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遲把盒子合上,裝進口袋里。
如果拿到一顆成藥,灰原哀應該可以把藥物成份解析出來,然后制造解藥。
可惜,組織對這類藥物的使用,是需要申請的。
哪一顆用在誰身上,都要記錄下來,然后反復派出人手確認死亡、確認警方調查的結果。
他沒有手段讓卡瑟琳—道威斯達到藥物這種自然死亡的效果,要是私自把藥物扣留下來,估計就得跑路了。
還是等以后再說。
以他目前的權利,要拿到APTX4869不是很難,等準備跑路了或者組織要完蛋的時候,就幫忙截留一顆好了。
實在不行,拿到研究資料也可以。
他目前表現得對研究類不感興趣,也是為了以后能更輕松地接觸生物類的研究資料。
“藥物研發者出了一點問題,這種藥物的研發進度被強行終止了,目前數量不多,”琴酒道,“這一顆原本是打算上次讓皮克斯用的,不過他用了其他的方法,之后被貝爾摩德回收了。”
“要對那個女資本家下手了嗎?”伏特加問道,“可是MD怎么辦?”
“MI6那邊應該已經得到了情報,”池非遲道,“為了避免她把MD交給MI6的人,先解決掉比較好,照現在的情況看,她很重視那張MD,會告訴別人在哪兒的可能性很低,等她死后,我們可以慢慢找。”
“你的那個猜測…”琴酒點燃了一支煙,才繼續道,“有傳言說,那個女人最近兩年突然變得肅重起來了,你是因為翻到這條消息?”
“嗯,組織里的資料照片,是她在跟組織合作之前的照片,穿著晚禮服,我一時沒注意到,”池非遲道,“不過,只要去網上查這兩年有她出席活動的照片,就會發現她近兩年出席活動都沒穿露背露肩的晚禮服,傳言說她變得肅重,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剛才我也跟那個秘書確認過,從三年半以前開始的,大概就是跟組織合作之后不久。”
“一個人要把某個珍貴的東西藏起來,大概就是她比較信任的地方,比如家里,比如某個避人耳目的臨時據點,再比如…直接藏在自己身上,”琴酒接著道,“所以她才不穿那種晚禮服,因為要換上露肩露背的晚禮服,就要換自粘式內衣,避免肩帶露出來,沒辦法隨身帶著MD…”
然后,池非遲和琴酒齊齊沉默了。
伏特加:“…”
又是什么情況?
沉寂了片刻,池非遲道,“好像忘了問問卡瑟琳最喜歡哪一件。”
琴酒也回過神來,“也無所謂了,反正她肯定會穿在身上,如果身上沒有,那大概就是同一款的…深藍…”
池非遲:“不,應該是白色。”
琴酒:“按性格和年紀來看,應該是深藍。”
池非遲:“我堅持。”
然后,兩人又齊齊沉默了。
他為什么要跟一個蛇精病猜一個老女人內衣的顏色?
提這個倒是沒什么,只是一種知識,工藤新一連里面有鋼圈都知道,黑羽快斗的易容寶典里也介紹過這些,不過他們糾結顏色就有點奇怪了。
兩秒后,池非遲道,“明天可以全部解決。”
“我會提前聯系人來接我們。”琴酒也沒事人一樣。
一個小時后,蘇特恩所住的大樓里,某小黑弱弱從窗簾偷偷看外面,然后轉身打電話。
“降谷先生,已經兩個多小時了,對方還沒有行動,不過外面的人變多了,我還看到之前那兩個黑衣男人坐的車子在對面大橋上…”
“應該是出了什么意外,”安室透寬慰道,“放心,加強監視應該是怕人跑了,他們遲早會動手,人換過來了嗎?”
“剛換過來沒多久,”小黑聽到外面的腳步聲,頓了一下,“外面應該也有人在監視樓道出口,降谷先生…”
“讓那個女人繼續睡,等他們的人撤離之后,你再帶人轉移,”安室透道,“有任何情況立刻聯系我。”
電話掛斷,小黑轉頭,看著昏迷的蘇特恩,默默拿出麻醉藥。
但愿妹子昏迷太久別傷到腦子…
對面大橋,安排了人監視大樓之后,池非遲也沒有離開。
凌晨5點,要睡覺也睡不了多久,不如等解決之后,回去再休息。
前世跑賞金的時候,這種居無定所、不眠不休的情況不少,不是沒錢住酒店,而是作為獵人,風餐露宿也好,不眠不休也好,耐住性子靜靜等待,為的是捕獲獵物那一瞬間的成就。
其實在組織里執行任務,有時候跟賞金相差不大,條件還要好得多。
行動有經費、有外面沒有的科技,子彈炸藥隨便取,要去什么高檔場所享受也不是不行,而且組織人多勢眾,做什么都方便,一言不合就堆人上,平時又不怎么干涉成員的生活。
除了一不小心會被懷疑、或者因為某種原因被清理這一點,其他確實不錯。
如果不是知道‘柯學’的強大,在知道自己不會是‘隨時被清理’的那一類人,他說不定也會走上琴酒的老路。
如果一開始遇到的是組織,而不是光正偉的主角團,哪怕他知道‘柯學’的強大,說不定也會考慮站黑方弄死柯南。
至于不得善終,他不會去考慮,至少精彩過,人生有過太多的樂趣。
不過可惜了,誰讓主角團是他的朋友…
說不定這也是‘柯學’光環的強大之處,不然知道太多內情的他,或許能用人把柯南給堆死,把該清理的清理掉,讓黑方徹底翻盤。
而讓池非遲無語的是,琴酒也沒去睡覺,兩個大老爺們兒一起熬夜等日出。
這是他的任務,琴酒跟著等個什么勁?
沒見伏特加都已經跑去車后座補覺了嗎?
琴酒默默在一旁抽煙,低頭看手機。
時間不夠,他懶得去睡覺。
而且,伏特加去睡了,他也得防著點池非遲,以免池非遲突然發病…
一個小時后,池非遲的手機突然有人打電話進來。
是毛利偵探事務所的電話。
沒有避諱琴酒在一邊,池非遲接聽,“毛利老師?”
日本那邊,應該是下午時分。
毛利小五郎興致勃勃道,“非遲小子,你回來了沒有?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釣魚啊?我聽說了一個不錯的漁場,明天打算過去。”
“明天恐怕回不去。”池非遲平靜答了一聲。
“啊?那就算了吧,”毛利小五郎道,“前兩天本來打算帶你去慈善家蘇芳紅子女士家赴宴的,可惜你去了九州…”
“出事了吧?”
池非遲大概猜到是那個案子了。
詛咒假面。
說起來也是一個經典案子,不過太經典了,那一串假面被拉動得如一條蟒蛇般的畫面,他閉著眼睛都能想起來,實在沒什么期待感。
“這次死的是誰?”
“死的是蘇芳紅子女士…”毛利小五郎頓了頓,不滿咆哮,“你小子這是什么意思啊?這是事件在召喚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
“哦,是。”池非遲配合…且敷衍。
“算了,”毛利小五郎無奈,“小蘭讓我幫忙向你問好,她說等你回來有事跟你說。”
“好。”
電話掛斷。
琴酒依舊盯著自己的手機,目光偏都沒偏一下,不過通話聲大概聽到了一點,特別是毛利小五郎那一聲咆哮,“那個名偵探?沒想到你這種人也會拜偵探為師…”
根本沒必要。
池非遲收起手機,“因為看不透。”
琴酒現在還沒懷疑毛利小五郎,不過隨著柯南作死,總會懷疑上的。
他提前‘坦誠’也挺好,至少可以暗示他對組織更親近一點。
“哦?”琴酒目光從手機屏幕上移開,看向池非遲,以池非遲的頭腦,居然說看不透一個人,那還真的難得,“你看不透的是指哪方面?”
“他走到哪里,哪里死人,”池非遲一本正經地往毛利小五郎身上甩鍋,“你覺得是巧合嗎?”
“難道你想說存在著什么奇異力量?沒想到你還信這些…”琴酒低低嗤笑一聲,“他不是說了嗎,那是案件的召喚。”
“世界上到處都存在磁場,甚至在人體內,隨著生命活動,一些組織和器官內也會產生微弱的磁場,如果他去到哪里、哪里死人,是因為磁場,那么到底是他的磁場太強、干擾了環境,讓人的怨恨、殺意變得強烈,還是因為那些怨恨、殺意形成的磁場對他有某種吸引力?”池非遲說著說著,突然覺得真的值得研究。
不過不是毛利小五郎,是柯南。
琴酒一開始還覺得池非遲又抽抽了,默默同情了一下那個名偵探,這是被當成實驗觀察品了啊,不過聽到后面,也來了一絲興趣,“你覺得是哪種?”
池非遲想了想,“不確定。”
“也是,”琴酒頓時放下了好奇心,“探測這種看不見的東西,需要專業的儀器,而且探測出來也很難確定真正的原因,需要長期的觀察…你想要儀器的話,可以跟那一位說一聲。”
“我看不透的不單是這個,還有他整個人,”池非遲抬眼看向大樓對面那棟公寓樓一排整齊的窗戶,“我可不想被他發現我在研究他。”
琴酒再次側目,“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