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
沈一瀲開著車,輕笑地看了一眼言沉,調侃道:“怎么?你家那位釀醋專業戶同意你隨我去沈家?”
“姜遲還是挺好說話的。”沉吟了一下,言沉說。
雖然小松鼠喜歡吃醋了點兒,小脾氣多了點,可是她真的要做什么事情他從來不會橫加阻止,至多…為自己謀點兒福利而已。
反正她是覺得姜遲很好說話。
聽見言沉這句話,沈一瀲眉梢挑地老高老高了,“屁的好說話,你去外面問一遭,看看有幾個人說姜遲好說話。”
小沉子談個戀愛,怎么將自己談瞎了?!
“那是他們不了解姜遲。”言沉反駁。
沈一瀲瞅了她一眼,一針見血,“那是因為他們都不是你。”
雖然和姜遲交集不多,但是幾次見面,那位恣意妄為無法無天的小祖宗對小沉子確實是非常不錯。
言沉沒再說話,只是削薄的嘴角揚起了一抹漂亮的弧。
她挺喜歡姜遲的這種特殊對待。
沒多久,倆人就到了沈家。
一般老人家都非常注意養生,言沉和沈一瀲過來的時候沈老爺子正在院子里面聽著曲兒練太極,相當悠閑愜意了。
“爺爺,你要的人我給你領過來了。”沈一瀲和言沉走了過來,沈一瀲勾著嘴角說了句。
沈老爺子正在虛空運西瓜,聞言停下來看了過去。
看見言沉,他輕輕一笑,和藹親切地打招呼,“小沉來了。”
“沈爺爺。”言沉禮貌地開口,清冽如畫的面容上帶了幾分笑意。
看見言沉手上拎著的禮物,沈老爺子輕斥了一聲,“人來就好了,怎么還帶禮物過來。”他挺喜歡一瀲這位小朋友,清冷疏離,卻待人禮貌,反正就是哪哪兒他都瞧著順眼。
當初他都在想,要是一瀲和小沉真是那方面的關系,他也就不阻止了,誰讓這孩子合他的眼緣呢!
誰知道竟然不是他想的那種關系,為此他還惋惜了好一會兒。
“又不是貴重的禮物,沈爺爺喜歡喝茶,不久前送給我的茶葉,我覺得不錯,所以拿來給沈爺爺嘗嘗。”言沉淡聲解釋。
沈一瀲沒說話,只是站在一旁輕笑著,眸眼溫和。
小沉子雖然朋友不多,甚至來往的人都沒幾個,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她并非什么都不懂,爺爺不可能讓一個小輩頗費,若是貴重的禮物肯定會以其他的方式回贈,所以小沉子送爺爺的禮物都是些看上去不太貴重的平常之物。
一般以茶葉居多,畢竟自家爺爺喜歡喝茶。
聞言,沈老爺子眼睛微微一亮,問,“這次是什么茶?”
小沉送的茶葉總是特別好喝,市面上還找不到的那種,就連名字都非常雅致,玉壺、清灼、飲雪…
很多種類,他不太能記得清名字。
“冰種。”言沉道。
沈老爺子笑了笑,“這些茶的名字都取得十分文雅。”
沈一瀲沒說話,只在心中道了句種出這些茶的人更是雅致如畫,只是…
他看了一眼言沉,心中輕嘆了聲可惜。
其實,他挺看好花拾和小沉子,奈何那小子喜歡了這么多年就是死憋著不說,這下好了吧,被姜遲一個女人給搶了先。
至于小沉子對花拾,朋友、知己、弟弟,大概都有吧!
畢竟花拾比小沉子還要小那么幾個月。
“走走走,老頭子我今天有興致,煮茶給你們喝。”說話的時候,沈老爺子看了一眼一直候在邊上的管家,“你去替我準備茶具。”
沈四流最近太無聊了,每天就待在家里遛他的小寶貝烏龜。
言沉等人進來的時候他正百無聊賴地讓烏龜在空中蕩著秋千。
沈老爺子和沈一瀲都已經習慣了他們家小四整天玩龜喪志,但是看見這一幕的言沉:“…”
多少還是有些意外的。
畢竟她從景庭那里了解到,沈四流在軍隊中官銜似乎不小,年輕一輩中的翹楚,手段果決,雷厲風行。
和面前這個翹著二郎腿悠悠晃龜的男子還是差距很大。
再者,她所知道的養龜都是放在魚缸中養著,定期投食,誰會像遛狗逗貓一樣讓龜出來溜達?!
看見言沉,沈四流也有些許意外,察覺到自己挺不雅的形象,他將烏龜放在了地上,扶了扶沒有度數的眼睛輕咳一聲。
“我弟弟,沈四流。”沈一瀲在一旁介紹,然后看向了沈四流,“言沉,你應該見過。”
上次小沉子在桫欏鎮出事,四流也在,還參與搜尋。
兩人打過招呼,沈老爺子招呼著言沉在沙發上坐下,然后一邊聊著天兒一邊開始煮茶。
沈四流捧著自己的小寶貝懶洋洋地坐在一旁。
沒多久,從外面走進來了一男一女。
沈二渺和沈疏雨。
沈疏雨是短頭發,隨意扎了一個特別短的小揪揪,她看見言沉,眼睛瞬間瞪圓了,驚呼,“我記得你,你是上次和安諳姐一起上過熱搜的神秘男朋友,后來還被姜家那位小祖宗給強行官宣了。”
因為對方的顏值,她記住了這張臉。
沈疏雨說到這里的時候,看了一眼身側的沈二渺。
沈二渺沒說話,只是目光幽怨且不甘地看著言沉。
輸給寧初琰希袖折也就算了,畢竟他們和姜遲認識更久關系也更好,可是突然冒出來個言沉是怎么一回事?
他的暗戀,連個花骨朵都沒有就被掐滅在了土里。
恨恨地瞪了言沉一眼,沈二渺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離開了。
他要去祭奠一下他的初暗戀。
言沉有那么些許莫名其妙。
“沒事,我二哥大姨夫來了,間歇性抽風。”沈疏雨漫不經心地道,然后坐在了沈四流的身邊,一臉八卦好奇地看著言沉,“你和安諳姐是什么關系啊?是不是真的和姜遲在一起啊?”
沈一瀲涼涼地看了眼沈疏雨。
沈疏雨還是挺怵這位堂哥,瞬間沒說話了。
飲了一輪茶后,言沉被沈老爺子拉去花園涼亭下棋。
當然,言沉是不會圍棋的,所以兩人下的是五子棋。
沈痕站在三樓的落地窗邊,手中端著一杯檸檬水,微挑著眉梢看著樓下的言沉。
“覺得因為小沉子你和姜遲沒了可能?”沈二渺正趴在陽臺欄桿上,身后忽然傳來了聲音。
沈一瀲桃花眼依舊是妖妖嬈嬈的,卻沒有對著言沉的那種柔和,神色挺淡的。
“不是,沒有言沉姜遲也未必看得上我,我就是表達一些我對情敵的不大待見而已。”沈二渺如實道。
“還算有自知之明。”沈一瀲涼涼地來了句。
沈二渺:“…”
本就幽怨的神色更加哀怨了,“哥,我才是你的親弟弟。”
“可那位是我的小祖宗。”沈一瀲看著涼亭中的雋逸少年,說地非常理所當然。
兼女兒。
當然,后面三個字沒有說出來。
沈二渺皺了皺眉,挺不解地看著沈一瀲,“大哥,你不是喜歡言沉么?為什么還會同意他和姜遲在一起?”
“喜歡就一定要是情愛之間的喜歡么?”沈一瀲幽幽地反問。
他和小沉子之間的感情,無關情愛。
卻依舊深刻。
“那這么多年,你圖他什么?”沈二渺不解。
大哥十五歲那年將言沉帶回去照顧,到現在有十多年了,十多年的感情難道都與情愛無關么?
那大哥當年宣布出柜,難道不是因為言沉?
“圖什么?”他輕輕地重復著這三個字,抬眸看向了言沉的背影,就連眸眼都柔和了些許。
然后緩緩道:“圖她平安喜樂,一世無憂。”
嗓音很輕,語氣卻很沉,也很認真。
------題外話------
啊啊啊啊啊啊,我也好喜歡沈一瀲!!
晚安呀,好眠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