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漫感慨萬千:“當年有幸同前輩一同作戰,心里也曾隱約想到過。沒想到,一別經年,再見的時候,前輩已然重新拾起了這一重身份…”
向山道:“其實那會我未必想要重新用這個身份。只不過后來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導致我改變了想法。”
向山與白漫曾在陶恩海救援戰的時候并肩作戰過。那個時候,向山才蘇醒沒多久,對這二百年后的世界也不夠了解,同時發自內心地排斥后來所有的武神,因此那個時候,他還不打算立刻就以向山的身份重新活動。
但是這三四年來,與第八武神、第九武神的記憶相融合之后,他想法改變了。
他也感慨萬分。
向山問白漫:“話說,陶醫生他還好嗎?”
“我們安全抵達了這邊,然后花了一些工夫,才跟本地的俠義力量聯系上。”白漫說道:“武魁首親自為他設計了大腦重建的方案…”
向山微微吃驚:“都到那個地步了還能重建?”
為了根治癌細胞的感染,向山當初可是差點就把陶恩海的腦子給掏空了的。
白漫撓頭:“武魁首在舊時代就對分子生物學有很深的研究,科研騎士團在類腦器官的培養上也有一些技術突破,花上較長的時間,確實可以完成功能接近的,呃,生物質大腦義體。”
向山微微松了口氣。看起來這個武林魁首是尼婭古蒂的概率很大,而且這家伙至少還沒有停止在生物技術上的學習。
至少武林魁首可以提供一個足夠安全的空間,來供自己完成對自身細胞的解析。
這倒是一個好消息。
從白漫這里,向山終于得到了非洲本地俠義組織使用的敵我識別秘鑰。
張金龍跟王鐵虎那種普通俠客,會刻意將相關的記憶保存在硬盤里,而非大腦里。而在出任務的時候,他們就會選擇將相關記憶轉移到移動設備之中,然后再由一個信得過的俠客保管。在任務完成之后,那名負責接應的俠客才會自己找過來,將記憶還給他們。
而白漫則是一重天之上的武者,內功外功都是足夠強大的,在面對絕大多數對手的時候,都能保護好這些重要數據,所以他才有資格來當“將數據交給目標”的人。
說白了,一般人很難從白漫身上搶奪數據。
只不過,白漫再強,也終歸只是一個武者。如果那個頂著武神記憶的人是敵人,將白漫引到了絕對不利的地形——比如地下——那白漫也有可能飲恨當場。
當初阿米爾卡雷·趙之所以不去追趕松島宏,也是因為松島宏遁入了地下。
一重天武者如果被埋進足夠深的地里,也有可能會因為動彈不得,而被工程用的打樁機活活打死。
或者,敵人也可以將他引入好幾名一重天武者的包圍。
所以,就必須有一組不怕危險的俠客,先與那名自稱武神的人相互取得信任,然后再由他們指引那個人來白漫面前。
這樣也是保證白漫的安全。
白漫不只是交付非洲俠義組織的常用敵我識別秘鑰的。
在認定向山就是他三四年前見過的那一位之后,白漫直接帶著向山,離開加納科喬,來到加納科喬東部的一片斷壁殘垣之中,從一個不起眼的洞窟鉆入地下。
“這里原本是地鐵站的入口。”白漫說道:“一百多年以前地球也爆發過大規模的俠義活動。加納科喬也收到過波及,這一帶就是毀在那一場戰爭中的。大家都以為地面大面積坍塌,那地下應該是什么都沒有了。但實際上,這里還是一處地鐵的入口。”
向山看了看周圍,感慨道:“加納科喬東站啊…原本還是靠近機場的…”
“啊,那機場不是毀在升華戰爭前夕了…啊,不好意思。”
向山大概聽明白了。加納科喬東部機場,大概就是在他去干約格與哈特曼的艦陣時,被軌道轟炸給炸沒的。
向山換了個話題:“你們現在,還在使用當年的地下鐵路路線?”
“好像是最近幾十年才重新啟用的。”白漫道:“我也是三年前才來。以前我都在北方活動,也不是很清楚。這些地鐵路線大多都已經因坍塌而截斷了。但是沒有坍塌、依舊保留原貌的路段也不少。俠客們重新挖掘,將這些路段連在一起,才獲得了一些基地。很多岔路是有地雷的,主干道上也有敵我識別的地雷。請千萬小心。”
白漫說的“小心”,大概是要向山記得開啟應答機制。向山才走了幾百米,就看到了一個“前有地雷,閑人免進”的警告標牌。
大概是避免有平民闖入的吧。
在七彎八拐之后,向山才聽到前方有人類活動的聲音。
向山他們也向下了好幾次。
向山的估算,他們此時此刻已經抵達了當初非洲地下鐵路網絡的最深處一層了。當初向山推地下鐵路線路。也是有不少考量的。雖然做這種工程,成本上去了,但是既能避開上面那復雜而動蕩的社會環境,也不會打擾到本地的生態環境。
而類似的工程若是能快速鋪開,也能強化超人企業對非洲的影響力,讓他能在非洲這塊人類社會的爛泥地里一展拳腳,折騰出一個“未來社會的雛形”來。
營造一個“我愛自然環境,不打擾地面生態”的輿論,可有有效減少他與某些國際組織的扯皮,也減少各國勢力插手的借口。
這個曠野地帶的城際地下鐵路,最大埋深可是有二百米的。
向山估摸著,他們差不多也就到這里了。
向山與白漫走進的動靜,自然引起了門口哨兵的注意。他們拿起武器警戒。但是看到白漫之后,他們又放下武器,打招呼道:“白大俠,是您啊。”
一名哨兵道:“這位兄弟倒是眼生…等一下,白大俠,你的任務不會就是…好像是…去跟武神接頭吧?”
“什么!?這位閣下是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