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言有一些懷疑的看著身側的男人。
他們兩個剛剛從紅木林闖了出來,不得不說里面的毒氣真的霸道。就算是吞服了解藥,也有很大的副作用。
眼前都是霧茫茫的一片,似乎蔓延著雪光,讓人看不真切,有一種迷幻的視覺效果。
柏清郁一手撐著樹干,一手揉了揉眉心眼皮,語氣極其的煩躁:“我有點看不真切。好像有一層血霧在眼前。”
宋言卻跟沒事人一樣。
“啊……那個啊。正常的現象,他這個紅木林,毒氣是一方面,最詭異的地方,是它的毒氣入體可以攪亂人的心性,產生一種視覺上的錯覺,畢竟你現在體內有解藥,半個小時之后自然會好轉。唔…你的意志力應該不錯吧?”
“沒事,繼續走。”
柏清郁深吸一口氣,墨綠色的眸子閃爍著陰暗的光,肺腑的刺痛感十分的強烈,很容易讓人的精神崩潰。
但是現在,他得去見到她。
他之所以忌憚凱西這個女人,是因為那個女人也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婆子。
她為了那所謂對她有養育之恩的養父養母,什么事兒都做得出來,愚蠢的忠心,跟一只瞎了眼的狗似的。
“我勸你啊,在這段時間里你盡可能地靜心靜氣,不要太過于焦躁,不然很容易會出現問題的。”
宋言瞥了一眼柏清郁,還是特別好心的囑咐了一聲。
畢竟他心無雜念,加上常年跟各種成分的藥物接觸,都已經產生某種抗體了,所以他會自在一些。
“把你的通訊器給我。”
柏清郁根本不想鳥他,滿心滿眼都是江阮。
宋言聳聳肩,直接將手中的通訊器扔給了他:“我的話你還是要記幾分的,不然會吃虧的,雖然我表面上沒有傅遲那么大的成就,但是好歹我們也算同門師兄弟,要是真的論起來,那一年輕小子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你們搞科研的,還真是一個比一個不懂得謙虛。”
柏清郁冷眼睨他。
就連身上有解藥這種好東西的事情都不提前說。要不是情況特殊,他還能慣著這種一肚子黑水兒的?
他手中不停的擺弄著通訊器,穿過紅木林之后,那信號漸漸的恢復了一些,他立馬按下通訊鍵,幾乎啞著聲音說:“江阮?”
里面傳來了微弱的電流聲。
是接通了的信號。
宋言對于男人的毒舌,卻深深的思索了一會兒,仿佛自言自語的說:“太自傲了嗎…”
難怪那女人會跑掉。
“呲啦……呲啦…老柏?”
忽然姑娘的聲音傳了過來。
柏清郁的神色瞬間明亮,抓著通訊器的手都不由得收緊了幾分:“寶貝兒?我現在已經進來了,馬上過去找你,我的人也很快就會過來。你的具體位置…”
很響亮的一聲爆炸聲在遠處響起。
火光沖天。
濃煙嗆鼻。
信號瞬間斷掉。
柏清郁一張極其美貌且陰翳的臉霎時間籠罩了一層黑云。
“操!”
他罵了一聲,快步往那邊跑。
宋言后知后覺的跟上。
“嘶……她的子彈里面有腐蝕皮肉骨骼的生化藥物。”
江阮的身影猛地落在地面。
垂著眼皮看了看自己左肩的血洞。
正冒著一股白煙,很怪異的味道從里面散發,在短短的時間之內,她的整條左手臂便麻木。
她松開了右手。
被她右手抓著的人落了地,沒了氣息。
千域隨之落在她的身側。
扭身抓著一只樹枝,朝著后方猛地投擲。
噗呲——
江阮回頭。
倒下一人。
而身邊的男人望著周圍那尸體重生血流蜿蜒的模樣,眼睛里面依舊冷酷至極。
“剛好。比你多一個人頭。”
江阮:“……”
她還真把江雨欣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