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這么久,再次看上他披上戰服,而且是為了她,這心情還真是有一點怪異。
江阮上下打量了一下傅遲的行頭。
縱然穿著這么一身,也一直無法掩蓋他那風華絕色,生來便是站在最頂峰的人物,永遠都那么的光彩奪目。
“你怎么跑出來了?”
傅遲抬了抬眼睫毛,看了一下周圍沒有看到什么異常的人。
他才很淺的松了一口氣。
剛剛他在籌備手術,然后許如突然跑過去找他說找不到江阮了。
他只能趕緊出來尋找一下。
但是看現在江阮的狀態好像沒有什么異常。
應該也沒有碰到樓律川吧。
“病房里悶得很,出來散散心,這就準備好了嗎?”
江阮勾住了男人的手臂,難得柔軟的緩緩說。
傅遲目光在周圍掃了一圈,最終落在姑娘的臉上,抬手輕輕的揉了揉她的腦袋:“差不多了。剛剛許如找我說你不在了,我擔心你的情況就臨時跑出來看一下,現在還得重新回去,再換一套手術服才行。”
畢竟要保證絕對的無菌。
他跑出來接觸了很多東西,自然是不保險的。
江阮笑了一聲,眉眼彎彎的:“沒想到有一天你會為我開刀。”
傅遲腳步停頓,垂著眼看著她,指腹輕輕的掠過她的眼角:“阮阮,我這一生,所學所見所堅持,都只是為了你。”
如果不是江阮。
他不會去想到學醫。
也不會去研究基因方面的醫學問題。
好在他的努力也算是有了可以施展的地方。
他可以救她。
這對于他來說。
是莫大的榮耀與救贖。
江阮看了看男人認真的眉眼,沒說話,只是伸手入了他的腰。
很多復雜的東西在這一刻在流淌。
傅遲低頭親吻了一下女孩的發頂。
“信我。”
“好。”
手術很快就準備完畢,江阮躺在病床上,被推入了手術室。
因為事關于她,所以一切都由傅遲來親自操刀,就連麻醉,都是傅遲親自來做,麻醉這一環在手術中是至關重要的,所以他不放心交給別人。
針尖入了體。
江阮側頭。
隱隱約約的看到了隔壁似乎有人躺在那邊了。
她瞇了瞇眼,想要看清:“我能看一下他的臉嗎?”
在那一刻,她突然升起一種沒頭沒腦的執念。
傅遲俯身在她額頭親吻。
“先睡吧,手術后再說。”
麻醉的藥效總是會很快,江阮根本無暇再多想什么,眼睛一直望著那個方向,只覺眼皮越來越沉重,越來越沉重,直到最后陷入了黑暗當中——
宋言也換了一身手術服走進來。
他戴上了無菌手套。
斜著視線看了一眼對面。
“真不說?”
傅遲垂著眼皮,情緒無波無瀾的:“開始吧。”
宋言挑眉,一笑:“好吧。”
這可是人間最大的悲劇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晝夜交替。
私立醫院的樓下。
一輛通體漆黑的轎車一直都停在相對隱蔽的停車坪。
車窗降下。
一雙深邃的墨色桃花眼,始終望著樓上。
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