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去玩兒吧!”姜遲淡聲道。
“我等我哥一起。”言子翊的話音剛落就被楚綠綺給拽住了,“言沉哥哥還在休息,我們就不要打擾了,再說了,你昨天不是才答應了給我拍幾張美美的照片。”
“我沒有,是你自己說的。”言子翊毫不留情地拆臺,末了,看了一眼對方長短不一的頭發,挺為難的表情卻還是說出了實話,“而且你這頭發參差不齊,也不太美美的。”
楚綠綺:“…”
懶得和言子翊說話,直接拽著他就離開,還對著姜遲揮了揮手,“嫂子,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小叔子。”
小叔子?!
對于這個新出爐的稱呼,姜遲的面容都是說不出來的怪異。
他記得,上次言子翊好像說過他要是是個男的,他能喊姐夫來著的。
他還是比較喜歡,言子翊是他的小舅子。
姜遲拿了兩人份的早點慢悠悠地回了房間。
大概是昨天又是爬樹又是抱人給折騰太久了,言沉窩在被子里面睡得正香,壓根兒就沒有要醒過來的意思。
姜遲將早點放在桌上,輕嘖了一聲,一只手掏出了手機,另一只手掀開了言沉的被子,將她的腦袋給露了出來。
光線刺地言沉微蹙了一下眉,用手擋住了眼睛,姜遲順手就給拍了下來。
他將言沉的頭發給揉地亂糟糟的,幽幽地調侃道:“小時哥哥,你體力不太行啊!”
“是啊,你多行啊,兩杯薄酒就醉得要生米煮成熟飯。”言沉眼皮都沒睜地嘲了句,然后又補了句,“再說了,姜四小姐自己什么體重心里沒點數么?”
昨天得虧了是她手勁兒好,換做其他人,還不一定能將姜遲給抱回來。
姜遲:“…”
沉默了一下,捏了捏言沉的臉,挺認真地看著言沉,語氣也認真,“你昨天說的領證的事情是真的?”
他喝醉酒從來不斷片,所以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他都知道,而且都記得。
提起這件事情,言沉才睜開了眼睛,惺忪的睡眼在對上姜遲的目光時眸色也是極為認真,“嗯。”
“好。”姜遲薄唇微勾淺淺一笑,絕艷得有點萬物失色的感覺。
“以后我不在你不能喝酒。”想起這件事情,言沉非常鄭重地同姜遲道。
“好。”
吃完了早點之后,百無聊賴之下言沉和姜遲便也去了梅林賞花。
花徑之內的梅花確實是不錯,一眼望去,滿目都是傲然盛放的紅梅,馨香馥郁,顏色灼烈,雖無雪,卻依舊綻放地冷傲絕艷。
偶爾寒風吹過,梅花簌簌下落,此時置身于其中,除了風聲似乎還可以聽到花落的聲音。
早在言沉和姜遲初入梅林之時就碰到了言子翊兩人,所以現在是四人同游。
楚綠綺折了好幾枝含苞欲放的梅花,走在最前面感慨地道:“我要是在能在這里有一棟竹屋就好了,那就一個人過著與世隔絕的桃源生活。”
“然后餐風飲露,你是要修仙么?”言子翊悠悠地來了句。
畢竟楚綠綺不會做飯。
楚綠綺瞪了他一眼,“你這孩子,說話怎么那么討厭呢!”
“因為很多人都覺得實話比較礙耳。”言子翊說。
楚綠綺冷哼了一聲,沒再搭理言子翊。
言子翊說話的話,十句話中有七八句是埋汰她的。
忽然,楚綠綺停住了腳步,“誒,你們聽,是不是有笛聲?”
她雖然不愛學習音律,可畢竟父母都是古典音樂界中數一數二的人,自小耳濡目染,基本上聽聲兒她就能分辨得出是什么樂器。
其他三人也都停下了腳步。
清揚婉轉的笛音順著寒風飄來,笛音若隱若現,似有似無。
“竟然還有人這么詩情畫意地在這里吹笛子,嫂子,言沉哥哥,我們快過去看看唄?”楚綠綺似乎非常感興趣,招呼著言沉和姜遲就順著聲兒跑著去了。
楚綠綺在看見茶花叢中那一抹淡青色的身影,似是不敢因為自己的莽撞而驚擾了對方一般地瞬間就停下了。
心中除了滿屏而過的臥槽竟然想不到詞來形容。
原來是真的有畫中人。
她甚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不知不覺地闖入了畫中。
言沉等人走過來的時候,看見山茶花中那道長身玉立的身影,也靜靜地立在了原地,沒有說話。
萬頃梅花之中,有一叢面積不大的白色山茶花,那人穿了一身雪色的錦衣,外面披了一件天青色的竹紋披風,手持短笛,就這樣眸眼清和地看著他們。
面容絕艷瑰麗,偏偏一雙如琉璃若煙的鳳眸柔和地如一江春水,特別漂亮。
尤其是眉心那一粒紅點兒,艷地有些驚心動魄。
花拾!
姜遲眸眼略微深沉了幾分,偏頭看了一眼身側的言沉,見言沉的眼底沒有半點意外之色,眸色更深了兩分。
所以,小時哥哥是憑著那一首曲子就猜出了是花拾么?!
花拾清淺的眸光落在了言沉身上,一開口都是溫溫柔柔的嗓音,“阿沉,好久不見。”
言沉微勾著薄唇輕輕一笑,“好久不見。”
楚綠綺眼睛都在放光,“言沉哥哥,你們認識啊?”
哇塞,長得好看的人都和好看的人做朋友。
言沉哥哥的這位朋友,長得也太好看了。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那個男生長這么漂亮的模樣,不僅沒有半分娘氣,還特別溫柔。
溫柔與艷治,在他的身上,一點兒都不違和。
“朋友。”言沉緩緩道。
花拾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清淺柔和的目光在姜遲身上稍作停留了那么一瞬,“我獨自一人,姜四小姐可介意我同游?”
“不介意不介意不介意。”見姜遲不咸不淡地看了自己一眼,最后面那一聲不介意,楚綠綺連聲兒都小了。
和這么漂亮的美人兒同游她是萬分樂意的,只是嫂子似乎不太待見這位美人兒。
姜遲清魅的眸光悠悠緩緩地落在了花拾身上,“花老板請隨意。”
花拾倒也不介意姜遲言語之間的不熱絡,嗓音依舊是清和如水,“多謝。”
他們三人并肩而行,言沉走在中間。
楚綠綺和言子翊默默地走在后面。
楚綠綺用手捅了捅言子翊的胳膊,“子翊,你認識這位古風美人兒么?”
她見過不少穿漢服的人,言沉哥哥和嫂子穿漢服已經夠好看了,但是這位美人兒不是用好看來形容,而是他的氣質就與古風漢服非常契合。
似乎,他就合該是這樣的。
有點兒像是從古代山水墨畫中緩步走出貴族公子,優雅到了極致。
他該不會是從古代穿越而來的吧?!楚綠綺腦洞大開地想著。
“嗯,他是哥哥的好朋友。”言子翊淡聲道。
他和花拾其實沒見過幾次,不過知道花拾和姐姐的關系挺好的。
“嫂子好像不是很喜歡花拾。”楚綠綺看著三個人的背影,默默地道。
聞言,言子翊也看了一眼姜遲,意味不明地說了句,“她確實應該不喜歡花拾。”
畢竟除去沈一瀲,花拾是姐姐身邊關系最親近的男人了,如果不是兩個人這么多年都沒有任何關系進展,他都要懷疑花拾是不是喜歡姐姐。
楚綠綺一頭霧水。
“你什么時候來了這兒?”言沉偏頭看了眼花拾,淡聲問。
“今早。”花拾淡聲道。
隨即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他娓娓道:“上次你和安諳被人偷拍那件事情,當時不是查到了那名頭牌的記者么?我調了朝夕附近的監控,發現安諳的妹妹在離開朝夕之后看手機應該是發了一條信息,然后黑了那名記者的手機,發現發短信的那個號碼已經被棄置了,查不到有效的信息,但是我比對了時間,安怡發消息與那名記者接收到消息的時間點吻合。”
花拾沒有將話說死,只是將自己查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般除非他有確鑿的證據,不然都會留幾分余地。
倒不是說他的性子優柔寡斷,而是不會臆測,畢竟現在年輕人手機在手里隨時都會發消息,也許就是巧合。
聞言,言沉微擰了一下眉梢,“謝謝,這件事情我會留意的。”
“我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花拾緩緩道。
偏頭正好看見垂落在言沉頭上的梅花花瓣,抬手準備拂落的時候,另一只手比他更快地將那片花瓣給拈了下來。
姜遲眸光一抬,似笑非笑地看著花拾,意有所指,“花老板,有些事情還是需要客氣一下的。”
花拾的手落空,微微滯了一下便又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貫來柔和的眸子也涼淡了幾分,“我和阿沉認識十多年了,小時候還在一張床上睡過,很多事情客氣便顯得生疏了。”
聽到兩人曾經在一張床上睡過,姜遲魅然的鳳眸眼底神色都不知不覺地深邃了幾分,有些微微的沉。
花拾和小時哥哥,小時候就認識了么?
不過在看向花拾的時候,姜遲還是笑地妖妖魅魅的,卻是對著言沉幽幽道:“小時哥哥,聽見沒?你好朋友都這樣說了,以后你要是對我太客氣那可也是顯得我們之間關系生疏了。”
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他和言沉,也是一張床上睡過的關系了。
而且還是現在。
------題外話------
啊啊啊啊啊啊,我可太喜歡花美人了!!
想嫁!#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