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嘉靠在一個拐角上,開著通訊應用,嘴里嚷嚷著:“老浸啊怎么?啥?看新聞說吾珥城出大事了?哦哦哦是有大事跟我們沒關系我多怕死的一個人啊,怎么可能摻和那種事你知道嗎?兩名一重天高人啊!兩名一重天!我們又不是去找死的就這樣啊還有事,掛了”
阿斯嘉看到讓娜過來,便掐斷了通訊。
讓娜在阿斯嘉的遮掩之下轉入一個監控死角,然后快速扔下自己身上裹著的黑色織物。阿斯嘉則快速的扔出一塊銀灰色防塵布。
讓娜手上提著一個人頭大小的包裹,用金屬箔細細裹了,隔絕探測的。
一般人看到這陣仗,也不會強行掃描個什么。
讓娜道:“和誰聯系?”
“商會那些人唄。”阿斯嘉聳聳肩:“我們沒有跟他們走,然后他們剛離開,就聽說這里出了大岔子,發消息來問一問。。”
畢竟這地方遠離地球遠離阿耆尼王,甚至都不在庇護者管轄范圍之內,大家運用通訊設備也就隨意了很多。據說這幾十年里,幾個中立城邦都花費了大力氣,在小行星內建了許多信號中轉站來保證通訊無礙。他們又開放了一部分的流量給民用、商用。
另外,他們也會在必要時刻開放一部分權限給白艦義從或黑艦義從,幫助這兩支俠義力量與官府戰斗。中立城邦的居民在此經營,也使得官府軍隊在此作戰愈發艱難。
赫謨會的人就算已經離開了吾珥城,也能夠與阿斯嘉通訊。
讓娜意外的看了阿斯嘉一眼:“沒想到你和那些人關系也很不錯”
“嚯,你這家伙,一定沒有那種會發消息問你平安的朋友吧。”阿斯嘉表現出鄙夷的神態,“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啊?”
“一切順利,已經沒事需要做了。走吧。”
“嚯嚯,可以啊”阿斯嘉嘖嘖稱奇,“這件事都給你半成了。要是咱們倆是鷹犬,這下子就可以等著進高級軍官學校了”
萬機之父雖然高高在上,但卻始終沒有忘記當年的仇恨。
據說當年擊敗竊國者的時候,武祖覺得其中許多被裹挾之輩罪不當死,所以有條件活捉的就盡量活捉了,只等政權重立,新生的司法機關或者國際法庭什么的接手,來將之一一審判,以最合適的量刑給予懲罰,為那一段歷史錯誤畫上句號。
但萬機之父與武祖決裂之后,便對這些角色下達了必殺的命令,并且一直到文明庇護的制度建立,那些殘存之輩身上都還背著必殺令。據說還有幾個生死不明的。
這些人,俠客也不待見。縱然他們多是頂尖技術人才吧 但“人才”又怎么樣了?
資質與武祖相近的武神都前后出了十個。理論上,武祖能做到的事情,武神都能大差不差的做下來。
就算刨去假性人格覆面,那也有好幾個了。
天才人物哪個時代都有,只是很多時候,未必能成長起來。
少數天縱奇才,但不幸生于逆境、欠缺資源的天才人物,想要高舉反旗,也只能走上一條消耗資源最少的成長道路——武祖的記憶。
至于這些被竊國者裹挾的人物,本來就是更遜一籌的。
當年拓世者最核心的那一批人,不僅是才華橫溢,更是有大決心大毅力,能用還丹酶對自己的神經元網絡反復洗練,且數十年、數百年如一日的如此。
這般歲月積累,才與旁人拉開差距。
而他們之所以有此決心與毅力,半是在與武祖奮斗的過程之中,肩負全人類生命之重戰天斗地,半是竊國之實形勢逼迫。尋常人等,斷難有這樣的際遇。
但這些被竊國者裹挾的技術人才,就算當年與武祖他們相差仿佛,后續際遇也是天差地別。
在某一個時間點之后,便算是兩類人了。
他們并不具備被人冒險收留的資本。
如果不是圣殿的大騎士、騎士長太難綁架了,讓娜也不會選擇這個家伙。
兩人在城中稍微繞了一段路。在確認沒有跟蹤之后,讓娜與阿斯嘉快速的進入太空電梯,前往位于太空的民用港口。
讓娜的船很小,長不過二十米,刨去燃料艙,內里空間非常小,甚至沒有駕駛臺,全憑意念操控。里面還有一臺3d打印機與一臺整備儀器,另有一個小冰箱,來存儲少量藥物,用以修煉內功或快速恢復大腦傷勢。
讓娜隨手將那頭顱一投擲,然后盤膝坐下,懸浮在半空中,操控飛船,小心翼翼的穿梭在密集的小行星中。
阿斯嘉則閉目休息。
數個小時之后,這飛船才在一處小行星旁緩緩停下。
讓娜將被動探測裝置開到最大,然后才緩緩剝下那腦袋上的錫箔紙。
赫然是被拆下了下巴上揚聲器的李哲源。
李哲源盯著讓娜,露出憤恨的神色。讓娜卻視若無睹,,整理了一下自己拔出來的斷口,然后扯出兩根線,重新與一個揚聲器接在一起。
李哲源此時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他看著讓娜,哼道:“你這家伙,那一下模仿得還挺像的啊但你不是向山。讀向山記憶發瘋了的瘋子?”
“噗”阿斯嘉笑出聲,“還真是。”
李哲源倒是顯現出了幾分光棍氣。他道:“沒有殺我,留我一條命,那肯定是有所圖謀的咯?說說吧”
瘤向山的幻影就坐在這腦袋的邊上,翹著二郎腿,手按在李哲源的腦袋上:這貨表面上很鎮定,但內心里指不定已經怕成什么樣了呢。就這啊,呵呵。
讓娜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我把你請過來,自然是要讓你幫個忙的。只不過,這件事不是非你不可。就算你不做,我們去火星綁科研騎士來做也是一樣。你只是一個比較好綁架的目標而已。這一點自知之明你要有。”
李哲源哼哼兩聲,不知道在想什么。
讓娜道:“我找你來,是因為十幾年前的一樁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