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博武術大體上會被分作“內功”、“外功”、“軍武”三類。其中“外功”又包括了“搏擊”與“槍炮”兩類,而軍武亦可以細分“大艦巨炮”、“軍道戰陣”等等。
這些分類,其實是從武術的設計思路來的。
“外功”最重要的部分設計思路,便是“要求低”。就算是垃圾義體,也能打出一套外功來。有更好的高科技、強材料義體自然是更好,但沒有的話也無所謂。所謂“沒有吃沒有穿,自有那敵人送上前,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只要外功武者可以保證“在局部戰場上比來襲的敵人強”,就可以不斷獲取更好的零部件。
外功自然包含了一整套“從弱殺到強”的理論與方案。只要有人有進行游擊戰與持久戰的決心、毅力,就可以直接拔劍而起,成為俠客。
這便是外功武學。
但是軍武道就做不到。所有軍武道都是針對某一類義體特化的。比如說“大艦巨炮”,便是針對各種戰車,各種戰機,各種軍艦。而“軍陣”基礎就是海量的機械。對于微末之人而言,軍武道毫無意義。
所以武祖討厭軍武道。軍武道對強者的幫助比對弱者更大。
但是啊,但是。
這種分類實際上是根據“設計思路”來的。
而若是回溯某些武功的歷史源流,那么歷史研究者們就會不那么驚奇的發現,很多如今被分類為“軍武”的玩意,也是武祖創造的。
比如說無人機相關的武功——在如今的“武術形式分類學”當中,“無人機駕馭”被認為是“戰陣流派”軍武道的基本功,基本相當于核心力量訓練之于智人武術家。
關于這一點,武祖其實有非常獨到的底線。
在武祖的潛意識里,無人機壓根就不是軍武。
沒錯,武祖絕不會同意現在這些武術研究者的分類法。他是民用無人機的大家!他名下的實驗室里有無數種采用了高新技術的民用無人機!民用!
他不過是將自己對民用無人機的理解投入到了武術的創造之中。在向山內心的分類法中,“民用無人機”不能被分進軍武道。
鑒于武祖特殊的歷史地位,所以這一套不一定有助于新人理解武術的分類法,依舊被一些老派的江湖人秉持了下來。
六日說的絕對是實情。向山確實很喜歡無人機。
六日的無人機不過麻雀大小,但是卻快得只留下一道黑影。
他在小鎮之中快速穿梭。
“看好了,這可是玄門正宗的武功!”六日對韓準介紹道:“它也非常考驗你大腦的承受能力…以及收集情報的能力。這玩意可以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快速搜索整個聚居地小鎮。”
“在這個過程中,我會記錄所有監控設備的位置,并且將其中有可能失效的給標記從出來。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根據這些監控設備的空白地帶,不為人知的游走在小鎮之內。”
這確實是向山喜歡的用法。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向山也很喜歡用無人機到處偵查。只可惜這三年向山很少有這種機會。
——不過,師父應該不會喜歡“玄”字吧…
尤基一邊等待六日施展完畢,一邊胡思亂想。
在所有正面意義的形容詞中,“神圣”與“玄奧”大概是向山最為反感的那一類了。
韓準此時沒有觀察尤基的表現。他雙眼放光,似乎被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收集”韓準明白是什么意思,少年也懂什么叫“情報”。至于“能力”——一種衡量人類完成任務屬性的評價維度,韓準也明白。
但“收集情報的能力”這幾個詞連一塊…
——原來收集情報也是一種能力…原來這也是武功!
韓準隱約有種感覺,尤基和六日好像在向他透露著什么東西。但由于尤基和六日剛剛才否認了自己是俠客,所以他一時之間又不敢確認。
但很快,韓準想到了一個現實的問題:“啊,等會,我們不會要一直在這里等到綠林來吧?我工作是日結的,但是武館的…武館那邊,我不能太久不去上課啊!”
尤基道:“這里信號還行,我可以教你個法子去曾別人家的王。醫生家的網絡比鎮子里免費的公共設備要好很多。你可以遠程請假的。”
雖然尤基的內功也就是個入門的水平,但是這個時代幾乎無人具備基本的安全意識。
偷個網蹭個信號什么的,基本操作了。
六日搖頭:“咱們也不至于一輩子守下去。能守幾天是幾天,幾天之后直接走就是的。這也算是無愧于良心了。”
這也是武祖倡導的做法。他很強調,俠客不能被敵人所綁架。
若是有一個敵人殺了某些民眾,然后聲稱這些人的死是俠客沒有來搭救所致,他們實際上是因俠客而死,那俠客絕對可以罵上一句“神經病”,然后全力干碎這個惡棍——因為實際上戕害他人的,永遠是“殺人的人”,而不是“想救人而力有未逮的人”。
韓準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原孩子王”索羅亞現在的心情非常糟糕。
嗯,“原孩子王”當然不是姓原、氏孩子或王的。他與原聞人在數千年內并沒有共通的祖先。
就好像索羅亞認不出面前的尤基一樣,尤基也沒有記住索羅亞的名字。
對尤基而言,這家伙只不過是“欺負自己的惡棍”,而這三年間,少年俠客見識過許多惡棍,索羅亞在他心中早就降到了“不算太壞的惡棍”,自然不會專門去記住。尤基的心里,這家伙就只是“原孩子王”。
索羅亞只覺得自己被那三個“城里人”小瞧了,心中惱火不已。
他個伙伴分別,然后一個人憤怒的走向自己的家。
還沒到家,他就已經聽到了孩子的哭聲。索羅亞暗罵一聲,然后跑了起來,沖回自己家,在門口喊道:“你給我離他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