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夫,恭喜你康復!”
方仙將一束花遞給洛夫,作為出院的禮物。
“說實話…我更期待的是一支香檳…”洛夫開了個小玩笑,接過鮮花:“你的休假結束了,我遞交了讓你成為正式調查員的申請,應該很快就能批復下來。”
“好的。”
方仙點點頭,突然望向洛夫:“你…還有什么話想對我說么?”
“是的。”
洛夫有些驚訝,但想到羅卡的超高靈感,又沒有絲毫質疑:“你將來要小心,如果有人提議你自愿申請審查,千萬不要答應。”
“哦?為什么?”
方仙問道。
“作為一名調查員,只要還是普通人類,承受力都有極限,而審查又是在完全隔絕外界的情況下進行,有太多情況可能發生了…”
洛夫神情肅穆:“總而言之…如果有這種事情,只要不是強制,就不能答應。”
“聽起來,似乎有人要陷害我,并且你已經為我攔下一次了?”
方仙嗅了嗅空氣。
與此同時,一幕幕之前會議的零星碎片幻象,就在他眼前劃過。
他仿佛看到了洛夫,在與一個老者激烈爭吵,最終拍了桌子。
“嗯…這個老頭,有些面熟,似乎是分部的主事人之一,叫做克提恩的?”
方仙暗自記住了這張臉孔。
而洛夫也沒有懷疑。
畢竟,方仙隱藏了一半的靈感,能通靈到一些模糊的信息,就非常了不起了。
他根本不知道,方仙的靈感,已經到了聽到神靈真名,就可以追溯根源的地步。
這已經是觸及深淵的級別!
縱然那些傳奇調查員,也并非每一個都有著如此恐怖的靈感。
此時,只是跟他聊了幾句,就提取出大量有用的信息。
‘這個克提恩,想死么?’
方仙低垂頭顱,表情驀然變得有些森冷。
當然,他知道,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調查員,在守密人這個體系內部,玩十年也未必玩得過位高權重的那只老狐貍,說不定隨便就被找個借口收拾了。
‘想要干這種,就不能從明面上來…直接下黑手,干掉就行了。’
這就是擁有隱藏身份的方便。
‘怎么感覺我好像玩過這一手?’
方仙莫名覺得這一幕有些熟悉,旋即就想到了自己在做白猿大圣之時的操作,不由點點頭,明白了出處。
“好了,不要說這些了,聊一聊我們接下來的工作。”
洛夫將方仙帶進辦公室:“瘋人鎮由上面接手之后,已經封鎖得差不多了…我們接下來的重點,將轉移到墜星教團之上…這一次訂婚宴席上,我們的人手死傷慘重,絕對是分部歷史上罕有的惡性案件。”
“所以…接下來所有工作的重點,就是抓出那群下水溝中的老鼠,干掉它們!當然…還有逐風教團!”
洛夫的聲音擲地有聲。
而方仙則是有些無語,很想跟他說一句:‘你太樂觀了…’
洛夫所了解的墜星教團,只是浮出水面的一小部分。
根據夏拉這種高層的口供,墜星教團的本質,簡直像個異教派系大聯盟,勢力非同小可。
方仙裝成不知情的模樣,打開卷宗,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對于夏拉與那個光頭老者的通緝令。
他撇撇嘴,沒有多說什么:“那么…這就是我們接下來的工作了。”
“是的。”
“可以。讓我們開始吧。”
方仙笑了笑,努力扮演好一個普通調查員的日常。
“該死的指環先生…”
史密斯走在書店內,不自覺地摸了摸屁股。
作為上一次熬夜被發現的慘痛代價,他不僅被父母狠狠修理了一頓,還扣了零花錢。
但是、但是…
你永遠也無法理解一位狂熱讀者的追更渴望。
他每天只吃面包,將自己在學校的午飯費節省了出來,還是毅然來到來了書店。
“找到了…《恐怖山莊2》!”
史密斯發現了目標,頓時欣喜地抓到手上。
他留意到,這已經是書架上的最后一本了。
顯然,指環先生的這部,銷量相當不錯。
“希望不要太虐主…”
虐主這個詞匯,已經被史密斯無師自通地學會,感覺可能會成為一大煽情流派。
他這次有了計劃,在下午放學之后沒有參加社團活動,直接躲到了一個廢棄操場,坐在橫置的圓形空心水泥柱上,迫不及待地翻閱起來。
良久之后,史密斯才滿足地放下:“指環先生的作品,看起來還是這么過癮,就是為什么非要虐主…關鍵在結尾還有那么大的一個懸念沒有解決,啊啊…我好難過、我好難受…”
他越想越覺得心里憋了口氣,想要做些什么。
否則的話,簡直要爆炸了。
史密斯跳到地上,隨意踢飛路邊的石頭。
咔嚓!
突然,一聲不應該出現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
“是一個鐵盒…附近小孩的玩具么?一個秘密寶藏?”
史密斯望著土壤里被翻出來的生銹盒子,臉上浮現出惡作劇與好奇的表情,將盒子蓋打開。
布滿鐵銹的盒子打開之后,里面并沒有他想象中的玩具與零花錢。
正相反,這里面只有幾張薄薄的泛黃紙張,已經被腐蝕大半,上面的字跡,小部分都看不清楚。
“這是什么?”
史密斯帶著一點好奇的心理,讀出了紙上的內容:“失落之神、方…術士!術士的源頭、諸天…之主、劫力…主宰,不朽之存在,無盡時空的王者!”
他磕磕巴巴地,不自覺地讀出了這個名字。
呼呼。
微風吹拂。
在這一瞬間,史密斯感覺仿佛被什么東西攥住了心臟。
在他的眼前,浮現出了一幕又一幕的幻影。
那些黑色的影子一閃即逝,難以抓住,卻將一部分知識烙印在他腦海里。
時間仿佛過得很慢,但在外界,只是過了一瞬。
史密斯手里的書掉在地上,他沒有絲毫注意,將鐵盒子小心地捧了起來,跌跌撞撞地離開,嘴里不停喃喃著:
“看見了真實的恐怖之后,就連這陽光與花兒,都沒有了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