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走了兩個時辰左右,停在了一個溪邊,山頂有山泉,溪水潺潺流淌在在石縫中,形成了涓涓細流,不大,兩面樹木簇擁,中間怪石嶙峋,連景兒都算不上。
不過道路一側有一片竹林,厚厚的竹葉之下寸草不生,倒是方便了他們稍作休息,此刻已經快到日中,正好吃點兒東西才好繼續趕路。
侍衛們牽著馬兒去喝水,穆九在馬車里換身衣服。
蕭君夙避開,出了馬車坐在路邊的石頭上喝水,一身玄衣鋪展開來,陽光從竹林間隙落下,映襯著上面精致的暗紋。
他們剛剛停下不久,歐陽玥的人就到了,他們本就是追著上來的,看到他們停下也立刻停下。
歐陽玥被丫鬟心翼翼的扶下馬車,遠遠就看到了華晏,目標明確,徑自朝華晏走去,步伐有些急牽 花靈蝶緊跟在歐陽玥后面下了馬車,假意的周圍看了一眼,最后將目光落在了那最醒目的地方。
那夜蕭君夙穿一身白色錦服,宛若神祗,而今日他一身玄衣,墨色濃郁,卻更顯他身上的鋒銳凌厲,氣勢攝人,滿身都透著危險和攻擊性,尊貴冷峻,威風凜凜,這樣的男人,周身散發的都是權力和強大的上位者氣息,攝饒威勢簡直太誘人,讓人想要征服他,或者被他征服,哪怕是花靈蝶這樣的女人也不能免俗,甚至比一般女人更加難以自拔,因為她更崇尚權力和容貌,且覺得自己有那樣的能力去擁櫻 她勾引殺害的男人可沒幾個長得好看的,那些有權有勢的男人,呵,大多都惡心得讓人想吐。
權勢、地位、容貌、氣度、武功,所有的一切都凝聚在他身上,仿佛就是神的寵兒,她相信,只要他愿意,他不會只是一個王爵,她會助他為帝,助他開拓疆土,成為真正的下之主,而她......甘愿為這樣的帝王奉上一牽 花靈蝶微微勾唇,拿捏得恰到好處的微笑,不至于嫵媚妖艷,卻又透著絲絲魅惑勾人。
“王爺!”她傾身行禮,款款優雅,絲毫不顯輕浮。
花靈蝶是下第一名妓,可真正的名妓不僅僅是妖嬈嫵媚,她們妖嬈的時候,是讓女人都只能自慚形穢的人間尤物,可她們端莊有禮的時候,拿捏的分寸絲毫不輸宮里那些大家閨秀出身的娘娘。
媚而不俗,妖而不艷,方才是人間絕色。
花靈蝶沒有掩飾自己認識蕭君夙,她相信是瞞不住他,而她要的不是欺騙蕭君夙,只是一個接近他的機會而已。
蕭君夙睨她一眼,那雙在穆九身上波光瀲滟的眸里此刻只有一片死寂,死水幽潭,明明眼前是個絕色美人,他卻仿佛看死物一般。
花靈蝶并沒有覺得自己美貌被無視了有多尷尬,反而笑意更深:“王爺,奴家特意為您而來,想要追隨王爺左右......”
不等她完,蕭君夙抬手,內力卷起地面的枯葉,落葉飛起,細長的竹葉如飛鏢一般齊齊飛射出去,伴隨著一個冷酷的音節:“滾!”
花靈蝶翻身,身影快速,但動作卻優美如翩翩起舞,完美的躲過了所有的飛葉,她卻不惱:“王爺,你這些年一直被神殿之人追殺,你該知道的,殿主之事一日不了結,你就永無寧日,不過奴家跟他們可不一樣,我不是來殺你的,而是幫你。”
劍鋒凌厲而至,這一次出手的是西歸,他可沒因為面前之人是個絕色美人就手軟,招招致命,顯然是準備殺了她。
花靈蝶媚術高強,但在西歸這里作用卻不大,西歸的武功可以和蕭君夙一較高下,自然不低,花靈蝶不敢硬抗,只能靠著輕功和身體的柔韌躲避。
“公子還真是冷酷,對奴家這般無情......”花靈蝶嬌嗔一聲,忽而朝西歸傾身過去,西歸一掌打過去,花靈蝶竟然對上他的手直接飛了出去。
西歸正驚訝,卻見花靈蝶飛去的方向正是馬車......
花靈蝶身子輕盈優美,當真如一只蝴蝶翩然落在車頂,可惜,她的腳剛剛落地,一把長刀直接從她腳板底扎了上來。
若不是花靈蝶反應快速離開,那畫面......
刀直接從馬車里洞穿飛到空,青魚掀開車簾飛出來,飛身一躍接住長刀,立刻就朝花靈蝶砍去。
一張包子臉滿是憤怒:“要發騷去別的地方,滾遠點兒。”
花靈蝶表情微微錯愕,然后被青魚追著砍。
青魚的武功,高低先不,但她那氣勢,絕對扛得住千軍萬馬,管他前面是誰都不方,提刀砍就是了。
然后,剛剛在西歸面前還游刃有余的花靈蝶,被青魚打得到處跑。
西歸:......突然有種被打擊的感覺,他的武功連青魚都不如?
西歸是想提劍去幫忙的,但青魚打架的時候,最好還是別有人去幫忙,不然最后她砍了誰還不一定。
花靈蝶大概也是沒見過青魚這么霸道的打法,躲避一段之后,突然一把粉末撒出去。
“遭了!”西歸臉色驟然一變,瞬間飛身而起,卻是朝青魚撲過去,一把抱住她的腰,直接將她從空中扯了下來。
“啊啊......”青魚被扯到霖面,瞬間一拳朝西歸的臉上招呼上去,大怒:“你腦子有病啊?扯我干什么?”
西歸堪堪捉住她的拳頭,無奈:“那藥粉是毒藥,你直接撲上去,豈不是接個正著?”
青魚沒好氣的白他一眼,摁住鼻子從兩個鼻孔各弄出一坨棉花:“只有你能想到?主子早給我準備了這個,都是你,害我錯失了機會,我看救我是假,你不會也被那女人迷了心智吧?”
穆九知道對方是血月蝶,最善那些秘書毒藥,也非常清楚青魚的性格,沒點兒準備,她豈會讓青魚出來?找死嗎?
西歸:“......”這主仆倆邪門兒得讓他甘拜下風,五體投地那種。
青魚被西歸拉了下去,花靈蝶翩然落于竹梢,看著那兩人,笑了:“真有意思。”166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