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安怡微微垂下的眼眸中浮現了一抹得意的淺笑,然后停下了步子,轉身看向了薄之卿。
言舒雪自然是配合地停了下來。
薄之卿急著步子走到了兩人身邊,握著手中的戒指項鏈,有些急切地問,“你們好,請問這是你們掉落的戒指項鏈么?”
安怡在看見項鏈的時候,神色很明顯地頓了一下,幾乎是下意識地往自己口袋里掏了一遍,然后才看向了薄之卿,一開口語氣里面就充滿了慶幸和感激,“你好,這是我剛才不小心掉落的項鏈,謝謝您,如果不是您我可能丟了都不知道。”
聞言,薄之卿眼底那一抹激動之色更甚,直接就握住了安怡的手臂,“小姑娘,這真的是你的項鏈?那你能告訴我是誰給你的么?”
這是小繪的戒指,這個女孩兒肯定是認識小繪的。
大概是太過激動了,薄之卿握著安怡的手臂有些用力,安怡吃痛地皺了皺眉,不過還是禮貌地看著薄之卿,“夫人,您可是識得這條項鏈?”
薄之卿指腹緩緩地摩挲著戒指,眸光有幾分懷念,“不瞞你說,這條項鏈是我一位故人之物,她…”她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多說,只是極為期待地問:“小姑娘,可否告訴我你怎么會有這條項鏈?”
華沁看了一眼四周,見有不少人目光落在她們身上,便看向了薄之卿,緩緩開口,“之卿,這里人多眼雜,還是找個僻靜的地方吧!”
薄之卿這才緩過神來,對著安怡和言舒雪兩人道:“可否請你們一起喝個茶?”
一個風景極好的包廂內。
薄之卿依舊握著戒指項鏈,她灼灼的目光就沒有從安怡的身上移開過,一直在等著她的回答。
“這條項鏈…”安怡看著薄之卿手中的項鏈,緩緩道:“是我姐姐的。”
“你姐姐?”薄之卿看著安怡,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我太激動了,都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
安怡不在意地笑了笑,回答,“我叫安怡,我姐姐是安諳。”
安諳?
薄之卿瞬間又愣住了。
是她知道的那個安諳么?
“是安影后么?”一旁的華沁問。
安怡點了點頭,“我之前去我姐姐家里,在她家門口拾到了這條項鏈,因為姐姐太忙了一直不在家,這條項鏈便也沒來得及交給她,就留在了我這里。”
“安諳她…怎么會有這條項鏈?”薄之卿的話語微頓了一下,眸底隱約有那么兩分復雜。
安諳和小繪又會是什么關系?
安怡微擰眉梢沉吟,似是在思索著什么,“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從我有記憶以來姐姐就帶著這條項鏈了,好像是她母親留給她的。”
“她母親?”薄之卿蹙了一下眉,“你和安諳不是姐妹么?”
“我和姐姐不是親姐妹。”安怡如是道,眉眼之間看不出半點心虛之意,似乎是在闡述一件事實。
薄之卿沒說話,只是握著手中的項鏈,眸色沉了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果這個項鏈真的是安諳的母親留給她的,那小繪豈不是…
后面的可能性,薄之卿不敢往下想。
初琰前幾天才帶了安諳回寧家見家長,兩個人甚至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安怡看著沉默不語的薄之卿,故作不解地問,“夫人是覺得夫人的故人和我姐姐有關系么?”
薄之卿將心中的想法壓了下去,看著安怡點了點頭,“嗯。”
停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實不相瞞,這條項鏈是我小姑子的,她二十多年前發生意外下落不明,這么多年我們一直在找她的下落,你手中的這條項鏈是至今為止唯一找到的線索。”
安怡似乎是很驚訝,半張著嘴沒說話,就這樣微愣地看著薄之卿。
“夫人,您的意思是您可能是我姐姐的舅母?”安怡問。
不得不說,安怡是真的連話語里面都帶著心機,佯裝意外地點開這個關系,讓薄之卿能夠更能往這個方向去考慮。
薄之卿眸色又深沉了幾分,“還不確定。”
然后又看向了安怡,“那你有沒有見過安諳的母親?”
安怡似是有些為難地看著薄之卿,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夫人,我姐姐她畢竟是公眾人物,在不知道您身份的前提下,她的一些消息我可能沒辦法告訴你詳情。”
薄之卿也意識到了是自己一直在問人家小姑娘,便緩緩道:“我是帝京寧家人,”說到這里,微擰了一下眉梢,“也就是寧初琰的嬸嬸。”
“你是寧影帝的嬸嬸?”似是反應過來了什么,安怡‘啊’了一聲,然后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神色極為震驚復雜,“如果你是寧影帝的嬸嬸,那你的小姑子豈不是是寧影帝的姑姑,寧影帝和姐姐可、可能是表兄妹?”
大概是太過驚愕了,安怡連尾音都拔高了幾分。
薄之卿輕抿了一下唇。
如果這是真的,那安諳和初琰兩個人應該怎么辦?
華沁輕拍了拍薄之卿的肩,“你先別多想,說不定不是呢?僅憑著一件信物,說明不了什么。再說了,既然寧繪的項鏈在這兒,我們只要找到寧繪不就什么事情都清楚了。”
薄之卿這才看向了安怡。
安怡輕嘆了一聲,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她的下落,要不告訴姐姐這件事情吧,說不定她知道。”
“不行。”薄之卿直接道,“這件事情不能讓安諳知道。”
在沒確定安諳身份之前,這件事情不能讓她知道。
畢竟她和初琰的關系還擺在那兒。
安怡微蹙了一下眉,問,“那怎么辦?”
心中卻是一點兒都不意外。
姐姐和寧初琰是情侶,若是兀然知道這個消息,定然接受不了。
薄之卿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將目光落在了安怡的身上,“我能不能麻煩你一件事情?”
“夫人,您請講。”安怡的態度非常好,也極為誠懇。
“你是安諳的妹妹,想拿到她的頭發應該很簡單。”薄之卿看著安怡,神色已然有了幾分拜托之意。
安怡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點了點頭,“好。”
留了聯系方式之后,安怡便向薄之卿告辭。
薄之卿說讓司機送她們離開,安怡拒絕了,然后和言舒雪一起離開了云水間。
出了云水間之后,言舒雪都沒忍住伸手鼓了鼓掌,不過語調卻帶著幾分嘲諷,“安怡,你演技倒是很不錯啊!”
眼底那幾分瞧不起的神色也是絲毫不加掩飾。
她雖然極為厭惡言沉,可那也是擺在明面上的厭惡和不喜,而不是像安怡這樣,在安諳面前是乖巧溫順的好妹妹,在她身后竟然又這樣算計她。
安怡沒說話,只是抬眸靜靜地看著遠處。
“你喜歡寧初琰吧?”言舒雪問了一聲,然后又冷笑著道:“我最開始還以為你要自己冒名頂替這個身份,畢竟寧家可是帝京有名的金銀窩,可你不圖錢不圖利,只為了將安諳送上這個位置,應該就是為了拆散她和寧初琰吧?”
畢竟現在表兄妹關系,無法逾越的血緣關系,兩個人是怎么都不可能再在一起的。
這一招,不得不說,安怡還真的是挺心狠手辣的,完全斷絕了兩個人的所有奢望。
“只是,你可別忘了,安諳也是知道言沉和寧家的關系,你所說的一切到了她面前全部不攻自破。”言舒雪似笑非笑地提醒。
“所以安諳不能知道。”安怡垂下眸,語氣極為堅定。
至少,現在還不能。
言舒雪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言沉的頭發我會想辦法的,至于其他的,那就要看你有沒有本事瞞下去了。”
兩人畢竟不熟,沒多久便也分道揚鑣。
云水間。
安怡和言舒雪離開之后,薄之卿在包間里面坐了很久,華沁便也一直陪著她。
“之卿,你…”華沁剛想安慰的時候,薄之卿已經站了起來,微沉著面色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很快,她就叫來了云水間的負責人,讓對方去調從安怡進來到離開時候的攝像頭錄像。
“之卿,怎么了?”當負責人離開之后,華沁有些不解地看向了薄之卿。
薄之卿垂下眼眸,眼底眸色有些微暗,“你不覺得太巧了么?”
“巧么?可世間之事從來不都是無巧不成書么?”華沁緩緩道,“你是不是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薄之卿沉默著。
這么多年有了小繪的下落她自然是高興的,只是如果安諳真的是小繪的女兒…
那安諳和初琰兩個人怎么辦?
“算了,還是回去吧,反正等驗了DAN,一切就都明白了。”薄之卿有些心煩意亂,便也懶得等了,和華沁一起離開了云水間。
“對了,這件事情你先別聲張。”薄之卿囑咐了華沁一聲。
華沁點點頭,“這個你放心。”
薄之卿回到家的時候,寧初琰和寧初珝兩個人正好在客廳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
“媽。”
“嬸嬸。”
寧初珝和寧初琰看見薄之卿,都笑著打招呼。
看見寧初琰,薄之卿有些勉強地笑了笑,“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們笑地這么開心?”
“媽,二哥打算對安諳姐求婚,我好心給他出主意,可是他竟然還取笑我。”寧初珝輕哼著告狀。
“求、求婚?”薄之卿微愣。
寧初琰溫潤如玉的面容浮現了一抹輕笑,緩緩道:“嗯,好不容易又把她追回來了,還是想早點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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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們…別急,慢慢來,畢竟寧二嬸還是很聰明一個人的。
好了,不說了,再說就要透劇了!
晚安呀,好眠么么噠。筆芯。
今天我家奶茶精和松鼠精竟然被關小黑屋了?!明天要甜甜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