戶、也很難獲得動工許可,但也簽署過一些協議,打官司能贏的那種。
要是占用之后,原主人還活著,或者發現了有人占用,找上他們,鬧大就是件麻煩事。
“主人,怎么了?”非赤見池非遲說話說到一半就停了,探頭看桌面。
池非遲拿起招待劵,看了看上面的日期,他記得今天是7月25日,那么…
計算失敗,直接放棄。
“離7月3日還有幾天?”
“7月3日是大后天。”非赤主動回答,心里嘆了口氣。
非墨也不忍心再看池非遲,心情復雜,不知該同情還是該心酸,要是沒有它們,主人這日子可怎么過啊…
“還有兩天嗎…”
池非遲轉頭,看著外面的烈日。
算了,等太陽下山后再說。
這次柯南也會去凱峰大酒店,對比記憶里的劇情,應該是超級跑車陷阱那個案子,兇手因為自己的跑車被騙了才殺的人。
不出意外的話,寺泉大五死定了。
出意外的話,寺泉大五也活不了。
他參與進去,可能會救下案件被害人,也可能引發別的意外,死者得罪的人越多,‘反彈’越厲害。
也就是說,他必須要在7月3日前拿到合適的房產,不然等寺泉大五死了,就算各界配合清點資產,一部分地產恐怕也查不出來,就那么荒廢下去。
要不要帶上組織?
如果他要弄安全屋,有必要說一聲,而要是他有情報卻不告訴組織,讓組織白白錯過有用的東西,以后被人知道是會有麻煩的。
還不如趁機刷點功績…
池非遲考慮了一下,給那一位發了郵件:
有大量信息模糊的地產的情報,我用不了那么多,組織需不需要?——Raki
回復很快,很簡潔:你自己聯系琴酒 這個答復不出他意料。
那一位只確定一個目標,比如保證某個研究的進度,而達成這個目標的過程中,需要多少實驗室、什么時候更換,是他們該考慮的事。
他發郵件過去,只是提前報備一聲。
組織里也有一些制度:
首先,提前報備。
私人行動,不管做什么都行,但跟組織有關的行動,要進行報備。
核心成員的行動由行動指揮者安排,不存在報備的情況,但如果個人發現了什么情況,或者要進行某個跟組織有關的行動,一般都要報備給行動指揮者。
而行動指揮者都是那一位直接聯系,如果要安排某個行動,也要跟那一位報備。
就算知道那一位不管這些,他也要說一聲,讓那一位知道他想做什么。
其次,多方確認。
組織對外的大多數行動,搜集情報可以一個人去,但行動時,要兩名或者兩名以上成員共同參與,動手的或許只有一個,知情人卻至少要有兩個。
那一位會偶爾過問,對比兩方或者多方答案,確認他們到底在做什么。
有自由行動權的貝爾摩德和他,一些小行動可以自己去解決,但其他人基本都是多個成員參與某一行動。
以后,安室透那小子還會拿貝爾摩德的秘密,威脅貝爾摩德‘配合他行事’,不僅是讓貝爾摩德幫他易容,也是為了達成‘多方確認’的條件。
貝爾摩德有自由行動權,想查什么就查什么,只要兩個人統一口徑,說他們在調查某件事,或者貝爾摩德讓波本配合她調查,達成可以行動的條件,就能有大量時間搞小動作、去查跟組織行動無關的事,或者兩個人自己策劃行動。
這個制度,既是為了保證組織成員別亂來,也是為了安全。
每次行動,行動方、接應方都要安排好,分別在不同的位置,如果其中一個人出了事,至少還有另外一個人了解情況,不至于還兩眼一抹黑,人死了連為什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房產涉及到安全問題,不是他一個人的事,從行動策劃開始,他最好跟琴酒或者其他成員一起商量著來,在達成目標之前,保持聯絡,確定雙方都沒有搞什么小動作。
池非遲思索著,又給琴酒發了差不多內容的郵件:
有大量信息模糊的地產的情報,我用不了那么多,你要不要?——Raki
晚上再說。——Gin
最近很忙?——Raki
天氣熱。——Gin
池非遲:“…”
好吧,看來不止他一個人躲太陽,琴酒也在躲。
想也是,這種天氣還穿著黑衣到大太陽下溜達,絕對會讓人明白什么叫熱得絕望…
正好,趁著太陽落山之前這段時間,把非赤蛻的皮處理一下。
池非遲把非赤放到沙發上,去拿了玻璃箱里的蛇皮,又找了玻璃瓶,把自己的毒液收集了一半。
臥室柜子上,五個巴掌大小的玻璃瓶擺成一排,里面滿滿的毒液。
毒液好像用不上,不取又太浪費了,只能這么攢著。
可以考慮出售毒液?
還是算了吧,弄得跟養毒蛇取毒液一樣,只不過他是養自己取毒液…
太陽落山后,空氣中的燥熱慢慢消退。
池非遲這才出門,去養殖點給非赤拿了條魚,買食材的時候,又給非墨買了梨,順帶買了一些水果,回家做飯,順便問了一下兩寵物,晚上要不要跟他一起過去。
非赤自然跟著。
非墨見今晚大概不需要自己幫忙探情況,沒打算跟去。
飯吃完沒多久,琴酒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琴酒?”
“一個小時后,大和町見,到了再聯系。”
“好。”
掛斷電話,池非遲帶著非赤出門,開車去大和町。
到了再確認具體碰面地點,也是安全起見,防止一方有預謀,先抵達目的地做手腳。
一方先抵達的情況,只會是狙擊手先去活動地點附近探查。
曾經就有一個狙擊手,在琴酒抵達前一個小時左右,就到了目的地,帶了一群FBI埋伏,再告訴琴酒:安全,沒問題,過來吧!
沒錯,那個家伙就是赤井秀一。
那一位在跟他介紹情況的時候,特地說過這些事。
赤井秀一臥底在組織的時候,行動利落,見識卓越,在行動前,多次察覺異樣并幫助組織成員安全撤離,再加上還‘清理’過蘇格蘭威士忌,刷了一定的信任度。
清理過臥底的組織成員,基本上就能得到重用。
這么突然丟陷阱出來,換了一般人,恐怕還真得中招。
不過可惜,琴酒在涉及到自身安全的時候,也喜歡玩‘多方確認’,讓多個成員去確認目的地是否安全,所以就發現了FBI的埋伏。
他上次去倫敦,在狙擊手會先他一段時間抵達的情況下,也讓外圍成員去確認過狙擊手附近的情況、確認狙擊手有沒有撒謊。
畢竟那一位說的‘核心成員也不能信’,多方確認是有必要的,既然能調人,也就是發個郵件、打個電話的事。
對于琴酒來說,這大概已經成了謹慎行事的一個行動章程,別說赤井秀一才潛伏了幾年,就算潛伏個十年、二十年,跟琴酒關系再好,表現得再可信,琴酒也會將這套行動章程持續下去。
到了大和町,兩人聯系后,兩輛車開到一條街上,又一前一后離開街道,到了一個僻靜且視野開闊的地方,停車。
這樣跑一趟,基本不存在被跟蹤或者被埋伏的情況。
琴酒沒帶伏特加,一個人開車來的,下車后,就直接問道,“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