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順著聲音看了過來。
一眼望去,不少人驚艷地移不開眼。
姜遲鳳眼眼尾似笑非笑地半挑著,臉色雖然比常人蒼白幾分但是依舊絕艷無雙,尤其是左眼眼角兩點淚痣,又妖又魅。
言舒雪看到姜遲就想到上次沙發的事情,再加上他現在這句話,言舒雪的臉都被氣青了,她瞪著姜遲,“姜遲,你說話別太過分,我和言沉可有血緣關系!”
姜遲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輕嘖了一聲,“你也知道你們有血緣關系啊,一口一個私生子我看你聽地歡暢叫地也歡暢以為你不知道呢!”
他一開口,話語就帶著嘲。
聞言,不少人也都看了過去。
其中不泛有那日出席過郁家宴會的人,他們看著言舒雪的目光就都有些意味深長了。
畢竟那天晚上言舒雪喚言沉可都是哥哥呢,現在…
看來這位言家大小姐,也不是所表現出來的那么善解人意。
察覺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言舒雪的臉色有些難看,她稍微冷靜了一下,緩緩道:“難道我說錯了么?言沉他本來就是私生子。”
豪門之中私生子雖然并不少見,但是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言沉私生子這個身份就足以讓他矮她一大截!
姜遲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言夫人是未婚先孕吧,而言沉比你還大一些,若是按照先來后到的順序,言夫人似乎才是…”他嘴角似有若無地勾了勾,聲音輕而狎昵,“后來者!”
“姜遲!”言舒雪眸光都厲了幾分。
這件事情,不僅她母親介懷,她也介懷。
因為按照她和言沉相差的月份來算,沐水心懷言沉的時候她父親和母親都還不認識。
但是那又如何?!
言舒雪看著姜遲,“可是我父親還是娶了我母親,而不是言沉的母親。”
她的母親才是原配妻子。
才是和父親領過結婚證的人。
“要是選了言沉的母親那你就該是私生女了!”姜遲幽幽地道。
末了,姜遲狹長漂亮的鳳眼染了明顯的似笑非笑,“所以當年你是否是成為私生女只是言盛哲的一個選擇的后果而不是必然的結果,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言舒雪被姜遲說得半晌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她盯著姜遲看了半晌,也是嘲諷地開口,“姜四小姐這般維護言沉那個私生子,難不成真的是喜歡上他了?”
“這么在意這個問題,你是喜歡我還是暗戀他?”姜遲玩玩味味地反問。
不得不說,姜遲說話還是挺毒的!
提到的他自己,在眾人眼里是女的;提到的言沉,是言舒雪同父異母的哥哥,這兩個選項中無論那一個都會招致別人異樣的眼光。
言舒雪的臉色更難看幾分,冷冷地看著姜遲,“姜遲,你可別一腔心意喂了狗,言沉喜歡的人可未必就是你,說不定連女人都不是。”
她冷哼一聲,“他和沈一瀲之間不清不楚,姜四小姐可別被人當了槍使最后還做了同妻!!”
“男生之間關系好點有問題?我看你和你身邊這位關系也挺好,怎么,一對啊?!”姜遲似是一聲輕笑,但是眼眸卻泛著涼。
“可帝京都知道沈公子沈一瀲十八歲那年當眾出柜,是同性戀。”言舒雪說,嗓音都拔高了幾分,言語中帶著幾分厭惡。
“同性戀不能有朋友?你規定的?再說了,同性戀怎么了,吃你家大米穿你家衣了,礙著你事了?”顧行景雙手環胸,聽到這句話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
他是陪老爸一起來參加宴會的,最開始還沒注意到這個宴會角落,聽到一瀲的名字才過來了。
言舒雪被懟地無言以對,只狠狠地看著兩人。
“再說了,我男朋友還輪不到你在這里說三道四,舌頭要是長太長了我可以幫你!”姜遲這句話很明顯是對著言舒雪說的,但是在說的時候目光幽幽地在這些人身上掃過,又冷又魅,還帶著幾分危險的警告。
言舒雪這下臉色不僅僅是難看了,簡直都有些泛紫,眼睛極為陰沉。
姜遲竟然暗諷她是長舌婦?!
不遠處的謝越在聽見這番話的時候神色已經震驚地不知道怎么去形容了,她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就沒有從姜遲身上離開過。
她并不喜歡參加這種宴會,圈子也很小,所以對郁家那天晚上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
她愣愣地看著姜遲。
所以這是言沉喜歡的人?!
“舒雪,怎么了?”言盛哲和謝夢晗走了過來,問。
他們本來是在宴會上和其他人寒暄,見這里一些年輕人簇擁在一起本來也沒太注意,只以為他們在宴會上玩游戲,就也一直沒過來打擾,畢竟他們和年輕人還是有著話題的代溝。
還是聽見舒雪最后那句話才發覺問題。
言舒雪沒說話,只是在言盛哲和謝夢晗以及其他一些長輩走過來的時候眼眶瞬間就紅了。
“怎么了?誰欺負你了?”謝夢晗最是疼愛這個女兒,見狀臉色立刻就沉了下來。
言舒雪身邊的小姐妹小聲地道:“舒雪和姜四小姐因為言沉的事情起了爭執,然后顧少爺也過來指責舒雪。”
謝夢晗聽到姜遲這個名字,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姜遲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更不是好開罪的人!!
不過今天到底還是舒雪的生日宴會,是由言家舉辦的,在言家,總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吃了虧。再說了,姜遲性子飛揚跋扈恣意妄為,在外面口碑可不算太好,而舒雪一向乖巧懂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誰是誰非。
這樣一想,謝夢晗心中底氣足了些,她看向了姜遲,“姜四小姐,不知舒雪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她得罪我的地方挺多的,不過我一向比較大度,不和她斤斤計較,”姜遲的語調很是玩味,然后看了一眼頗有幾分頤指氣使的謝夢晗,“倒是言夫人,你挺對不起你女兒!”
謝夢晗不懂姜遲的意思,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別說謝夢晗不明白,在場的這些人中壓根兒就沒幾個人反應過來,都茫然而又不解地看著姜遲。
帝京這個圈子不少人都知道,謝夢晗愛女如命,對言舒雪這個女兒可是視作掌心寶,所有的好東西都緊著她挑,就連自己那個體弱多病的兒子都望塵莫及。
“腦子是個好東西,你生她的時候缺了點,至于這缺的可能就補舌頭上去了!”姜遲挺悠哉悠哉地道。
這句話一出,謝夢晗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非常難看了。
沒腦子,長舌婦?!!
就連一旁的言盛哲神色都不太好。
他看著姜遲,聲音微沉,“姜四小姐,今天是小女生日宴會,我敬你來者是客,你也別太過分。”
“言盛哲,我敬你是阿沉的父親,你也不要太偏心!”姜遲看著言盛哲,目光極為幽冷。
言舒雪低著頭站在原地,眼中神色是一片散不開的狠毒。
今天是她的生日晚宴,她應該是今天的主角,最是光鮮亮麗,可是姜遲一出現奪去了本該屬于她的那些目光也就罷了,甚至還為了言沉那個私生子將她貶的一文不值!
私生女,沒腦子,長舌婦!!!
言舒雪抬頭狠狠地看著姜遲,似乎要將自己心中對言沉和姜遲的所有不滿與怨恨都吼出來一般,“你以為你一直維護著的言沉又是什么好東西,我告訴你,他以前就是個不讀書的小混混,他的母親更是個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瘋子,為了言家百分之十的股份甚至從樓上跳了下去,而言沉卻能拿著那些股份過得心安理…”
姜遲瞇著眼睛,一雙狹長漂亮的鳳眸冷極了,似是覆上了一層濃郁的墨色,氤氳一片,危險至極。
他從來不打女人,但是…
言舒雪的話還沒有說完,姜遲手一揚,在即將甩過去的時候,一只骨節勻稱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姜遲眸子瞇縫了一下,在看清來人的時候他轉為了皺眉。
“言沉。”他道,似是不解。
言沉貫來清冽的精致面容此刻很冷,是那種沒有半點溫度的寒,眉眼之間帶著散不開戾氣。
她看向姜遲的時候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聲音很輕,“別臟了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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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好眠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