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遲抱著言沉,耳鬢廝磨了一會兒,魅然惑人的嗓音緩緩響起,“小時哥哥,我真的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言沉把玩著姜遲漂亮的手,“我喜歡你的越來越喜歡,因為我也是。”后面五個字,清冽如泉,澄澈無瀾,卻像是從唇齒之間輾轉研磨而出,莞爾而又深情。
和姜遲在一起待的時間越久,就…越喜歡。
霸道的、妖魅的、溫柔的、淺笑的…
各種各樣的姜遲,無一不喜、不愛。
這時。
“叩叩叩。”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姜遲前去開門。
敲門的人是關福,他看見姜遲在言沉的房間微愣了一下,不過倒也不是特別意外,禮貌而又客氣地道:“姜四小姐。”
然后目光落在了走過來站在姜遲身邊的言沉身上,“言少爺,花拾少爺說你喜歡這里的梨花釀,特意讓我送兩壺過來讓你嘗嘗。”
聞言,姜遲沒說話,只是偏頭似笑非笑地看了眼言沉,未曾言語。
嘖,看來小時哥哥以前和花拾一起來過花色啊!
而且,能讓這位山莊的管事這么恭敬地稱為少爺,看來朝夕小老板花拾,也不簡單啊!
說不定這個山莊的主人就是他。
“多謝福叔。”言沉淡聲道。
她和阿拾來過花色幾次,她不好酒,但是這里的梨花釀確實挺好喝的。
難為阿拾還記得。
關福讓人將一整套溫酒的工具端進了房間,甚至還比較貼心地準備了一些糕點以及簡單的下酒菜,他對著兩人道:“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兩位慢用。”
關福說完之后,又離開了。
溫酒的工具就放在窗邊長榻上的案幾上,正好就放在棋盤旁邊的半部分位置。
姜遲走到了長榻前坐下,垂眸看了一眼案幾上兩壺白玉瓷瓶的梨花釀,頗為溫柔地輕輕一笑,“臨窗煮酒,近水觀月,倒也是自古以來風雅之事。”
然后他偏頭看了言沉一眼,幽幽地問,“聽那位管事的語氣,小時哥哥似乎是此中常客,煮酒的話,小時哥哥應該是會的吧?”
姜遲精致的臉是帶著笑意的,語氣也絕對是溫柔的,就是聽在言沉耳中總有兩分說不出來的背脊發涼。
她家檸檬精在知道她和別人曾經一起于花色同游,并且對方現在還送了她兩壺酒,會是這般善解人意么?!
不知道別人信不信,反正她是不信。
言沉也走了上前,將敞開的窗戶給關上了,“夜深了,風涼,別感冒了。”
雖然她覺得確實是比較風雅的事,但是依著小松鼠的身子骨,她覺得風寒的可能性更大些。
言沉在姜遲對面坐下,緩緩道:“其實我之前也就來過花色兩次,就喝過一次梨花釀。”
言下之意,不是常客,不會煮酒。
姜遲沒說話,開始自己動手溫酒。
“你喝酒?”看著姜遲的動作,眉梢臉色有那么兩分怪異之色。
姜遲的酒量,用不好兩個字都無法形容。
姜遲抬眸幽幽地看了言沉一眼,不急不緩地說:“我也想嘗嘗讓小時哥哥念念不忘的梨花釀究竟是什么味道。”
感情醋勁兒在這兒等著是吧!
姜遲雖然是第一次溫酒,但是這個也不太需要技巧,反正吃酒的時候入喉不冷就行。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抬眸看了一眼言沉,問了句,“小時哥哥要不要也來一杯?”
言沉看著面前容色妖魅的姜遲,緩緩道:“我喝茶就行。”
面前這位小祖宗沾了酒還不知道要怎樣鬧騰呢,她還是留點勁兒隨著姜遲折騰吧!
再說了,姜小祖宗怎么看也不像是真的請她喝酒的樣子。
畢竟檸檬樹下姜小遲,檸檬樹上檸檬精。
姜遲輕嘖了一聲,端起小酒盅喝了一口。
其實確實是挺好喝的,既有美酒的清醇也有梨花的幽香,而且不烈,至少,不灼喉,而且入口是很清潤的感覺。
言沉沒說話,就這么用手支著腦袋看著姜遲,頗有那么點兒…等著對方喝醉的感覺。
松鼠精喝醉了之后還挺可愛的。
姜遲倒也沒負她望,喝了兩杯,非常愉快地醉了。
其實最開始言沉都沒發現,畢竟這位喝醉了和其他人不一樣,姜遲是那種看不出半點醉態的醉,可是他坐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起身,去將今天車上時收起來的那盒套給翻了出來。
然后丟給了言沉,狹長的鳳眸眼尾一挑,幽幽道:“來,給你生米煮成熟飯。”
言沉看著手中的套,聽著姜遲的話,雖然已經知道對方喝醉了,可她還是目瞪口呆中。
以后她一定要跟姜遲說一聲,她要是不在身邊,絕對不能喝酒。
言沉有些無奈地看了眼手中的玩意兒,然后開始哄面前這位小祖宗,“生米煮成熟飯要等以后領證了才可以。”
姜遲薄唇一勾,似笑非笑地看了言沉一眼,然后去翻自己的包,沒多久,就從一個防水的文件袋中拿出了一本…戶口本。
他單邊眉梢一揚,對著言沉道:“什么時候領證?”
言沉接過面前的戶口本,神色頗有些一言難盡。
“姜遲,你其實沒醉吧?”就擱這戶口本這兒等著她的呢吧!
“什么時候領證?”姜遲似乎對這個問題特別執著。
“等你清醒的時候再說。”
姜遲微蹙了一下眉,依舊是看著言沉,語氣都認真了幾分,“我現在很清醒。”
垂眸看了一眼被塞到手中的套。
你清醒個毛線球!
沉默了一會兒,言沉看著姜遲緩緩道:“等我過些時候告訴你一個秘密,如果你還愿意領證的話,我們就去領證。”
“什么時候告訴我秘密?”姜遲繼續問。
言沉清冽柔和的丹鳳眼微頓了一下,聲音很輕很輕地道:“等我們一起過了除夕,過了新年,我再告訴你。”
她和姜遲第一次一起過的除夕過的新年呢!
姜遲看著言沉,“好。”然后垂眸看了一眼戶口本,“這個先給你保管。”
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幽幽地看了言沉一眼,“上次在薄家,你還要保管薄色的戶口本,還打算等她長大了去領證?”
我、操!
百八十年前的事情了,這位小祖宗喝醉了倒是給記起來了。
言沉還沒說話,姜遲魅魅然的嗓音又再次響起,“如果那樣的話,你也要跟著叫我姑姑,到時候折你一個輩分。”
言沉眉尖微微抽搐了兩下。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么,還是看姜遲的戶口本吧!
話說她都還不知道姜遲的生日呢!
言沉翻開戶口本看了一眼,漂亮的眼眸滯了滯,然后一連翻了好幾頁。
可是,除了戶主是姜遲以及姜遲一個人的信息,沒有任何其他人的。
言沉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了姜遲,“你另外分戶了?”
在她印象中,一般沒結婚的子女都是和父母在一個戶口本上的,似乎,結婚了之后才分戶出去。
可是姜遲…
姜遲微蹙著眉,眸色有些深也有些沉,“我不想和他們在一個戶口本上。”
沉默了一下,又看著言沉認真地補充了一句,“我想我們的名字出現在一個戶口本上。”
就他和言沉,不要其他人。
隨即又微擰了一下眉梢,如果言沉喜歡小孩子的話,就去領養一個回來。
不姓姜,姓言。
言沉的言。
言沉沒說話,只是翹了翹嘴角。
有點兒被小松鼠撩到。
“你先收好,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姜遲看著言沉,緩緩道。
“現在,出去?”言沉問。
姜遲長如鴉羽的睫毛輕輕地翕動了幾下,“嗯。”
現在不早了吧!
不過在姜遲略帶著幾分期待幾分小委屈的目光下,言沉輕輕地嘆了一句。
自己挑的小祖宗,跪著也要寵下去。
她將戶口本放好,然后被姜遲給拉著衣袖離開了房間,臨走的時候言沉還沒忘記將小祖宗的斗篷給他系上。
------題外話------
晚安呀,好眠么么噠!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