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宋言的話音落下,柏清郁薄唇忽然一抿,斜著視線朝著正前方那處幽暗無比的地界看了過去。
在那洶涌的黑海之中。
一艘并不是很大的小船由遠及近。
在那洶涌之中,竟然能夠穩定平衡正常前行,倒也是怪事一樁。
而那艘小船子上站著一個人。
一個……女人。
在看清那人的面孔之際。
柏清郁舌尖忽然舔了舔唇角,腦海里面閃現了幾分印象。
“熟人……”
宋言側目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是敵還是友?”
柏清郁微微揚起凌厲而漂亮的下頜線,喉間溢出了一聲嗤笑:“誰知道呢。”
宋言挑眉,不再言語。
最終那只小船停在他們的附近,船上的女人抬頭望著他們二人。
一雙空洞而又漆黑的眼睛,似乎比那黑海都要冷幾分。
“不能進去。”
女人的聲音十分的嘶啞而難聽,隨著那嘴唇一開一合,可以看到嘴巴里面空蕩蕩的,她沒有舌頭,全靠喉嚨與上顎發聲。
柏清郁嘴角勾勒著十分危險的弧度,速度極快的從腰口拔出了一把精裝的手槍,急速上膛,迎著海風,黑漆漆的洞口對準了下方女人的腦門。
姿態狂傲又陰郁,似乎只要她說錯一個字,他立馬會扣下扳機:“我家寶貝兒呢?”
這個女人他認識。
曾經在江阮的身邊出現過。
他記憶力不錯,再加上這個女人實在是特殊,想要忘記都難。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當時這個女人和江阮的關系似乎挺親近的,現如今卻出現在這里……
她是樓律川的人。
程絮面對正對自己腦門兒的槍口,沒有任何的情緒變化。
“她死不了,”
柏清郁瞇了瞇眼:“我問你她人現在怎么樣了。”
“是有一些小麻煩。”程絮竟然無比的誠實,嘶啞的聲音,著實讓人無法輕易接受。
“什么意思?”柏清郁神色愈發的陰暗,勾勒著毀天滅地的兇殘。
程絮抬頭看他:“她,即將迎來重生。”
柏清郁根本不懂程絮這是什么意思。只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讓人心頭不爽,“你覺得我現在是在跟你開玩笑?解藥呢?給我。”
除非現在親眼看到江阮,否則他不可能放心的。
程絮:“沒有解藥,那片林子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作用。”
柏清郁這回忍不住舔著唇笑了,指尖時不時的在扳機上滑動:“所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來找我的目的,只是為了說這么幾句?”
下方的女人,好像低頭思考了一些什么,遮住了那雙有幾分詭譎的眼眸。
須臾之后,她忽然抬頭。
難聽的聲音在耳畔回蕩。
“我和江阮,有同樣的目標。所以。你不能打亂。”
這么一句話,著實讓柏清郁愣了一下。
就在他怔神的這段時間,身后傳來了腳步聲。
一直沉默的宋言,忽然優雅而貴氣的緩緩開口:“所以。很抱歉柏先生,你得睡一會兒了。”
柏清郁心頭忽然滑過了不太好的預感。
在這種危機意識之下,讓他毫不猶豫地轉身朝著宋言攻擊過去。
然而。
宋言似乎早有準備。
針頭在那剎那間便入了他的后脖頸,陰涼的液體注入。
柏清郁身體晃動,體力瞬間被抽干,單手猛地抓住護欄,陰暗而又布滿殺戮的眼眸望著那個貴氣十足的男人:“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