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墓園不久,就看見了馬路邊上的老年三輪車上,非常豪邁地坐著兩位少年。
走得近了,才發現是安默和李潤。
帶篷的三輪車里面還有高高瘦瘦的林一晝。
“老大,嫂子。”李潤瞬間坐直了身子,對著兩人揮了揮手。
言沉神色微頓了一下,“你們怎么會在這兒?”
“我們知道你和大嫂來桫欏鎮了,先去了一趟酒店,沒逮到你們,安默一猜你準是來了這兒,然后我們就來了。”李潤說完之后,拍了拍自己身下的老年三輪車,壕氣沖天,“老大,你看,我們的車怎么樣?”
那自豪嘚瑟勁兒,活像自己是買了輛千來萬的車。
言沉姜遲:“…”
他倆無語也就罷了,安默和車篷內的林一晝也稍稍默了那么一瞬。
林一晝將頭探了出來,“忽然覺得這車有點兒燙屁股。”
安默挺附和地點了點頭,“突然覺得這車價格不菲。”
不到一萬塊錢的車,愣是被李潤給嘚瑟成了天價豪車。
李潤看著合伙埋汰自己的兄弟,不滿地嘖了聲,“好不容易有一輛可以隨便我們仨禍禍的車,嘚瑟一下怎么了?”
安默懶得搭理李潤,只看向了言沉和姜遲,因為比較溫和的面容他臉頰上的那一道疤看著都沒那顯眼,“你們來了打算待多久?”
“明天回去。”言沉如實道。
桫欏鎮太冷了,小松鼠那么畏寒,估計待著不太習慣。
等以后冬天,她要和姜遲去南方,找個季候宜人的小鎮,然后窩一整個冬天。
“這么快?”安默有些意外。
“在這里也沒什么事兒,而且還齁冷的。”言沉淡聲道。
倒是李潤,他挑著眉梢看向了言沉和姜遲,眸眼中多少點了點兒說不出來的曖昧,“老大,嫂子,你們領證的消息我可都看見了,是不是該有喜糖該請客吃飯啊?”
安默和林一晝沒說話,不過也都是看著兩人,那意思相當明顯。
言沉站在車邊,抬頭看了三人一眼,清冽的眉微挑著,“你們這架勢不就是逮著讓我請客吃飯么?”
被拆穿意圖三人也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李潤最是厚臉皮,他笑呵呵地看著言沉和姜遲,“那可不,老大結婚,不請客吃飯怎么都說不過去不是?”
“我和姜遲對桫欏鎮吃飯的地方不太了解,地點你們挑兒。”言沉淡聲道。
“上車。”安默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言沉和姜遲,對著他們道。
從沒做過這種老年三輪車的姜遲:“…”
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這么輛車,載他們五個人,會…散架的吧!
言沉也沉默了一下,雖然她挺喜歡這種車,可是五個成年人真的沒事兒么?能拉動么?
大概是看出了言沉和姜遲的顧慮,安默解釋道:“沒事,這車質量不錯,而且一路過去下坡偏多。”
言沉和姜遲沒說話,相視一眼便也上了車。
別說,大概是沒怎么坐過這種車,兩個人都還感覺挺新奇的。
“老大,那你和大嫂領證了,打算什么時候舉辦婚禮啊?”李潤是個閑不住嘴的人,轉過身子看著后面車篷里面的人,問了句。
“到時候再看吧。”言沉倒是不怎么在意。
婚禮太麻煩了,反正她現在和小松鼠已經是持證的合法夫妻,對她來說就可以了。
李潤見言沉對這件事情一點兒都不上心,皺了皺眉,“老大,你這樣可不太好,難道還真想就這樣領個證就把我美麗的大嫂拐走?”
他的話剛說完,懶洋洋地靠在言沉肩上的姜遲就抬頭似有若無地看了李潤一眼,“我是小時哥哥的。”
李潤:“…”
似是被噎了一下,神色有點兒難言。
突如其來的狗糧讓三只單身狗都默了默。
還是李潤最先反應過來,他瞠著目看著姜遲,“大嫂,好歹我是在替你說話呢?”
然后趴在隔開車篷的鐵架上,滿臉都是哀怨之色。
他太難了。
很快,車停在了一家帶院子的茅草屋前。
雖然是茅草屋格式,可是還挺別致的。
院內兩旁是小草坪,中間一條青石板鋪就的道路連著茅草屋周圍的一圈長廊,在青石板路的中間,還放了一口大青花瓷缸,里面裝滿了水,還有很多被投進去的硬幣。
里面的布局更是那種比較復古的風格,就連屋內掛著的燈都如古代那種宮燈一般,透著亮黃色的光暈。
“這里的飯菜還是非常不錯的,我和安默也是偶然發現的。”李潤走進來的時候,習慣性地投了一枚硬幣在缸中,對著言沉和姜遲道。
“這么作甚?許愿么?”姜遲看著那枚硬幣在水缸中泛起圈漣漪便沉寂了下去,微挑了一下單邊眉梢。
“也不算吧,店家說擺個缸是為了襯景,好看些,但很多景點都有這種許愿池之類的,所以來這里吃飯的人有時候也會投個硬幣。”說到這里,安默看了一眼李潤,“他投幣求女朋友已經求了兩三年了。”
李潤難得囧了一下,瞪了安默一下。
單身狗希望老天讓他遇到一個女朋友不是很正常么?
“這想法挺有前途的。”姜遲應該是心情不錯,聞言挺玩味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