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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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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先生,我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

  “沒有可是。”年伯同打斷:“你們是教育機構,為孩子的前途著想我了解,你們為你們的學生著想,但我也要為家里的孩子著想。作為成年人,他一而再再而三對同學惡意傷害,我不明白這是一種怎么樣的心態。就為了爭搶一次代表學校做交流的機會,竟然利用共事的機會刻意謀劃,陷害自己的同事。我家孩子的腳傷養了多久?她遭了多少罪?最近才剛剛好轉可以適當做些運動,結果就給她精神來這么一次驚嚇,她是女孩子,一個對世界充滿了憧憬,覺得這世界美好的沒有一絲雜質的女孩子,她信任的搭檔,她的學長隱藏這樣歹毒的心思,她甚至從來沒有懷疑她一丁點。一個心懷惡意的男生,可以為了個人私利做下這些讓人震驚的事,誰敢保證沒有下一個受害者?”

  “年先生,您說的這些確實值得我們深思和考慮,我們也理解你們家長的心情,我們聽了也很氣憤,我們也非常感謝你不追究刑事責任的退讓…”

  “既然這樣,那就盡快做決定。我自認我的要求不過分。畢竟,他不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他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成年人。成年人犯錯,怎么可能不負責?”年伯同淡淡說:“如果一個人犯了錯,還能被輕易寬容原諒,對他來說不是好事,他會覺得這世上任何錯都可以被原諒,他的底線會逐步突破,最終甚至危害社會。另一方面,對受害者來說,這個世界也太過殘忍,犯了錯的人還可以被寬待被原諒,那受害人的傷痛又被擺在哪里?我不信這個留給她太多美好記憶的學校,是個是非不分的和稀泥機構。我也不愿意讓她留下這樣的印象,對她一心維護和尊敬的學校留下這樣惡劣的印象。我不接受你們提出的再退一步的建議,如果我再退,就意味著我跟你們在她心上又扎了一刀。”

  出面的副校長跟系主任對視一眼,彼此交換了下眼神,最后副校長出面:“年先生,我們了解了。其實我們也是秉著公平公正的想法,肖韌同學的錯肯定是要他自己承擔的。這樣,希望年先生能給我們和他的家庭一個緩沖的時間,一周時間。這方便我們跟肖韌同學溝通。至于方星河同學那邊,我們也會及時給予她心理輔導,這一點請年先生放心。我們接下來我們還要跟肖韌的父母雙方溝通,他的父母還沒趕到學校,這中間有個時間差,我們總要把人交到他家人的手上。”

  即便是勸退,也需要家長簽字確認,不可能站著就讓人走,更何況,學校還是希望能保住學生,至于肖韌以后的處理,又要做到雙方滿意,又要合情合理,學校也不想被人說和稀泥,而是學校的工作做起來,也有難度,學校多是以教育為導向,除非是在扶不上墻的,否則一般不會開除,畢竟開除一個學生,就等于斷了學生的前程。

  而近幾年,學校跟年伯同之間一直有一個良好的合作,學校演藝專業的學生有很多在畢業之后很難出頭,年伯同的公司正好可以解決部分學生的就業問題,哪怕一開始不能從事相關行業,那也不會脫離太遠,所以學校這邊更加不會得罪年伯同。

  好歹基本問題談妥,年伯同也不過多糾纏,達成自己的目的后,拍拍屁股走人,還有下一場等著他。

  丁強那邊也找了中間人過來說和,年伯同這兩天略忙。

  中間人正是年伯同找方星河時的那位,姓金,在海洲也算是個神通廣大的人物,人脈極廣,有個雅號叫金二叔,他早前做人的原則就是誰都不得罪,所以誰有事找他,他都能搭把手。

  當然,這樣的人際關系也有壞處,那就是誰都不得罪,所以跟誰都關系都不好不壞,而他牽頭的事大多互惠互利,所以人家大多愿意,明著還是給個面子,可碰上原則性的事,他這樣的處事原則就很難解決真正的問題。

  久而久之,他自己也咂摸出了問題的源頭,在吃了幾次閉門羹丟了面子之后,他終于放棄了一貫的原則,開始有目的地找山頭靠。

  只是這世上哪有什么不倒的山?那孟道渠當年風光的時候,前呼后擁,排場大得嚇人,結果呢?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孟道渠現在還在牢里待著呢。

  于是,金二叔在權衡之下,最終選擇上了年輕的年伯同。

  對金二叔來說,年伯同著實是個人物,能在年紀輕輕的時候,把孟道渠那種老狐貍推深井爬不上來,不但需要智謀,還需要勇氣。一個原本無父無母名不見經傳的鄉野野孩子,就這么著一步步走到了今天,說出來誰信?

  真要掰著手指算,誰不驚奇?他那時候才多大?即便到了今天,他也是年輕的嚇人。

  這年頭,明星成名都要趁早,年輕就是資本啊。

  丁強這事是個燙手山芋,金二叔知道,可是孟道渠的小兒子孟清輝親自出面找他,他也不能不答應,怎么著也要出面說句話。

  這丁強呢,就是典型的狗仗人勢,原本就是個二流子,結果命好,有兩個漂亮的姐姐,其中一個就嫁給了孟清輝,丁強也跟著耀武揚威起來,開始頻繁利用姐夫的風頭撈錢,還別說,孟家的名聲特好用,人家一聽他是孟家的小舅子,多少都給面子,也讓他慢慢搗騰了一些資金,還逐漸形成了他自己的一些小勢力,到現在,不用孟家的名頭,他就能自己達成一些目的。

  之前像這種事丁強沒少做,只是很多人都選擇息事寧人,有苦也只能自己咽下去,畢竟,大家還要生活,誰想跟流氓斗?

  就海洲大學東門那聯排的小吃店,丁強搶下來一大半,其中有好幾家是被活生生的逼走的,沒辦法,每到飯點,他就找些小流氓去鬧事,嚇得學生都不敢去吃飯。時間久了,很多學生都知道東門不安全,所以很多學生都不去東門,也只有新生沒聽過的,才會去東門吃飯。東門也就是最近兩年生意才慢慢好轉,因為知情的學生大多畢業走了。

  丁強的資金積累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下完成的,所以他的名聲在這一片也都傳了下來,后來的人都是巴結著,誰還敢跟他作對?

  他跟之前一樣要給方星河以及她的家人一個教訓,沒想到這次換他踢到了鐵板。

  丁強和他的那些兄弟們,手腳都把打斷,膝蓋以下節節斷,那手都完全擰巴了,手術還要做好多次,至于最后能不能走路,最好的骨科醫生都不敢保證。可這事還沒完,也就是第二天中午,丁強以自己老婆丈人的名義代理的另外兩家快遞公司,連同他自己名下的代理點,被代理公司取消了資格,給出的理由是對站點的投訴太多,說明代理人不合格,當天就有人接受站點,丁強的那些人守店的人沒了主心骨,誰都不敢動,最后代理點直接被收了回去。

  除此之外,海洲大學東門的建起來五年的聯排店家,直接被拆除,給出的理由是違規搭建,手續不健全,被連夜強行拆除。

  當然,這還沒完,丁強老婆投資的美容店,也很快被人舉報有無證醫美的行為,做壞了顧客的臉,四名顧客聯合起來投訴舉報,店鋪到中午的時候就被查封…

  這就是眼睜睜的看著生意沒法做日子沒法做,丁強還在病床上,丁強老婆只能去求大姑子救命。

  丁強姐姐自己本身就是個豪門媳婦,沒什么本事,最終只能跟自己老公哭訴弟弟遭遇,孟清輝原本是看不慣大舅子那狐假虎威的做派,只是看在老婆的份上,覺得只要丁強別做出壞了孟家名聲的話,他就睜一眼閉一眼,沒想到現在果真出事了。

  他再一打聽,頓時一個頭兩個人,丁強惹誰不好,竟然惹的是孟家的仇人年伯同。

  說年伯同是孟家的仇人這話一點都不假,自己親爹一把年紀被年伯同給弄牢里了,到現在還沒出來,這仇能忘嗎?

  可年伯同這分明是不想讓人活,孟清輝再被枕頭風一吹,不想沾這爛攤子,可是又不能不管,老婆的親弟弟,再不想管也不能不管。只能再次找金二叔幫忙協調。

  其實前兩天金二叔出面的時候,孟清輝就趕緊通知丁強放人了。甭管對方干什么,能找到金二叔,金二叔還經濟聯系到他,說明對方就不是平頭老百姓,結果還是晚了一步。

  孟清輝懷疑年伯同這是知道丁強跟孟家的關系,所以才故意使這些絆子,這不出面他也怕繼續牽連到孟家。

  原本家里的母親就不喜歡自己老婆,現在出了這事,如果知道了肯定就更討厭了,所以孟清輝希望這事能從自己這邊結束,不讓家里人知道。

  金二叔作為牽頭人,特地挑了一家好的大酒店,挑了最好的包廂,邀請到了年伯同和孟清輝夫婦,讓雙方有機會坐在一起交涉。

  年伯同只帶了一個司機,倒是孟清輝夫婦,還帶了四個保鏢,雙方在屋里的時候,孟清輝的保鏢和年伯同的司機就虎視眈眈在門口彼此互瞪,誰都不讓誰。

  金二叔進門的時候,朝那司機看了一眼,發現那人個子不高,身材也不胖,但是四肢結實眼神堅毅,敏銳性和警惕性極高,一看就不是那種普通開車的司機。孟清輝夫婦帶來的四個保鏢,個個身材高大腰桿筆直,帶著通訊耳麥和墨鏡,養眼也引人注目,跟司機相比,儼然兩個極端。

  金二叔咂咂嘴,原本覺得孟家的保鏢更氣派,只是一想到孟道渠的下場,就不由覺得孟家到底還是更喜歡擺花架子講排場,只是實用性也就少了很多啊。

  進屋之后,金二叔趕緊抱拳:“罪過罪過,路上車堵,來晚了一步,年先生、孟先生、孟夫人,久等了。”

  孟清輝的長相和他的名字一樣,清亮生輝,作為孟道渠的小兒子,雖在家中沒多大的權利,倒也勤勤懇懇,算是家里跟誰都能相處的類型,沒有什么偏向,當然,也是孟家這些人少有的夫妻感情和睦的子女。

  丁蕓手里拿著紙巾,眼睛紅腫,一看就哭了不短時間,雖然也知道自己弟弟不是個東西,但是畢竟打小一起長大,這其中親情無法割舍,特別是現如今看到人躺在醫院動都不能動,以后還可能落下殘疾的樣子,就更加難受。

  孟清輝拍著老婆的手,安撫她的情緒,對面,年伯同的視線在他們緊握的手上掃過,又默默的移開。只是在開始跟孟清輝點了頭后,之后都沒說話,既然來了,他也是抱著解決問題的心思來的,他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該講的道理還是要講,該解決的事還是要解決,她委委屈屈流眼淚的樣子還是見不得,臉都腫了,那幾巴掌不可能白挨打,所以他來了。

  金二叔打了招呼后,坐下來:“這次的事呢,雙方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咱們坐下來,就是為了把矛盾說開了,有什么話想說的,大家都只管說吧,先說好,這是商量,不要動怒。”

  孟清輝點了點頭,正了正身體,朝著年伯同開口:“年先生,我和賤內很感謝您能過來,這次的事是丁強錯在先,給您添麻煩了。現在,他該得到的教訓也得到了,我這里還請年先生高抬貴手,給他們留條生路。都是拖家帶口的,上有老下有小,都要花錢,他現在又是躺在醫院,后續還有手術要做,這手術費也不知道多少,您看,這要是沒了收入來源,這后續…”

  金二叔這時候適時開口,“這話說的也在理,年先生,您看,這丁強要是后續沒了收入來源,這后續想要給您的賠償金,這都沒錢給啊?”

  丁蕓一愣,哭著抬頭,一臉不敢相信:“他都被人打成那樣了,還要給人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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