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春天的風和煦了很多,路邊的樹木也抽出了嫩芽,原本灰沉沉的街道也煥然新生,翠綠之色一路蔓延,生機勃勃,叫人心情都明媚不少。
夜里剛剛下過雨,所以路面還有一些濕漉漉的。
伯溫背著一個小竹籠,順著后山下來,之所以將治療中心安排在這里,是因為后山有不少“寶藏”藥材,平時上來采摘一點也不錯。
因為下過雨,所以路還是有點泥濘的,他下山的速度放得很緩慢,忍不住抬頭望了望天空,長嘆一聲:“一群沒良心的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活該我就是勞碌命。”
傅大爺扔了這么大一個爛攤子給他,對他還真是信任。
發牢騷歸發牢騷,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他繼續下山。
走到路口的時候,正準備回治療中心。
只是他才剛剛動了動腿。
腳腕忽然被什么纏住了。
伯溫渾身一僵,明顯感覺到腳腕黏黏糊糊的,并且還有一定的溫度……
他冷汗直下,吞了吞口水之后低頭。
就看到了一雙沾滿血水的手。
其中一只緊緊的握著他的腳踝,伯溫猛得睜大眼睛,“誰?!”
那人摔在旁邊的草叢,渾身都是血,但是求生意識很強烈,他顫抖著手,努力的想要抓住伯溫:“幫我…救救我…”
聽到這么一聲聲音。
伯溫臉色忽然一變。
彎腰將男人從草叢里面拉了出來,看清那人的臉之后,他表情瞬間變了,驚呼驚愕的開口:“是你?!”
那人此時此刻受了很重的傷,胸口在淌著血,臉色已經蒼白到發青,看著特別的虛弱,伯溫自然能夠看得出來他的情況有多么的嚴重。
他連忙蹲下去,將那人從下方小心翼翼地背出來。
“我馬上就帶你回去,你先忍一下。”
那人卻張著張嘴想要說什么,努力的從喉嚨里面擠出幾個字:“傅,傅遲在哪里?”
伯溫皺了皺眉,腳步不停地朝著前方狂奔:“他現在并不在京城,就算在他也不一定會給你做手術。”
傅遲學醫本就不是為了治病救人,所謂的憐憫心,他當然不會有。
就算這個人也算認識。
那人靠在伯溫的肩膀上,嘴角溢出鮮血,但是還是努力的想要說什么:“幫我……我一定、一定要見他……”
伯溫忍不住咬了咬牙:“屁事兒倒是挺多的,想活命就先閉嘴。”
但是那人的嘴里依舊喃喃自語著傅遲的名字。
搞的伯溫都心煩意亂的。
夜深。
山里寂靜的可怕,只剩下了徐徐的夜風。
微微肅冷。
臥室內。
光線十分的昏暗,傅遲緩緩的從床上起身,一手小心翼翼地托著懷中姑娘的腦袋,另外一只手越過她去探桌子上的手機。
手機此時此刻正在小幅度的震動著。
他撇了一眼上面的來電顯示。
是伯溫打來的電話。
傅遲關了震動,隨后便垂眸看了看已經睡熟的江阮,小心翼翼地將姑娘的腦袋輕輕地安置在柔軟的枕頭上,在她發頂落下一吻之后,才輕手輕腳地下床離開了房間。
來到走廊之后,他滑動了接聽,眸色微涼。
“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兒。”
伯溫還能不知道在這邊已經是深夜2點?
伯溫情緒仿佛有點不對,急急道:“你得回京城一趟了。”