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沉清矜冽然的面容微頓了一下,“…我還年輕。”
薄老夫人眼睛一亮。這意思就是還沒有女朋友了!!
她看向言沉,“小言啊,這談戀愛呀就得趁早,想當年我和薄色她爺爺是在高中時候就認識的,高中畢業就在一起了,”頓了一下,又繼續道:“初中高中我就不說了吧,那畢竟是早戀,你看看現在的那些大學,走到哪兒不都是能看見情侶。”
“我之前去見個網友,對方就約在了S大,喲呵,那學校情侶多的,你單身一個人走著還怪不好意思的。”薄老夫人非常潮流,網友面基這種事情她一直走在時尚潮流的前沿。
“小言,你長得這么好看,你學校追你的女孩子是不是很多啊?”薄老夫人湊近了有些八卦地打聽消息。
言沉想了想自己的學校,認真地搖了搖頭。
“不多?”薄老夫人很意外,幾乎就是不相信。姜銘那個冷冰冰的木頭以前在學校追他的女孩子都是一大把一大把,小言這么優秀追她的人怎么可能不多?
看著薄老夫人的表情,言沉將自己想解釋的沒有兩個字咽了下去。
“難道現在的女孩子審美不一樣了?那也不能和我們這一代變化這么多啊?”薄老夫人有些納悶。
言沉默默地看著她,將剝好的橘子遞了過去,“老夫人,您吃橘子。”
“別叫我老夫人了,太見外了,你年紀比薄情那丫頭還小幾歲,就也叫我奶奶…”還沒說完薄老夫人忽然擰了一下眉,“不行不行,你還是叫我姑姑吧!”
言沉:“…”
她清雋的面容也出現了一抹龜裂,詫異而又茫然地看著薄老夫人。
薄老夫人也似乎有些無法解釋這個稱呼的由來,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想到了理由,“你看,你是小色的老師,就是她的長輩,讓你喊我奶奶這不是降了你輩分么?”
言沉持續無言中。
正好這時張媽走了下來,“老夫人,二小姐已經醒了,馬上就下來。”
沒多久,薄色就從樓上走了下來。
她年紀不大,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穿著一身淡藍色的連衣裙,里面穿著灰白色的高領針織衫,女孩長得挺好看的,不難看出長大了也是個美人坯子,就是眉眼之間帶著些許說不出來的桀驁。
看見言沉,她一勾嘴角,有些吊兒郎當,“言老師早啊!”
薄老夫人嘆了一口氣,“小色,快下來吃早點。”
聽見小色這個稱呼,薄色的小臉瞬間就黑了,“奶奶,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色。”她最討厭這個稱呼了。
她覺得自己什么都好,唯獨薄色這個名字。
薄暮啊,薄云啊,薄風,啊薄雨啊都可以,為什么要叫薄色,她很色么?!
“這是你的名字我還不能這么叫了。”薄老夫人沒好氣地說。
薄色長長地嘆了口氣,自怨自艾,“我媽那么聰明的人,怎么就給我取了這么個名字?!”
“這名字怎么了?我聽著好聽得很。”看著已經下來的薄色,“而且你和你姐姐的名字是取自琴瑟和鳴,這意義不是很好么?”
“琴瑟和鳴?”薄色翻了個白眼,“然后給和鳴成了情色?”
“嘿,你這孩子!”薄老夫人似乎是想要斥責,看著言沉將斥責的話語又咽了下去,解釋:“你媽覺得薄琴不好聽也不好看就換成了情。”
“那我的薄色就好看好聽了?”薄色哼了句,然后走到餐桌前咕嚕咕嚕就喝完了一杯豆漿,叼著一片面包走到言沉身邊,“言老師,我們去上課吧!”
三樓書房。
薄色做完了一套試題,言沉正在給她修改。
小姑娘雙手撐著自己的下巴,嘴里還咬著棒棒糖,就這樣看著坐在窗邊的少年,懸空的腿就這樣在空中有一下沒一下地來回晃悠著。
言老師可真好看啊!!
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心中一連嘖了好幾聲。
明明看上去這么清癯淡漠的人,怎么打起架來就那么…又兇又狠呢?!
言沉看著試卷,微蹙著眉,頭也不抬地對著小姑娘勾了一下食指,嗓音清冽如泉,“過來。”
小姑娘叼著棒棒糖走了過去,“錯的多么?”
言沉抬手輕敲了一下薄色的腦袋,提醒道:“棒棒糖。”
薄色輕哼一聲,撇了撇嘴,“我吃棒棒糖又不影響你給我講題。”
不過在言沉的目光中,小姑娘還是咯嘣幾下將棒棒糖給咬碎了,然后慢吞吞地吐出了棒棒糖的糖棍。
樓下。
薄老夫人看了一眼時鐘直皺眉,“這么久了,阿遲怎么還不來?”都快十點了,再不來小言都要回去了。
“要不給姜四小姐打個電話吧!”張媽將洗干凈的水果端了出來放好。
就在薄老夫人準備打電話的時候,門鈴聲再次響起。
“我去開門。”不等薄老夫人吩咐張媽立刻道。
姜遲穿著妖紅色的衣裙,外面是一件淺灰色的長款風衣,面容精致到足夠驚艷,就是臉色略微蒼白了一些,眉眼之間都帶著病倦之氣,不過更多的是說不出來的妖魅。
鳳目里面的眸光,妖而涼。
“大姑。”看到薄老夫人,姜遲喊了聲。
薄老夫人剛想應,姜遲又問了一句,“你找我什么事?”
薄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沒事我就不能找你了么?我可是你姑姑,親的,找你難道還非得要有什么事啊!”
在他們那一輩,她是姜家長女,而且年歲和姜遲的爸爸和小姑姑差了十多歲,所以導致了她現在有一個和自己孫女年紀差不多的侄女兒。
看著姜遲蒼白的臉色,薄老夫人又問,“你身體最近怎么樣?”
“就那樣。”姜遲挺漫不經心地回答。
“就那樣?你蒙誰呢?我可是聽別人說了昨天晚上你都還進了醫院。”
“這個別人是我三哥吧,就他嘴碎!”姜遲壓著聲音哼了句。
薄老夫人沒好氣地看著他,“那你生病住院還想瞞著所有人啊?”
“那你知道我昨天進了醫院今天還要我過來?”姜遲反問。
薄老夫人不以為意,“你這不是經常住院么?怎么,還需要特殊對待啊?”
姜遲:“…”
他沒說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百無聊賴地拿出了手機。
“我跟你說啊,你要是再晚一點,人家走了你就見不到了。”薄老夫人看著玩手機的姜遲,說了一句。
姜遲眼尾習慣性一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