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毛利小五郎酒醒得差不多了,純粹是被池非遲這份認真給嚇醒的,見池非遲跟柯南說話,對著毛利蘭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他喝酒之后想起一茬是一茬,現在池非遲這么認真,他倒也不是想反悔,就是正式得讓他緊張。
毛利蘭本來是不想管的,也讓毛利小五郎以后喝酒長個記性,不過看毛利小五郎一臉糾結,還是忍不住問道,“爸爸,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現在非遲哥已經認真了,反悔可不好…”
“我沒想反悔,”毛利小五郎立刻辯解,“有個大集團的大少爺做弟子,有什么好反悔的?而且就推理方面來說,有我這個名偵探教他,他也不虧啊!”
毛利蘭見毛利小五郎又要嘚瑟起來,忙打斷,“既然不反悔,那你在糾結什么啊?”
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低聲嘀咕,“就是覺得太突然了…”
“還不是你先提出來的?”毛利蘭對自家老爸也是無奈了。
毛利小五郎跟女兒一聊,也不緊張了,又笑了起來,“總之這是好事就對了!”
毛利蘭:“…”
她無法反駁,這確實算是好事…
說話間,池非遲跟柯南也過來了。
“老師,我這邊沒問題了。”池非遲直接改了口。
毛利小五郎心里打著腹稿,抬眼看池非遲,“咳…”
這一臉看陌生人一樣的冷漠是怎么回事?
明明池非遲叫‘老師’時,語氣那么認真,他怎么沒一點被當作老師的感覺?
池非遲坐下,靜靜看著毛利小五郎,等下文。
毛利小五郎:“…”
他突然理解之前為什么緊張了,大概還是預感到有這么個徒弟,以后的生活可能會變得有點奇怪,后悔了吧…
池非遲看著毛利小五郎,很有耐心地等下文。
毛利小五郎:“…”
現在退貨還來得及嗎?
好吧,自己說的話,跪著也得認,不過現在似乎冷場了啊,他接下來該說什么好?
柯南沒留意到這邊冷場,回了座位上,就低頭想著池非遲到底是什么意思。
毛利大叔有幾斤幾兩,他不信池非遲看不出來,為什么還要拜毛利大叔為師?
是池非遲喝多了?還是他昨晚喝多了、現在酒還沒醒?
是池非遲看出什么來了?大叔深藏不露?還是池非遲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打算?
毛利蘭看了看那邊,池非遲和自家老爸平靜對視不吭聲,看了看旁邊,柯南低頭沉默、像個自閉兒童,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沉寂。
一分鐘后,柯南回神,抬頭一看,才發現每個人都在沉默,有些不自在,“那個…不繼續吃飯嗎?”
“啊,抱歉,柯南,”毛利蘭回神,拿起筷子,轉頭笑道,“爸爸,非遲哥,你們也吃飯吧,都不是外人,有什么吃著飯說也行啊。”
“也對,”毛利小五郎招呼池非遲,難得正經,“吃飯吧,既然你叫我一聲老師,能教的我肯定會教你的,我之前說的讓你介紹有錢人的委托,是開玩笑的,不過…咳…如果方便的話,還是介紹給我比較好,對吧?”
池非遲點頭,“肥水不流外人田。”
毛利小五郎笑了起來,“是啊!而且委托能找上我這個名偵探,對他們也是好事嘛!”
柯南看著飯桌上氣氛恢復正常、沒有一絲剛才的冷場,神色古怪。
怎么感覺之前世界被按了暫停鍵,他一句話之后,暫停又取消了?
“毛利老師,我最近忙著畢業的事,另外還有一些事需要處理,可能沒辦法一直跟著你學習。”池非遲道。
“沒關系,你忙你的去吧,”毛利小五郎覺得這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徒弟還能跟自己說一聲,又一次感覺被重視到,“反正你以后也不可能當偵探,總歸是要去繼承家業的嘛,有空我再指點你一下就可以了,學學偵探的本事不是壞事,能鍛煉一下自己的思維能力和觀察能力…”
柯南有些意外,難得大叔這么認真,說的話還都有道理。
果然有了弟子的人就是不一樣嗎?
“還有很多好處,比如增長見識,再比如…”毛利小五郎卡了一下,隨后笑道,“以后要是有人謀殺你,你見多了有經驗,也能提前察覺啊…哈哈哈!”
柯南:“…”
好吧,大叔還是那個大叔…
一頓飯安安穩穩地吃完,柯南心里松了口氣,總覺得這頓飯吃得有點累,不過為什么會覺得累?
想不通!
池非遲倒是沒什么感覺。
也就是冷場了兩次,在青山第四醫院的時候,他見過不少聊著聊著突然各自沉默的情況,也見過幾個人沉默著沉默著,突然牛頭不對馬嘴地聊了起來。
很奇怪嗎?不奇怪!
“柯南,你怎么看起來沒什么精神?”毛利蘭問道,“今天玩了一上午,又從伊豆趕回來,是覺得累了嗎?”
“是有點累…”柯南點頭,也對,大概是玩久了,小孩子的身體體力跟不上,感覺困乏。
“那你們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池非遲起身,跟毛利小五郎互相留了聯系方式,告辭離開。
到了樓下,開車離開。
非赤自己溜到副駕駛,舒展了一下身體,“我都快憋壞了,主人,你為什么要拜那個大叔為師?在森園家的時候,他還懷疑過你是兇手,我看他根本還沒有你厲害嘛!”
“毛利小五郎…”池非遲看著前路開車,沉默了一下,“他警校畢業的時候,射擊課成績第一,成為警察后,經常提出錯誤的破案思路,把其他警察帶溝里…”
非赤:“…”
這個…
主人是不是說錯了?
不是應該總結一下毛利小五郎的優點嗎?
“不過在牽扯到在意的人,他破案還是很有一套的,”池非遲道,“說不清他是迷糊,還是有所隱藏。”
“主人是覺得好奇?”非赤湊近副駕駛,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那要不要調查一下?”
池非遲:“…”
這是在車里,又沒人會聽到他們的對話,就算有人或者竊聽器一類的東西,也沒法聽到非赤的說話聲。
非墨說話避免不了烏鴉的‘嘎嘎’叫聲,但非赤就算說話,在其他人看來也只是吐吐蛇信子,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那么問題來了,非赤為什么還要故意壓低聲音?
“他們不會對一條蛇有防備,只要我多跟他單獨待一會兒,肯定能聽到什么秘密的。”非赤繼續壓著聲音道。
“沒必要專門去調查,”池非遲道,“而且我也不覺得你能成功,別忘了,柯南跟他生活了這么久,如果毛利先生有異常,柯南早就有所懷疑了。”
“也對,人還真是夠復雜的,”非赤感慨一聲,又道,“對了,主人,我昨天好像又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昨天?”池非遲回想了一下,“我嚇唬柯南之后,你想留在車里的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