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吃了飯,一群人也沒有多在餐車久留。
柯南拉著池非遲,落在最后面,低聲問道,“你覺不覺得剛才餐車里的人都很奇怪?”
“嗯,我進來的時候,是在說毛利先生,對吧?”池非遲也配合著壓低聲音說悄悄話,“當時其他人的表情都有點不對勁。”
“最奇怪的是那個女人,”柯南摸著下巴思索,“神神秘秘的,偷聽我們說話,之后又突然發火,還有她最后留下那一句話,很像是威脅。”
池非遲有點無語,“應該是你想多了。”
“也對,”柯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有的女人確實不可理喻…”
一群人路過的一個房間后,房門開了一條縫,工藤有希子面無表情地看著柯南走過去。
這是在說她不可理喻嗎?
柯南感覺背后有點涼,轉頭看過去,只看到被關上的房門,頓時皺起眉來,“那個房間里的人…”
池非遲看了一眼房間,也不確定是誰的。
柯南想了想,剛才好像沒說什么重要的事,收回思緒,看池非遲的目光多了些許復雜,“話說回來,我怎么感覺每次遇到你,周圍都少不了一些舉止奇奇怪怪、情緒也不太正常的人?”
仔細想想,古堡事件那一家人都不太正常,之后間宮滿的反應也很奇怪,在吃飯的時候都能自己一個人偷偷笑出聲,簡直恐怖。
再之后,森園一家面對寵物打架、聽著那恐怖的咆哮聲都能一臉淡定地繼續吃飯,同樣有點怪怪的。
這一次,那個女人的情緒變化也很奇怪,好像有躁郁癥一樣,突然就陰森森地放狠話…
池非遲盯著柯南,沒吭聲。
他懷疑柯南在黑他,但是沒有證據。
“咳,”柯南被池非遲陰冷的目光盯得不自在,轉開話題,“總之,還是小心一點,我覺得肯定會發生什么事。”
池非遲收回視線,“我明白,畢竟每次遇到你,好像都會發生事件。”
雖然沒證據,但不影響他反擊。
“喂喂…”
“柯南?”
“來啦!”柯南聽到毛利蘭召喚,加快腳步跟上去。
毛利蘭失笑,“你跟池先生關系還真是好呢!”
柯南突然有個想法,既然遇到了,他待在池非遲那邊比較好,要是有什么事,也能不受拘束,“小蘭姐姐,今晚我想在…”
“不,你不想。”池非遲低聲丟了一句話,越過毛利三人,用房卡開了自己的房間,“晚安。”
“呃,晚安…”毛利蘭沒聽到池非遲壓低聲音跟柯南說的話,看著達爾西進門后房門被關上,收回視線,笑著問柯南,“柯南,你剛才想說什么?”
“沒、沒什么。”柯南臉上尬笑。
池非遲這家伙…!
黑夜中,列車向北海道駛去。
漸漸安靜下來的走廊上,一個人影摸出門,悄然接近淺間安治的房間,抬手敲了敲門,“淺間。”
沒有回應。
人影皺眉,摸出手機打電話。
而在遠離這里的車廂中,淺間安治感覺到了手機震動,醒了過來,‘嗚嗚’地喊了幾聲,這才發現周圍一片黑暗,自己被綁了個嚴實,嘴也被堵上了。
一旁,非赤晃了晃有些暈的腦袋,發現淺間安治醒了,探到膠囊,又用尾巴戳破。
淺間安治還沒來得及回想之前發生了什么,又暈了過去。
而另一邊,鬼祟的人影又打了兩個電話,發覺電話沒有人接,皺眉敲門,“淺間?”
“淺間,是我!”
“喂,你確定要躲著我嗎?”
門后還有沒有回應。
人影看著緊鎖的門,咬了咬牙,先套上假發、帽子和口罩,拉了拉跟淺間安治一模一樣的大衣,走到一旁打了另一個號碼,等電話接通后,壓著嗓子道,“你好,我是05號房的乘客,我的房卡不小心放在房間里了,你們能不能用備用房卡幫我開一下門?”
工作人員到來開了房門,加越利則走進房間后,茫然了。
他以為淺間安治發現了什么,故意躲著不開門,沒想到淺間安治居然不在房間里…
明明說好了,淺間安治會待在房間里等他過來的!
現在他安排好的背鍋俠不見了,他的殺人計劃該怎么辦?還要不要繼續進行?
兩個小時后,深夜四點,槍聲和尖叫在列車穿越隧道時響起…
房間里,睡沙發的達爾西第一時間睜眼坐起身,警惕地盯著房門,慢慢移動。
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一路跑過去,還伴隨著幾聲槍響。
之后又是毛利小五郎遠去的喊聲,“混蛋!給我站住,別想逃!”
池非遲也被外面的喧鬧聲吵醒,用手機給非墨發了個定位信息之后,才套上外套,起身出了隔間。
還是出事了?
他還以為沒有淺間安治背鍋,兇手就會放棄殺人了。
達爾西發現池非遲也醒了,看了一眼,低聲道,“少爺,出事了,我出去看看,您鎖好門…”
“沒事,一起出去看看吧。”池非遲直接上前開了門出去。
“哎,少爺…”達爾西阻止不及,連忙跟了上去。
一個房間前,冷風嗖嗖往車廂里刮,一群乘警站了一排。
“快點停車,”毛利小五郎喊道,“然后打電話報警!”
“毛利先生,”達爾西問道,“請問出了什么事?”
毛利小五郎轉身,神色嚴肅,“不要進來,剛才有人在交誼車廂被槍殺了,兇手一路跑過來,用槍打破了窗戶逃走了!”
池非遲轉頭看向破碎的玻璃車窗,“記得兇手長什么樣子嗎?”
“是一個穿著大衣、用口罩和帽子擋住臉的人,”柯南神色也十分凝重,“沒有看清長相。”
池非遲沒再問下去。
沒想到淺間安治不在,兇手也還是按小說劇情來犯案了…
列車停下,半個小時后,警方趕到,開始調查。
趁著警察和毛利小五郎等人集中在前面車廂和交誼車廂,池非遲打開了項鏈上的通訊器,一邊戴上洗手間翻來的手套,一邊快步來到了后面的車廂,找到了柜子里還在昏迷的淺間安治。
“主人,我到了,”通訊器里傳來非墨的聲音,“出租車也到了,東西放在隧道下面!”
池非遲沒急著搬人,“很好,說一下外面的情況。”
“列車現在停在隧道外,”非墨那邊還有翅膀的撲棱聲,“兩邊都有警方的人,不太容易把人帶下列車…等等,主人,倒數第三道車廂門附近,警察剛剛撤走,門還沒鎖上,在前面的警察也看不到這里,可以從這里把人帶出來。”
“幫我放風,繩子三分鐘內解決,我先清理一下這里的痕跡。”池非遲將昏迷的非赤帶出門,放到附近洗手間隱藏好,又搬著淺間安治避開人,以最快速度將人送出去。
列車外,待在破碎車窗前的警察疑惑抬頭,“怎么會有烏鴉跑過來了。”
“因為死人了吧,”另一個警察感慨,“大晚上聽烏鴉叫,陰森森的…”
非墨遠遠飛在上空,不時嘎嘎叫著指揮。
隧道下,一群烏鴉齊心協力叼著箱子紙板、膠帶和繩子,躲開警察的視線,將箱子和膠帶放到車門附近,又將繩子繞到隧道旁的欄桿上。
沒多久,池非遲開了車門下車,及其熟練地將紙箱支起來,用膠帶把其他三面纏嚴實,把淺間安治放進去。
“嘎——!”兩只烏鴉飛過來,將兩張打印紙放到池非遲腳邊。
池非遲用最快速度封裝,把整個紙箱纏緊,還不忘扎了幾個小孔透氣,然后把拉到腳邊的繩子綁緊箱子,拉著另外一根繩頭。
隧道外的橋梁下,是一條橫向貫穿的公路。
紙箱被拖動著靠近護欄,一群烏鴉停在不遠處遮擋警察視線。
非墨飛上飛下地觀察指揮著,一直到紙箱越過護欄,被吊到下面,才長長松了口氣,“好了,主人,安穩落地,沒人發現,我聯系的第二輛出租車應該也快到了。”
“清理一下地上箱子拖過的痕跡。”池非遲低聲說著,取下手套丟給烏鴉群,沒有一點遲疑地轉身回列車上。
從開始帶淺間安治出門,到現在也才五分鐘多一點。
帶著一個大男人跑過一節車廂、以最快速度封裝、再把箱子用繩子吊到橋梁下,他也累得夠嗆。
而且,這次行動計劃算是總動員了。
要是因為淺間安治失蹤,兇手放棄殺人,他還可以等列車到站后,再想辦法把人帶出去。
要是兇手還是殺了人,那么列車必然停下,非墨收到他的定位消息后,就會聯系出租車、在路邊放好錢,讓出租車將箱子繩子送過來,方便他把人送離軌道,在趕過來的時候,聯系第二輛出租車。
等箱子一類東西送到,第一輛出租車離開,他把箱子吊下去,第二輛出租車差不多就會趕到,負責‘取貨’,錢也會由非墨放在箱子上。
到荒郊野嶺來取一個箱子雖然古怪,但總比來拉一個昏迷的人好得多。
中途以簡訊通知和箱子放錢的方式,再轉幾輛出租車,一直把人送到警察廳,而非墨也會全程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