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太師府相對清幽偏僻,要回去,還得經過鬧市區,穆九倒是沒有著急回府,而是帶著青魚在鬧市區走一走,散散心。
穆九腦袋里在想事情,走得慢悠悠的,青魚倒是無憂無慮,開始還擔心自己變成魚肉丸子拘謹著,后面實在控制不住,就放飛了,這里摸摸那里看看,一臉的歡喜雀躍。
真是條歡快的魚兒。
青魚這性子歡脫,很多時候真算不上穩重,但穆九挺喜歡的,她這府里聰明穩重的多了去了,就差個歡脫的鬧騰一下,免得死氣沉沉的,多沒意思?
“主子主子,這里有魚丸子,炸的,好香啊......”青魚嚷嚷的兩句,立刻掏出銅板買了兩串,也不怕剛剛出鍋的丸子燙嘴,趕緊吞了一個,拿著另外一串遞給穆九。
一雙眼睛期待著,想讓穆九嘗完后給個好評,穆九倒是給面子,嘗了一口:“唔,味道不錯,不過我更喜歡青魚炸成的魚肉丸子。”
青魚瞬間就歇菜了,一張臉不可置信,寫著傷心控訴:嗚嗚,主子,我這么可愛的魚兒,你怎么舍得炸成丸子呢?
“哈哈哈!”穆九被她可憐兮兮的樣子逗笑了,果然自己的快樂得建立在別饒痛苦之上啊,抬手在她頭上揉了兩把:“走吧回去了......”
穆九完,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落在她身上,轉頭看去,在街道一側二樓的茶樓上,一身白衣的東方曜臨窗而立,看到穆九看過去了,他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不像是偶然遇到,更像是恭候多時。
青魚也看到了,趕緊把嘴里的丸子嚼了吞下去:“主子,東方公子哎。”
穆九挑眉,青魚這語氣有點兒意思:“你喜歡他?”
“嗯”青魚腦袋搖成撥浪鼓:“奴婢只是覺得他長得好看,跟王爺有得一比,若是主子跟他在一起,想必也是郎才女貌,極為般配,當然,若是兩個都收了,那更般配了。”
穆九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忍俊不禁,屈指在她額頭一彈:“你這丫頭,腦洞挺大的啊。”
兩個都收了?養男寵?那蕭君夙不得掐死她?
青魚還一臉認真:“那為什么不可以啊?野史里不是有很多公主夫人什么的養面首?主子身份尊貴,一點兒不比那些公主差,為什么不能養?”
穆九:“......”這丫頭的歪理還頭頭是道的。
“好看的男人很多,要看到好看就收,那你主子成什么人了?況且你要懂得一個道理,美是用來欣賞的,不是據為己有,只可遠觀,不可褻瀆,否則,不僅僅是對他們的不尊重,也是輕賤了自己。”
穆九摸摸她迷糊的腦袋:“記住一點,美人有毒,越美越有毒,一朵就能毒死人,再多一個,你主子不想英年早逝。”
蕭君夙身上的毒和誘惑都快讓她虛了,她敢沾花惹草?呵呵......絕對涼得很有節奏福 穆九往茶樓走去,包廂里,東方曜站在門口拱手,一身白衣,君子端方,陌上人如玉,不過如此,但可惜,內心黑的。
“我還以為九少不會給面子了,你能來,我很開心。”
東方曜淺笑著,眼里是毫不掩飾的歡喜,抬手:“九少,請坐。”
穆九走過去坐下,看著東方曜為她斟茶:“你故意在這里等我?”
“算,也不算,畢竟我也并不是很確定你會走這條路,碰碰運氣罷了。”
穆九明白了:“蒙太師那里,你的手筆?”
東方曜搖頭,很是無辜:“只是遞了個消息,他們做什么跟我沒關系,你可不能冤枉我。”
穆九沒話了,冤枉?這算冤枉?分明就是他挑事兒,還好意思喊冤枉。
“你莫非怪我?”東方曜不忿,不屑道:“那不過一群陰溝里的臭老鼠,自以為是,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來,只會成為你的拖累,我這樣做不過是讓你早點兒看清他們丑陋的面孔,若你愿意,我可以幫你全部都收拾了。”
一臉期待的樣子,還不要臉的展現了一把自己那張臉的優勢。
穆九扶額,這都什么事兒:“我上次的還不夠清楚?”
東方曜目光灼灼,熾熱堅定:“只要你接受,你永遠都是我的主人,我隨時等候為你效忠。”
他這虔誠灼熱的目光,怕是沒有女人能受得了,無私虔誠的效忠,滿心都是你,俊美、強大、忠誠的騎士,足以圓了任何饒女王夢,可惜,穆九對當他的女王沒興趣,她信奉的只有自己的心和力量。
東方曜想要的只是那個如女王一般強大冷血,睥睨眾生的九少,并非是她穆九這個人。
“你不是跟燕帝一派的嗎?”看起來像是個扯后腿、和稀泥的。
自己的請求被無視,東方曜一點兒都不意外,反正也習慣了,聞言嘲諷一笑:“一個陰險邪惡不擇手段的糟老頭子,我才不要跟他一派,之前不過是給自己要份特權,而現在你要對付他,他注定要被毀滅,我還幫他干什么?”
燕帝是皇帝又如何,曾經的穆家,那么多皇室看到他們都得恭恭敬敬的,那才是真正的權力之巔,什么皇帝能抵得過穆家那把椅子?而穆九就是那把椅子上最年輕最有能力的掌權者,他誓死追隨的人。
他從未把燕帝放在眼里,更別談效忠,燕帝還沒那個資格。
穆九看著他,沉默片刻,起身走了,因為不知道跟他什么,他這亦正亦邪的,她能怎么辦?
“還真是無情啊......”東方曜看著穆九離開的背影失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就走了,一點兒溫情都不愿意給他。
剛剛還端坐的絕世公子懶懶的往桌子上一趴,仿佛被抽了魂魄一般,雙眸空洞:“九少啊九少,哪怕你不要我,我也做不到與你為敵,你到底要我怎么辦呢?”
很多人想要救贖要自我,可他不想要,他只想在這深淵里沉淪,甚至愿意獻上自己的靈魂,為什么她就容不下他那點點占有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