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發生這樣的事情,穆九一晚上沒睡好,一半是思考太多,一半是微雪她們收拾東西,雖然放輕了動作,但她不可能聽不到,上了馬車慢悠悠的晃,倒是把她晃得有些昏昏欲睡。
青魚坐在馬車外面看著以防萬一,沒人話,穆九更是沒精神,迷迷糊糊的挨在車壁上,剛要睡著,突然馬車一晃,她腦袋鏗的磕在了車壁上,瞌睡蟲生生的全給磕飛了。
“主子。”青魚探頭進來:“主子,我們現在從主道繞到東南,但這進的是后門,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魏府。”
東南方向,住的是當朝貴勛世家,都是三代以上有封號的真正的權貴家族,穆家屬于東北方向,要過來得繞半個城,不過很巧的是,魏家恰好就是在東南。
馬車停在墻邊的位置,余媽媽道:“九姐,我們到了,接下來要走路過去,你得先把蓋頭戴上。”
穆九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撿了起來,下了馬車,由青魚牽著她的手一路走,繞過兩道拱門停在一個院子面前。
有腳步聲鏗鏘走來,穆九從蓋頭下看到了一雙靴子。
“穆姐,房間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你先在里面等著,爺還有要務處理,稍后便會過來。”
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鏗鏘利落,這是一名侍衛,不,應該很想是士兵,他身上有種她很熟悉的氣息。
“知道了。”
穆九沒多問,由著青魚把她牽進去,進了屋她就立刻把蓋頭掀開,這個房子是一處閣樓,兩層高,穆九直接上了二樓,從樓上往下看去,很精致的宅子,百步回廊,雕欄玉砌,樓臺水榭,不過她周圍看了一眼,視線能看到的范圍內,沒看到可以讓她辨別這么是什么地方的東西。
穆九的目光重新落向了院子門口,那里剛剛話的侍衛還站在那里,一身束袖勁裝,手握一把長劍,那站姿筆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普通的侍衛。
“魏府?”
穆九有那么點點懷疑,昨日她去魏府的時候也是見過魏家的侍衛的,雖然沒有太注意,但應該也不是這樣的。
有那么點兒奇怪的感覺,穆九覺得自己快要抓住,但又差那么一點,就一點。
“主子,你在看什么?”青魚覺得自己主子怪怪的,默默的摸了一把自己藏在食盒里的匕首,是那個敢肖想主子的臭男人來了嗎?微雪姐可是叮囑過她的,那男人要跟對主子動手動腳,立刻解決帶著主子走。
“看人。”
“看人?”青魚迅速探頭出去:“人呢?來了嗎?是誰?”
穆九看她激動的樣子,抬手在她頭上拍了拍:“別激動,我下去看看。”
穆九走下樓推開門走出去,守在門口的侍衛立刻轉身,容貌端正很有男子氣概:“穆姐,你怎么出來了?有什么吩咐一聲便是。”
穆九盯著這個男子,微微瞇眼:“不知道閣下怎么稱呼?”
男人看著穆九,頓了一下,回道:“在下東越。”
“東越。”穆九看著他,微微咀嚼了這個名字,突然轉頭看向青魚:“青魚,你的刀帶來了嗎?”
“帶了。”青魚蹭蹭蹭的上樓,快速打開隨行的箱子,在余媽媽和紅裳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從箱子里拿出了一把三尺長刀扛著出門。
“主子,刀。”
東越看著那把刀:“......”為什么會帶這樣的東西來?
穆九微微瞇起眼眸,淺淺勾唇:“那你陪這位東越大人練一練,你的三腳貓功夫放在他面前怕是不夠看,所以,一定要全力以赴哦。”
青魚一聽可以打架,頓時眼睛噌亮:“奴婢遵命。”
“不是.......”東越驚呆了,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突然要跟他打架,還有他沒有答應啊。
可惜青魚根本不給東越反應的時間,提著大刀就砍了過去,有穆九的話,青魚當真是一點兒功力都不留,用上了十分的力氣和狠勁兒,那殺氣騰騰的刀鋒讓東越不得不回神,擋下兩刀之后他就不得不拔劍。
“鏗鏗。”刀劍相撞,聲音驚心刺耳。
“你快住手。”東越的武功并非兄弟中最高的,但他對自己武功還是有些自信的,可眼下他卻被這個丫頭不要命的打法比得節節敗退。
大開大合,大刀闊斧,只進攻,絲毫不顧防守,這野蠻的打架方式,別是女人,就是男人,他也沒見幾人這樣打過。
“我并不想跟你打,也不想傷你,快住手。”東越大喝,不承認自己是被逼得節節敗退,雖然他沒出全力,但不可否認,這丫頭刀法非常霸道。
東越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他只是奉命過來守著這個新進府的穆姑娘,為什么要跟穆姑娘的丫鬟打架?
還有,剛剛進府就讓丫鬟提著刀砍他,穆姑娘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
比起東越的郁悶,青魚卻不一樣,她練成刀法之后很少跟人動手,就算遇到幾個,也裁不行,難得遇到一個武功比她高,還能隨她砍的,她簡直不要太興奮,一刀比一刀有力,一刀比一刀狠,哪怕是力道大得把手臂都震麻了她也不在乎,咬咬牙,再來。
東越:這個瘋子。
哪怕無心傷人,但面對青魚的步步緊逼,東越也不得不拿出真本事,認真對待這個對手,他不是武癡,沒有青魚那種遇到勁敵的興奮,他只覺得太難纏,越打越頭疼,直到青魚的刀帶著滿滿的殺意刺向他的腹部,那一刻,他眉宇間的情緒驟然一轉,下一刻,長劍揮下。
“鏗。”
刀劍相撞,青魚手中的長刀生生被砍成了兩段,也成功止住了她的殺眨 青魚看著手里的斷刀,愣愣的看著東越:“你好厲害。”
真心的贊美,雙眼都是崇拜。
東越:“......”雖然這幅呆萌的樣子很可愛,但他不會忘記她剛剛的兇玻 “青魚,回來。”
穆九把青魚喊了回去,下一刻拉著她轉身:“走。”
兩人直接用輕功從墻頭院子的圍墻越過去,然后拔腿就跑。
東越:“.......??????”這又是干什么?
“站住,快攔住她們。”
這一出又一出的,簡直要命。
“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