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袖折本來是大爺似地坐姿坐著,瞬間被姜遲給嚇得跌在了沙發上,他眼睛不停地眨動著,“姜…姜遲,你別胡來,我…我不是隨意的人,更不喜歡男人!”
姜遲神色不改,只挑著眉梢輕笑了一聲,“嘖,那你當初追我追得挺得勁啊!“
希袖折看著姜遲這張無可挑剔的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當初少不更事,沉迷美色無法自拔。”
姜遲冷哼了一聲,收回搭在對方肩上的手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希袖折雖然看著挺二的,可能能和姜遲寧初琰玩到一起也不是真的傻,看著姜遲問了一句。
“我能有什么心事!”姜遲依舊是一聲冷哼,不以為意地道。
希袖折也坐直了身子,皺著眉問,“聽說你昨天當眾承認了言沉是你男朋友?”
“你消息倒是靈通!”姜遲剝了一顆松子,漫不經心地丟到了嘴里。
“那是。”希袖折對此非常自豪,他看著姜遲,“我還知道昨天言沉動手將言盛哲謝夢晗還有那位言舒雪一起給揍了,謝夢晗為此還進了醫院,而你和言沉也榮幸地進了警…”
希袖折的話還沒說完,似乎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瞬間就沒聲兒了,他默默地看向了姜遲。
姜遲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怎么不繼續說了?”姜遲幽幽地道。
希袖折:“…我不是故意說我不知道你進警局的原因,只是我覺得你可能不太能接受別人說你是因為一個男人進了警察局。”
姜遲雖然是男做女養這么多年,甚至在帝京喜歡他追他的男人如過江之鯽,但是姜遲向來最討厭別人將他和某個男人的名字放在一起,自己和初琰已經算是例外了。
只是,現在看來,似乎那個小白臉言沉也是個特殊。
而且好像比他和初琰還要更加特殊,畢竟姜遲自己承認和言沉那個小白臉是男女朋友的關系了。
想到這里,希袖折心里也有些泛酸。
“姜遲,此刻我是檸檬精。”希袖折對著檸檬精本精說這句話。
姜遲眼眸略微一抬,懶洋洋道:“檸檬精啊,給我來兩顆檸檬試試?”
他覺得姜遲就會破壞氣氛。
沉默了一下,希袖折又將檸檬精本該有的酸氣氛給醞釀好了,他又道:“我和初琰與你是十多年的好兄弟了,我們緋聞都傳了這么多年你也帶搭理一下的,怎么和言沉之間的男女朋友關系你竟然承認了!!”
“怎么?你也要我承認么?”姜遲狹長的鳳眸眼尾玩味地上挑幾分,緩緩道。
希袖折對著姜遲輕眨了一下眼睛,“我覺得帝京第一美人的男朋友這個身份很是拉風。”
“拉風?!”姜遲薄唇微啟緩緩重復這兩個字,然后看向希袖折有些危險地瞇縫了一下眼眸,“你信不信我能把你抽成帝京最閃耀的那顆電動陀螺,讓你一輩子拉風!”
希袖折趴在了桌子上,“不了,大概在我拉風的那一瞬一輩子就沒了。”
姜遲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希袖折皺了一下眉,“姜遲,你不能喝那么多酒。”
“嗯,就這一杯。”姜遲道。
他其實并不愛酒,只偶爾才喝,今天只是因為有些說不出來的心煩意燥。
姜遲端著酒杯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忽然看向了希袖折,輕聲問,“你會吃醋么?”
希袖折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什么吃醋?”
姜遲稍微沉默了一下,緩緩道:“就我和言沉親近,對他好的時候你會不會吃醋?”
“這肯定會啊!”希袖折說的非常肯定,“我們是這么多年的好朋友,你和言沉才認識多久,你和言沉的關系如果比我和你的關系還要親近我肯定吃醋啊!”
姜遲沒說話,只是輕輕地晃著酒杯思索著這句話的意思。
長如鴉羽的睫毛輕輕翕動了幾下,在包廂內的燈光之下照耀之下,為眼瞼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青影。
同時也遮擋住了鳳眼中略微復雜深沉的情緒。
那他現在對言沉,也是吃醋了么?!
因為他和沈一瀲之間關系更好,和華笙之間也比和自己更親近所以吃醋?
姜遲微微擰了擰眉梢,他總覺得有些什么不一樣的地方。
可是姜小祖宗別說有喜歡男人的經驗,這么多年了連個關系親近的女生都沒有,所以即便聰明如他,也沒有發現到底是哪里不一樣。
他抿了一口酒,沒說話,只是臉上的神色有些莫測。
“對了,過幾天初琰要去F國拍戲取景,我正好閑著沒事打算過去看看,你要不要一起去?”想起這件事,希袖折問姜遲。
“不去。”姜遲想也不想就拒絕。
希袖折看著他,“你每天那么閑地待在帝京不無聊么?到時候我和初琰都離開了帝京你可就想找個說話兒的人都找不到了,你確定不去么?”
“姜老太太說我這段時間身體不錯,要去廟里還愿。”姜遲魅然的嗓音有些懶洋洋的,甚至還有幾分漫不經心。
默默無言了片刻。
姜家老太太日常迷信。
迷信也就罷了,還每次都要帶著姜遲一起,偏偏姜遲這性子,竟然還不會拒絕。
他偏頭看向了姜遲,“那你豈不是又要去廟里拜神求佛?”
姜遲輕哼一聲,狹長漂亮的鳳目眼尾有些妖異地上挑了兩分,“拜神求佛?”說出這四個字的時候他的嗓音有些莫名的嘲諷,“我從不信神佛!”
他眼尾緩緩垂下,嗓音輕而淡,“即便是有,諸天神佛也不見得有時間搭理那些善男信女。”
“那你還每次都和姜奶奶一起去?”希袖折非常不解。
“或許有用呢!”姜遲有些漫不經心。
“那你不是不信么?”希袖折又問。
“不信不瀆。”姜遲淡淡道。
不相信,不褻瀆!
點點頭,“好吧。”
然后他又看向了姜遲,“對了,是去上次說你七日之內必有桃花的那個廟么?”
“怎么?你也想去算姻緣?”姜遲抬眸看了他一眼。
希袖折沉默了一下,“其實我還真的挺想去的,說不定我也七日之內就有桃花呢!”說到這里他又道:“不過你這個就算的不準啊,別說你的桃花了,我連桃葉都還沒瞧見一片!”
姜遲倒是挺不以為意的,他本來就不相信。
“對了,你上次去的那個廟是在哪個地方來著?”希袖折問。
“玉嶂山。”
希袖折看了他一眼,“我問的是地方?縣區,再不濟市區地方也行啊,你告訴我玉嶂山我也不知道啊!”
“安陽市。”姜遲道。
聞言,希袖折眉梢飛挑了一下,特別有興趣地道:“安陽市那個地方現在估計快下雪了,那里是最早迎來大雪的城市。”
姜遲沒說話。
其實他不怎么想去,下雪的城市太冷了。
不過這一次過去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希袖折沖著姜遲“嘿嘿”一笑,“要不你和姜奶奶說一聲,捎上我唄!”他對著姜遲眨了一下眼睛,非常沉醉于自己的想象之中,“下雪的城市是冬天最浪漫的表現方式,你說我要是紛飛的大雪中,于銀裝素裹的巷子里,遇見了一位撐著油紙傘…”
“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結著愁怨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樣的顏色…”姜遲妖嬈著嗓音,慢悠悠地將希袖折充滿詩意想象的話變成了真正的詩人情懷詩情畫意。
他半晌無言以對,只半張著嘴目瞪口呆地看著姜遲。
兩人沒在錦瑟皇庭待多久,便回了姜遲家里。
“姜遲,你這里怎么還有玫瑰啊?”希袖折一進門,就看見了擺放在茶幾上盛開地正艷的一束玫瑰。
他心中是相當納悶:真是怪哉,姜遲什么時候會收別人送的花了,不揍對方一頓就算很不錯了!
至于姜遲買的,那就更不可能了,一個大男人買一束玫瑰放在自己家里,這是什么個無法直視的品味愛好。
姜遲看向了那一束玫瑰,神色也略微頓了一下,似是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解釋這束花的由來。
他總不能解釋這是言沉送給他的吧!!
言沉送沒關系,關鍵是他還收了,收了也就罷了,還帶回家給擺上了。
“我買的,凈化空氣。”姜遲隨便扯了個理由。
又是一次目瞪口呆。
獨居的大男人買玫瑰花放在家里,果然姜小祖宗沒什么是干不出來的事!
至于凈化空氣,這么強大的理由他信個鬼哦!
說完之后,姜遲直接去了廚房。
希袖折看著似乎是準備下廚做飯的姜遲,他有些好奇地調侃了一句,“司楠不是說你將家里的食材都給搬到樓上去了么?現在怎么不去言沉家里蹭飯了?”
“司楠嘴巴挺大的!”姜遲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
正在外地出差的司楠忽然背脊一陣發涼。
希袖折雙手環胸懶懶地笑了笑,調侃道:“你是不知道,我之前聽司楠說你每天搬一些每天搬一些,我還在想你會不會有一天連自己也跟著留十九樓了!”
姜遲沒說話,只是手下動作微頓了一下,然后偏頭眸光涼涼地看了一眼希袖折,“飯隨便你亂吃,話不能亂說。”
“我就開玩笑,你那么當真做什么。”希袖折小聲嘟囔了一句,然后又道,“你和姜奶奶什么時候離開呀?記得幫我買一張票。”
姜遲雖然是姜家身嬌體貴的四小姐,但是卻并非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相反,姜遲如果是一個人生活,并不需要別人照顧,他自己能處理地很好。
所以他于廚藝這方面雖然不是很擅長,但是味道也還是不錯。
但是這次吃了自己做的飯菜,他妖魅絕色的面容很明顯就微頓了一下。
感覺沒有之前的好吃!
“怎么了?”希二哈倒是吃地挺歡快的,還問了姜遲一句。
“沒事。”姜遲繼續吃飯。
還是言沉做的飯菜好吃。
吃完飯之后,希袖折負責收拾碗筷。
姜遲拿出手機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點開了手機聯系人,并且劃到了有著言渣渣這個備注的界面。
姜遲盯著這個備注看了很久,開始修改備注。
鄰居。
蹙著眉,似乎是有些不滿意。
這個備注太生疏了。
又給改成了言沉。
姜小祖宗向來挑剔,覺得只備注名字太生硬了。
就又給改了。
就這樣一個備注來來回回修改了好幾遍。
最后敲下了小時哥哥這四個字。
小時哥哥!
畢竟是他白嫖了五年的美食博主。
想到這里,他微微蹙了一下眉。
或者下次言沉直播的時候他不應該再繼續白嫖了,畢竟小時哥哥直個播也不容易,直播五年估計粉絲刷的禮物不到一千,分到他手里就更少了!!
他下次可以多刷點,將這五年的都給補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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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好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