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話,柯南應該很快就會找到那塊小鏡子,猜到我們出事了,”服部平次又問道,“不過真的能躲開子彈嗎?你是不是太冒險了?只要喊一聲…”
“你們沒跑到,我就死了。”池非遲很自然地接了一句。
服部平次“…”
好吧,那倒是…
那種時候,還是得自救,不說能完全躲開,只要看準槍口和時機,躲開要害,情況都不會太糟糕。
船上,柯南看著扶欄,臉色凝重。
他發現池非遲和服部平次一直不見人影,再一問船員,船員說之前聽到落水聲,他就感覺不妙。
黏在扶欄上的小鏡子很好找,拿著手電筒出來,光線一照,他就看到一點小小的亮光。
不過這個東西在這兒,讓他心更沉重了。
之前池非遲就是靠在這一帶,鏡子應該也是池非遲黏上去的,而把手電筒的光線正對著鏡子,就可以看到,反射的光柱照到船艙邊的角落。
那里當時有人,很可能就是兇手,池非遲發現了,并且黏了小鏡子觀察。
這是他的第一個推斷。
池非遲沒動,沒跑,沒直接上去打暈兇手,說明對方手里有可以遠程殺傷池非遲的手槍,還已經瞄準了。
這是他的第二個推斷。
沒有發現血跡,池非遲中彈的可能性很小,但扶欄最上面的一些細小的擦痕,池非遲不見人影,恐怕是落入海中了,還是兇多吉少!
至于服部平次…
他沒法確定服部平次出事的地點,可能是在別的地方,也可能是過來找池非遲一起被兇手襲擊了…他暫時沒法斷定,但同樣兇多吉少。
一想到這里,柯南的心更沉了。
明明不久前還一起推理,說好了要比試,結果一轉眼,兩個小伙伴都生死不明…
“柯南,”毛利蘭走了上來,看到扶欄上鏡子反射和手電筒交織的光,又看看光柱落到的角落,也有些猜想,“那個是…非遲哥留下來的?”
柯南點了點頭,關了手電筒。
“我們在船上找找吧,說不定他們是去什么地方搜尋兇手了,”毛利蘭寬慰著,自己卻嘆了口氣,拉起柯南往里走,“爸爸和鮫崎組長他們也在找,磯貝小姐好像也不見了,爸爸說了,如果再找不到他們,就讓船長回航搜尋…”
柯南內心沉重。
就算船返程,就算池非遲和服部平次還活著,海上波浪那么大,沿路找回去,恐怕兩個人早就被沖遠了,很難再找到人…
時間久了還找不到,兩個人可就真的危險了…
而且,磯貝小姐居然也失蹤了,兇手到底是對多少人下了毒手…
不過,他要冷靜,池非遲給他留了不少線索。
池非遲是被兇手用槍襲擊了,他們沒有聽到槍聲,說明兇手帶了消音器,那么之前聽到甲板上的槍聲,確實可能是兇手為了引他們過去,也有可能…是某種陷阱!
落水三人組在海里飄了一個多小時,終于遇到了一艘漁船。
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一個多小時,感覺絕對不好受,好在漁船上有毯子、有熱水,能讓三人緩解一下手腳的冰冷。
服部平次裹著毯子,接過池非遲遞來的感冒藥,就著熱水吃了下去,“還好非遲哥帶了感冒藥,希望不要感冒吧…”
“我覺得我已經感冒了。”磯貝渚接過藥,開了個玩笑,始終是被救了,心情好。
大晚上的,還有漁船跑這么遠來打漁,又在茫茫大海正好在他們附近路過,簡直是老天幫忙。
“不過非遲哥,你之前的推理就是鯨井先生是兇手吧?”不用節省體力,服部平次就直接問推理了,“我也是看到被綁在船外的蟹江先生,才知道我和柯南的推理錯了,你怎么想到的?聽到槍聲的時候,鯨井先生一直和我們在一起吧?”
“鞭炮和香煙。”池非遲簡單說了一句。
他相信只要想通這個點,服部平次推理出兇手的作案過程并不難。
“原來如此,”服部平次頓時明白了,“將鞭炮和香煙固定好,點燃香煙后回到餐廳和其他人待在一起,香煙燃燒到一定程度時,就會點燃鞭炮引線,引爆鞭炮,讓我們以為是槍響,跑到甲板上,我和柯南沒有想到這個可能,一直以為兇手是在甲板上開槍又跑下去的,所以才沒懷疑一直和我們在一起的鯨井先生,不過他的演技還真好,我還以為他被嚇到了,沒想到他被嚇到的樣子也是演的。”
磯貝渚也裹了毯子跟兩人在漁船上圍成圈,“那之后船尾的尸體起火,同樣也利用了香煙吧?”
池非遲點頭,磯貝渚是個聰明人,想到這些也不難。
服部平次摸著下巴,“他應該是在箱子里淋上汽油,將香煙尾部夾在蓋子縫隙里,用線綁好,等時間到了,線就會被燒斷,煙落到箱子里點燃香煙,旗子也是用同樣的方法點燃的…”
三個人忙著對推理答案,一時居然沒人想到先報個平安。
之后,服部平次又八卦磯貝渚救池非遲的事。
“因為他像我父親啊!”磯貝渚笑道。
“父、父親?”服部平次驚愕。
磯貝渚簡單說了救池非遲的原因。
服部平次再度無語看池非遲,“你是什么時候發現磯貝小姐是葉才三的女兒的?”
“前幾年電視報道上,說過葉才三有女兒,這一次報紙上刊登的信息,署名是古川大,了解葉才三的人應該都會想到這是他的化名,從而上船,”池非遲找了個借口,“之后我看磯貝小姐的年紀和行為,就猜到了一些。”
跟柯南一樣,有事推給‘電視上看過’就對了。
“也就是說,除了我們,這一次登船的都是跟葉才三有關系的咯?那么,海老名先生…”服部平次想了一下,“看他數錢的手法,應該是銀行職員吧?難道他和當年被誤殺的鮫崎美海小姐是同事?不,不止是同事那么簡單…”
“轟!”
遠處海面上發生了爆炸,火光燒紅了大片海域。
漁船上頓時一片沉默。
服部平次愣了一會兒,轉頭看池非遲,“那邊…會不會是柯南在的那艘船?不會真的要沉船吧?”
池非遲收回視線,“打個電話問問不就知道了。”
磯貝渚看著海上的火光,神色有些僵,“那個…我們是不是忘了先打電話報個平安?”
池非遲“…”
服部平次“…”
漁民大叔笑得憨厚,“因為要出海,為了方便聯系家人,我這里有手機,你們掉進海里,手機已經不能用了吧?需要的話,我可以借你們。”
“那麻煩您把手機借我們一下!”磯貝渚轉頭問兩人,“你們應該有他們的聯系方式吧?”
聯系上柯南,漁船往遠處火光旁的輪船靠近。
甲板上,冷風嗖嗖,磯貝渚裹緊毯子,打了噴嚏,“為什么我們要到甲板上來啊?”
服部平次站在船頭,一腳踩著船沿,毯子被風吹得飄揚,“當然是讓兇手看看,他的陰謀沒有得逞!我們可是要指證兇手的…阿…阿嚏!”
池非遲靠在一旁,看著服部平次這形象,“你是不是還想喊一句,你可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
服部平次腳一滑,差點再次掉進海里,無語回頭看著池非遲,“什么海賊王啊,我才不做什么海賊呢,應該說我可是還要指證兇手的名偵探,喊這樣的口號才對吧?”
“非遲哥!服部!”輪船上的扶欄邊,毛利蘭笑著揮手,“磯貝小姐!”
其他人也在扶欄邊探頭。
“那是當然啦,”服部平次轉過頭,呲牙笑道,“我可是還要指證兇手的海賊王啊!”
所有人一靜。
海天交際,一抹晨曦躥出海面,夜的深藍昏暗慢慢被淺紫、橙紅取代,瑰麗絢爛。
“哈哈哈哈哈…”
磯貝渚裹著毯子趴在甲板上,笑得直錘地。
唯美畫風一下子就被破壞了。
“呃…磯貝小姐,你真的沒事嗎?”毛利蘭擔憂問道。
“沒…沒事…就是有點停不下來,”磯貝渚深呼一口氣,又開始狂笑趴下捶地,“海賊王…哈哈哈哈哈…笑得我感冒都好了…哈哈哈哈哈…”
服部平次一張黑臉都紅透了,“什么啊,都是非遲哥把我帶歪的!”
池非遲裹著毯子坐在一旁,提醒道,“我只說了一次。”
他都沒想到,就那么一句,服部平次自己就跑偏了。
當時連他都懵了好嗎。
服部平次一噎,理虧,轉開頭不再看狂笑的磯貝渚。
這個小姐姐沒救了,拖走吧。
毛利蘭看著還裹著毯子的三人,突然笑了起來,“不過你們沒事真是太好了…”
服部平次一愣,也笑了起來,“是啊,沒事真是太好了。”
回轉東京的港口,警察帶走了鯨井定雄。
泡海聊天一時爽,泡完就是重感冒。
服部平次在船上還玩‘毯子迎風飄揚’,下了船沒一會兒就蔫了,鼻涕控制不住地流。
池非遲情況好一點,但也開始低燒。
難兄難弟只能看著磯貝渚得意。
在船上,磯貝渚狂笑一通后,感冒還真就好了,完全沒地方說理去。
“好啦好啦,既然服部小哥堅持要回大阪,你們就送他去機場吧,”磯貝渚笑著轉頭看池非遲,“我呢,就負責送池先生回去!”
“好啊!”毛利蘭笑瞇瞇點頭,推著兩人離開,“那你們就快去吧!”
柯南低聲喃喃,“磯貝小姐可是比池哥哥還要大上七歲耶…”
“是啊,我也沒想到,就算是這樣,她居然還把非遲哥當父親!”服部平次感慨。
“哈?”柯南茫然轉頭看服部平次。
父親是什么鬼?
他懷疑服部平次泡海水太久,把腦子泡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